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是有些像做警察的了。」王世陽見他這麼問,笑了笑,「其實我是想向你交代後事。」
「王大哥,你……」葉一凡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
「別這麼看我,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只是以防萬一。」王世陽說著從口袋里模出一張紙條、一封早就封好的信和那本他一直舍不得離身的《月霜道經》,「這本書本來就是你的,現在物歸原主,這張紙條里有我妻兒的地址和聯系方式,如果我不幸那個什麼了……你幫我把信交給我老婆。」
葉一凡見他說得嚴肅,不像是開玩笑,一時間心里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雖然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卻患難與共,建立了兄弟般的友情。
「王大哥,如果真的不行……我們……我們走吧,不要勉強,再想辦法。」他想勸王世陽放棄冒險的行動。
王世陽卻依舊開玩笑的說道︰「你不是說搞不定,晚上我們兩個也是要跳河的嗎?」
「王大哥……」
「好了,不用再說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世陽打斷了他的勸阻,「你看好手表,如果半個小時後我還沒有從房子里出來,你什麼都別想,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遠離這里,趕快回國,明白嗎?」
葉一凡手里拿著王世陽交給他的東西,仿佛有千斤重,他知道王世陽已經下定決心。
「我在這里等你,你可別忘了,還要收我為徒,教我法術呢!」
王世陽沒再說什麼,笑著點點頭,拍拍葉一凡的肩膀,推門走進了老房子。
就在他踏進去的同時,門也「砰」的一聲關上。
王世陽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把握,如果僅僅是他一個人,他一定不會進來,因為那樣完全等于自殺,但是現在和降術師合作,至少有了五成把握。正所謂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房子的一樓空空蕩蕩,偌大的廳堂里只有一個香爐,香爐上點著一只高香,高香已經燒了大半,還剩下寸許長。
「這個降術師果然不一般,看來早就算好時辰,也好,我就陪你一起賭一把!」王世陽深吸一口氣,精神為之一振。
「月靜霜寒,天地正法!」王世陽手握符咒,渾然忘我。
香爐之上閃出一道銀光,接著便猶如黃河之水一瀉千里,撲滿整棟房子,而王世陽也被卷入其中。
銀光慢慢散去,斗轉星移,時空變換,王世陽緩緩走出一片迷霧,人竟然已置身沙漠之中。
白色的沙在刺眼的陽光下,反射出金黃的光芒,熱氣從地底蒸騰而起,讓人呼吸也覺得難以順暢。
不遠處沙丘上,一個身穿紅黃長袍的僧人盤腿坐在沙地上,只見他額頭青筋暴起,呼吸沉重,仿佛被千金壓頂。在他身後還站著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樣子畏畏縮縮,十分恐懼。這兩人的對面站著一位長眉道人,一身道服,神態凶惡,手中還拿著一把拂塵。
王世陽猜都不用猜就知道,那中年男人必是梁劍華,而僧人就是他請來的降術師。倒是他們對面的長眉道人身份神秘,不過雖然隔著十來米,他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強**力。
「好一個法外之境,想不到你這個泰國禿驢這麼厲害。」王世陽手中暗捏符紙,神態輕松的緩緩向他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