每一個夜晚,我都會做一個夢。
夢中,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子,柔媚的雙眼如秋水一樣恬靜而明亮。
她總是看著一個白色的影子,可是我總是看不清楚,那個白色的人影是什麼樣的面目。
但是我讓能讓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子滿懷愛意地看著,必然也是有過人之處。
于是,我總是想著能看清楚,但那白衣男子,卻從來不轉回頭來看一眼。
是前面有更好的風景讓他看著嗎?漂亮的女子,眼底中藏不住的哀怨與無奈,但是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今晚似乎有所不同,不似以往,就到這里為止。
跟著光景一移,我又到了另一個畫面。
女人一個人坐在房里,從縷花的銅壺中倒出酒,我似乎還能聞到酒香。
女人也淡笑,那是一種哀漠的澀笑。
「不是我,還是不是我。」她忽然睜大了秋水一般的眼楮看著我。
帳子讓風吹得翻飛起浪,如那鮮血一般的紅。
她輕輕地哀嘆著,搖搖頭,閉上了雙眼,兩顆晶瑩的淚,從臉上滑了下來。
柔荑舉起了酒杯,我喊叫著,叫她不要喝。
從她絕望與悲哀的眼里,看到了那傷之深。
可是她搖頭失笑,似听到我說的話,輕聲地說︰「傷不如去。」
傷不如去,可是傷不如站起來。
她喝了下去,靠在那小桌上。
臉上飛起了一抹紅意,更添得幾分醉人的韻致,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可惜。
我竟然也有感覺,全身都絞痛了起來,我知道我在做夢,因為這個夢,很早就開始了,我一定是夢中想著而痛的。
玉手瑩潔如雪,垂了下來,指間飛落的是繡著點點紅梅的絲帕。
風吹起,越發的吹得遠。
風越發的大,吹得那四周的輕紗帷帳從銀鉤上散落,一層一層地蓋住那絕麗的容顏,唇間的澀笑,那麼苦,那麼傷。
黑暗源源無邊,我身子不斷地墜落著,我掙扎著,不安著,想要快點醒來。
我不知道,醒來後,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我成了那個喝下鳩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