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我忽然覺得，你愛不愛我，都不那麼重要了。默然，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可是，我有我的自尊，我有我的堅持。如果你告訴我，你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我成全你們，我走！所以……」
「要是我說那個孩子是我們結婚之前懷上的，你信嗎？」
齊默然听著寂靜的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實在听不下去了，才出聲，制止了寂靜接下去的話。
他的生活環境不允許他多麼低聲下氣，所以即便他是放低了姿態，也能讓人覺得他的話說的那麼理所應當。
因為你無法將他和一個低聲下氣的人聯系在一起，他與生俱來的高貴也不允許你那麼想。
轟的一聲，寂靜的腦袋瓜被齊默然的話炸的亂作一團。她不知道要怎麼說，只是順著心里所想，怯怯的出聲。
「信不信重要嗎？難道我信的話，我就必須要接受他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為什麼要信。」
「齊默然，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在乎過我嗎？哪怕一點半點，從認識到結婚再到現在，你真的在乎過我的想法嗎？」
「我是一個人而已，我不是聖母瑪利亞，我做不到對每個人仁慈，你知道結婚以後我最怕什麼呢？我最怕突然有一天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孩子對我說她是孩子他媽，那個孩子是你的種。」
「我再怎麼害怕，那也是預計在幾年之後，或者十年之後，可是我沒想到會這麼快，幾年十幾年之後我不能選擇，難道我現在都不能選擇嗎？」
說著說著，寂靜的眼眶再次紅了起來，淚水一滴滴的順著她的臉龐，滴落在地毯上，沙發上。
看著這樣無助，這樣聲嘶力竭的寂靜，齊默然的心切切實實的為她疼痛著。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最不希望傷害的人是寂靜，他最想在乎，要照顧的人還是寂靜。
甚至這一刻，齊默然覺得，只要寂靜不再計較韓小薰懷孕的事情，他願意放下一切，包括對那個女人的怨恨。就算媽媽會覺得他不孝也好，對他失望也罷，他都無所謂。
過去那麼多的時間，他一直把自己對寂靜的愛誤以為憐憫。
可是這個時候，他若是還分不清他對寂靜是愛情的話，那麼齊默然想，或者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比他更蠢。
他動了動喉結，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不那麼暗啞，低沉︰「嗯、那你想怎麼樣？」
她想怎麼樣？寂靜愈發覺得自己可笑了，就像一個小丑一樣。
她的聲音依舊帶著哭過之後的嗚咽，只是卻不在那麼輕柔，那麼溫暖了。只剩一種冰冷、淡漠的感覺︰「我說了你就會同意嗎？你確定你做得到嗎？」
「嗯！」齊默然再次出聲應道，他的聲音很溫柔，充滿磁性︰「你說，我就做！」
這是他第一次對寂靜妥協，也是唯一一次的對韓小薰之外的女人妥協。
你說，我就做！寂靜想，這怕是齊默然唯一一次對自己的妥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