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嫵未出閣時就是知名的「河東獅」,跟了霍十九後,有了個霸道的丈夫,脾氣還能好的起來?崔氏以及隨同下人一路上小心翼翼以禮相待,就是怕叫蔣嫵抓住什麼把柄錯處隨後作伐子,他們懼怕奸臣,就連杜大人為官每日也是累極了的,稍微站錯隊就有可能丟了烏紗,丟官還是小事,稍不留神連家人都要帶累。
如今朝廷上已經是亂為王了,皇帝年幼,奸臣當道,哪里還有個說理的地兒去?只能自己千萬分的小心。
可不想,還是惹上了這個煞星的老婆。
「錦寧侯夫人說的哪里話。」崔氏滿臉堆笑,道︰「早听聞錦寧侯夫人是很喜歡與人開玩笑的,今日真個兒是見到了。」
話音方落,兩旁的媽媽和媳婦子就一同笑著符合。
他們干笑,蔣嫵卻是表情不變,直接轉身往正屋走去。
崔氏與眾人的笑容就僵在臉上,連忙追上去解釋︰「鳶姐兒是有點事兒,才剛出去了,您……」
「不是病了在養身子麼?出去?去哪兒了?」
進了屋,就發現屋內地當眾的暖爐空空如也,莫說是燒炭火,就連炭灰都沒有。床上的被褥也折疊整齊,桌上放著絹燈,紗內並未放置蠟燭,八仙桌當中的茶盤內,白瓷茶壺和茶碗上有淡淡的灰塵。
蔣嫵只看一眼,心中就已隱約有了數,在首位當中坐下,莞爾道︰「我也算是享過大榮華富貴的。可再清潔的地兒也沒見如此干淨的。人不過‘出去有點事’。大雪天的炭盆也不燃了,屋子也給晾成了冰窖,茶盤上杯子都落了灰塵。」食指滑過桌面,將指尖的灰塵給崔氏看︰「您瞧,這里也是灰呢。我身上這件白狐裘和褙子都是我家侯爺贈與我的,弄髒了可怎麼好。」
崔氏緊張的臉色泛白,饒是平日里再強的「霸王」,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也失了說話的底氣。更何況這件事是她欺騙在先。
葉天使早已看出些端倪,想著杜明鳶那樣溫柔大方的人,這會兒還不知被這老虔婆虐待成什麼樣,本以為她父母雙亡寄人籬下已經夠命苦,原來攤上個沒人性的繼母才更命苦。她恨得牙根兒癢癢,水靈的大眼中滿是忿恨的瞪著崔氏,恨不能上去咬下她一塊肉來。
崔氏袖口拭汗,總算找到了聲音,「夫人誤會了……您這身行頭是極為珍貴的,回頭妾身定送上一身新的賠補給您。」
蔣嫵厭煩的擺手︰「我還不差你這一星半點。鳶兒若無恙。怎麼都好說。她若是有半分不對,您就等著與杜大人好生喝一壺吧。」
崔氏身子一晃。若非有兩側老媽媽攙扶,早已一頭栽倒在地上。
杜明鳶的事其父不知。若因她對前頭那個的女兒有想法而影響到男人的仕途,她怕是一輩子也翻身不得了。
正抓心撓肝,想命人出去再催時,外頭便有一陣腳步聲到了廊下,撩起門簾,就見一身青色細棉褙子的杜明鳶搓著手低著頭進了門。杜明鳶原本珠圓玉潤的身材不復存在,如今清瘦了許多,卻顯得臉龐越加清麗。
她進門來,沒來得及看主位上的人,先是給門前的崔氏行了禮,「母親。」
崔氏心里暗罵杜明鳶棍意太多,明明是上頭那位更要緊,她進了門還不忘想著給她擺一道,生怕人看不出她對她的懼怕嗎?
「錦寧侯夫人來了,鳶姐兒……」想囑咐,又不知該如何囑咐。
「鳶兒。」蔣嫵已站起身,與葉天使並肩走近。
杜明鳶這才抬眸,一看到明艷異常氣勢非凡的蔣嫵,眼淚立即涌了上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握住蔣嫵的手︰「嫵兒!你回來了!太好了!」
看樣子,杜明鳶根本不知她回了京都。這就奇了怪了,她在外頭火燒娘家的事兒都做了,想必京城上下無人不知,怎麼杜明鳶卻不知道?她的臥房久無人居住,她身上還穿著單薄的單衣,人也消瘦了這麼多……
蔣嫵解了白狐披風,不容拒絕的為杜明鳶披上。
一陣溫暖將她籠罩,杜明鳶打了個寒顫,心里暖了,眼淚卻更止不住,「嫵兒,你回來就好。往後我們還可以常常見面。」
崔氏卻是陪笑道︰「這如何使得,這件狐裘可是錦寧侯贈與夫人的,怎好覺鳶姐兒糟蹋了。」
蔣嫵劍眉一挑︰「我的東西,願意給誰是我的自由,怎麼,杜夫人家里的事管不明白,手都伸長到我霍家來?」
「哎呦夫人說的哪里話。妾身哪里敢當。」崔氏額間見了汗。
蔣嫵面對杜明鳶就溫柔了許多︰「鳶兒,你最近沒在府中嗎?現在住哪兒?為何穿的如此單薄,還清減了這麼多?」
「我……」杜明鳶飛快的看了崔氏一眼,咬唇垂眸。
蔣嫵笑道︰「你若不告訴我,就是不拿我當姊妹了。我回來這兩日病了一場,今日才得了空來瞧你,你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網不少字」
「怎麼會!」杜明鳶急切的拉著蔣嫵的手搖頭道︰「我們自小要好,耳鬢廝磨著長到這麼大,就算你出閣後咱們也未斷了聯系,你去了錦州,我想念你都來不及,如今你回來了,我歡喜的很,哪會生氣……我自然當你是姐妹的,不過這件事,也是我自己的決定。」
「什麼決定?」
「我……我在後頭的茅屋里清修,我想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葉天使啊的一聲驚呼,「鳶兒姐姐你說什麼呢!什麼做姑子,呸呸呸!」
蔣嫵卻是笑望著崔氏︰「這不會是杜夫人的好主意吧網不少字清修?真是有趣,我雖然孤陋寡聞,可還是頭回听說京都城里還有這樣有趣的事兒。怎麼。前頭那位的夫人去了。一個做繼母的,將前頭的兩個嫡出兒子養成無用之人,還要逼得人家女兒做姑子去?」
「夫人又說笑了。」崔氏尷尬的賠笑。
「說笑?我記得鳶兒的生母有不少陪嫁,其中有些頗為賺錢的鋪子和田莊。她年紀尚小時候這些都是交予你經營,如今……嘖嘖,我知道了,如今你的女兒也大了,鳶兒的兩個哥哥又不爭氣不爭嫁妝。你就想把鳶兒逼得出家,然後鳶兒母親的嫁妝就都歸了你們?」
「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崔氏雖然懼怕蔣嫵,卻也強撐著「據理力爭」︰「是鳶兒損毀閨譽在先,我不過是……」
「放屁!」蔣嫵橫眉,一巴掌拍翻了八仙桌,桌上的茶盤瓷器隨著木質桌面稀里嘩啦落了一地。嚇的崔氏和丫鬟婆子都驚呼著四竄。
「鳶兒是什麼性情我會不清楚?她好歹叫你這麼些年的母親,你不想著怎麼對她好,竟然還有臉作踐她,你的心都偏的沒邊兒了!你分明是瞧著鳶兒及笄了。又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生怕你不將那些嫁妝陪送給鳶兒污了你的賢惠名聲。若是給了你又舍不得!這些年那些鋪子莊子盈利都是你賺著,你反倒給鳶兒沒臉,敢虐待她,還要毀了她一輩子!你這惡婆娘就該剁了喂狗!」
蔣嫵憤然沖上前去,一把抓住崔氏的頭發,崔氏嚇的「媽呀」一聲慘叫,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蔣嫵在外人面前,沒法動功夫,也不想動功夫,干脆掄圓了巴掌先左右開弓扇了她十來個嘴巴,又將她腦袋上的朱釵連著頭發扯下來兩撮。
她「行凶」之時,杜明鳶被葉澄狠狠拉著「遠離戰場」,兩旁的僕婦婢子手足無措,想要拉架,卻被蔣嫵的氣勢所迫,再者說蔣嫵身邊的那個婢女眼神也忒凶狠了些,更何況,誰敢動蔣嫵一下?霍十九那個煞星回頭還不將誰生吞了!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到底還是有血脈親情的對崔氏上心,杜明菲和杜明藝小姊妹兩個都奔上前來要去拉扯蔣嫵,卻被听雨不費吹灰之力的扒拉到了一邊,一手拉住了一個,鐵鉗似的手指握著她們的手腕,疼的他們吸涼氣。
「二位杜姑娘可不要犯渾,我家夫人是侯爺心尖尖上的人,素來只有她動手教訓人,還沒見誰敢踫她一下兒的,您二位若是不在乎死活,也不在乎下半輩子了,就盡管過去。婢子絕不在阻攔。」
听雨說著,緩緩放開了手。
杜明菲和杜明藝卻都猶豫著不敢再靠前。
崔氏先是被打懵了,想與蔣嫵掙吧兩下又不敢,想還手還忌憚她那個厲害的丈夫,猶豫之下已經挨了揍,火氣躥升之下,也禁不住伸手去抓蔣嫵。
可蔣嫵哪里會讓她抓到?她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恰好躲開崔氏涂抹鮮紅蔻丹的指甲。
許是打累了,也許是打夠了,蔣嫵這才起身,拍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塵,仿佛打了崔氏髒了她的手一般,「你叫鳶兒去做姑子,信不信我明兒就送你和你養的兩個一同去做姑子?」
崔氏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最要緊的是一張臉已經腫了起來,兩側巴掌印十分明顯,妝也都哭花了,嗚嗚咽咽道︰「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人,我管教女兒,還輪到外人插手……這事兒也要講個道理,說出去也是鳶兒自己的不是,誰然她跟她表弟私相授受,我不宣揚開,只叫她思過而已,她卻勾引了外人來打我,這日子沒發過了!我今兒沒了臉,大不了一死來的干淨!」
說道最後,崔氏抽抽噎噎,一跺腳,就要往門柱子上撞。
丫鬟僕婢們都緊張兮兮的阻攔。
蔣嫵卻道︰「你們都放開,讓她死!典型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等戲碼雖落了下乘,可我也是許久都沒見著了。你們放心,她死了,我有法子讓你們家大人閉嘴!」
僕婢們聞言,果真有人撒了手,不去阻攔崔氏,也有忠心為主的,攔著不讓她做傻事。
蔣嫵拉起杜明鳶的手,道︰「你們且鬧騰吧,我這就帶著鳶兒入宮面聖。好歹皇上也叫我一聲姐姐。沒有道理我這個做姐姐的朋友受了虐待。皇上還坐視不理的。你們該踫柱子的踫柱子。該上吊的上吊,都別停,回頭我帶皇上來在清算舊賬!」拉著杜明鳶往外走︰「鳶兒,走,隨我入宮面聖。到要讓皇上看看,天子腳下的六品官家中到底是什麼樣兒,繼母當道,苛待發妻的子女。還栽贓陷害不給人留活路,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沒王法的事!我相信今兒個皇上願意扮一回‘青天大老爺’的!」
杜明鳶早就被蔣嫵剛才突然發潑鎮住了。她不但為了她不顧形象的與人動手打架,又要帶她去面聖……她心里十分感動,卻也不想給蔣嫵添麻煩。
「嫵兒,還是不要去了……」
「要去,要去,皇上這些日無聊,正愁沒樂子呢,他要知道了這里的‘趣事’一定喜歡。」
這邊說著話,那邊崔氏也不去用頭踫柱子了。
她差點忘了。小皇帝還認了面前這個「潑婦」做姐姐……
雖然是口頭上的,又沒有封公主。但是大燕的皇帝,又有什麼時候按著章程辦過事?一切的道理在他眼中都不是道理,只要皇上願意,他想要誰活誰就能活……
崔氏身子顫抖的像是風中的樹葉,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蔣嫵卻也看出杜明鳶眼中的乞求。心內暗嘆一聲,杜明鳶就是太過善良。
若她真有一星半點的狠心,也不至于被繼母欺負至此,還說什麼毀了閨譽。
她說要帶走杜明鳶,其實是不能夠的。畢竟她的身份是錦寧侯的夫人,若是帶了杜明鳶去霍家,那才是真的毀了她的清譽。畢竟杜明鳶與蔣嬌不一樣,畢竟蔣嬌還小,又是她的血親妹子。杜明鳶卻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如果真被有心人煽風點火,那她還要不要嫁人了,難不成真的絞了頭發去做姑子?那不是便宜了那些小人。
「錦寧侯夫人,有話好說,這事兒當真是,誤會,誤會。」好容易,崔氏才強撐著笑容小跑步追上去。
蔣嫵便停下腳步斜睨她,「你說什麼誤會?是我誤會了你,還是你誤會了鳶兒?」
「是,是妾身誤會了鳶兒,想來鳶兒素來懂事听話,斷然不會是那等放蕩之徒,一定是我那外甥不懂事。」
「哦。」蔣嫵拉長因︰「感情是你外甥搗鬼,怎麼,還想讓鳶兒的生母的嫁妝直接抬去你崔家?」
崔氏被噎的險些翻白眼。雖然她想過退而求其次,若是不能讓杜明鳶去做姑子,她也要讓那筆嫁妝進崔佳的門。
蔣嫵又拉著杜明鳶回了主位坐下。
听雨就隨手指著地上的狼藉︰「那個,換掉。」又指著炭盆︰「大冷天的是想凍死誰啊!還有熱茶呢?我們夫人不吃老君眉和六安茶!」
「是是是。」下人們被听雨指使的抱頭鼠竄。
不多時屋內就燃起了銀霜炭,翻到的桌子擺正了,重新換了干淨的淡粉色桌巾,又上了嶄新的青花瓷茶具,沏了茶水。
這時崔氏已重新梳了頭,只是臉上紅腫的已不復方才的容貌。
蔣嫵就道︰「你那個外甥,要麼你讓他滾出京城永遠別回來,要麼我親自讓他滾出去。」
「這等小事哪里敢勞夫人動手,回頭妾身就讓他滾。」
「嗯。還有,鳶兒生母的嫁妝所有田產鋪子的賬簿都在你這兒吧網不少字念在你也算有苦勞的份兒上,之前的那些經營所得我們鳶兒就不要了,從現在起,一個月內,我要看到鳶兒拿到所有的賬冊。」
「這……」崔氏心里像是扎了一把刀,在手里捂了這麼多年的肥雞馬上就要飛了,偏對方她還不敢得罪。
「怎麼?有疑問?」
「沒有,沒有,這是應當的。我只是擔心鳶兒沒管過賬冊,不知道其中細節。」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麼?鳶兒冰雪聰明,一點即通,回頭我會安排妥帖的掌櫃來全全接手,就不勞杜夫人費心了,我看杜夫人還是好生教教你養的閨女什麼是孝道吧。」蔣嫵掃了一眼杜明藝和杜明菲,冷笑道︰「若是他們姊妹拉架,我或許少揍你幾下呢。你瞧你養的是什麼閨女。遇到事只顧著自己。不管親娘的死活了,這樣的人渣還不如你當初生個蛋現在還好煮著吃。」
又是豬跑,又是生蛋……
崔氏氣肋扇疼。
杜明菲和杜明藝也都羞紅了雙頰,低垂著頭敢怒不敢言。
蔣嫵回頭對听雨道︰「今日不早了,你留下伺候鳶兒,等一切妥帖了再回府里來,記得每日將此處的情況回與我。」
听雨屈膝行禮道︰「是,婢子定然伺候好杜三姑娘。」
杜明鳶連忙要推辭。「听雨是你身邊得力的人,我如何好留下她,嫵兒,你還是將人帶回去吧。」
「你放心,听雨身上是有功夫的,她在這里我也安心。」蔣嫵站起身,道︰「我明兒就請萬隆票號的東家親自幫你推薦個大掌櫃過來,一總打理你的嫁妝,保證讓你將來出閣時候風風光光。」
萬隆票號!
那是如今大燕首屈一指的票號,據說東家還是個神秘人物。
想不到。錦寧侯夫人還能說得動萬隆票號的人,且與其輕松。像是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崔氏額頭也開始疼了,連帶著太陽穴一跳一跳。
蔣嫵帶上葉天使與冰松出門去,崔氏等人必然相送,等到了廊下,杜明鳶要將白狐裘還給蔣嫵,蔣嫵卻推辭︰「你留著,免得不長眼的奴才怠慢你讓你受凍。」
崔氏連忙道︰「是下人的疏忽,我回頭就吩咐下去。」
蔣嫵笑道︰「我知道杜夫人有這個能力。你辛苦了,好生照顧我的好姐妹,若是我听說你那個外甥還沒滾,或者有人對鳶兒有一星半點的不恭敬,再或有誰在外頭造謠生事,你曉得我會怎麼做。」
「是。」崔氏謙恭受教。
蔣嫵便對杜明鳶微笑,隨即與葉天使和冰松離開了。
他們走後,崔氏不敢在杜明鳶的房中停留,听雨就和杜明鳶的婢子桐花一同服侍她更衣洗漱,屋內也被打掃的煥然一新。
馬車上,葉天使崇拜的道︰「嫵姐姐,你方才當真好威風,將那個壞心的丑女人打的腮幫子都腫了,可算是為鳶姐姐出了口氣。」
「光這樣還沒用。崔氏若是不看到厲害,是不會改過的。她不是心長偏了,而是根本就沒有心,對于這樣的人,根本不用考慮太多,等將來鳶兒出閣,不在理會她就好了。」
葉天使對蔣嫵方才在崔氏身上使出的「拳法」還是敬佩不已,挽著蔣嫵的手臂道︰「我若是能與姐姐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好了。」
蔣嫵就笑著打趣她︰「能不能這樣做事,全在你未來的夫婿有沒有這個度量容你去做,也要看你惹了事他又沒有本事給你善後,更要看他想不想為你善後。」
蔣嫵突然就想起了唐瀟。
上一次在霍府,唐瀟看到小美人時眼楮可都直了,而且他還求了她幫忙要回玉牌。
蔣嫵便道︰「天使,你手中是否有一塊意外得來的玉牌?」
葉天使一愣,詫異的道︰「嫵姐姐如何知道?」
蔣嫵道︰「我有一個朋友,丟失了一塊玉牌,也是幾經波折才查出玉牌在你手中,奈何他與你素不相識,也不好貿然就來與你討要,是以托了我來幫他說句話。那玉牌是他家家傳的,若是丟了,他說他祖父會將他剁成肉段。」
葉天使噗嗤笑了,從懷中掏出個錢袋,往掌上一倒,就有一枚玉牌落入手中,上頭赫然是一個明晃晃的「瀟」字。
蔣嫵一想唐瀟,在看這玉牌,反而玩味的品出了幾分味道來,不過她不會亂來毀了姑娘家的清名,只道︰「這玉牌?」
「既然是姐姐的朋友,那自然要歸還給人家了,況且我也不想看個無辜的人被‘砍成肉段’」說著就將玉牌遞給了蔣嫵。
蔣嫵笑著道︰「那我代他謝你,改日讓他好生與你道謝。」
「不用,我也是偶然得了它的,當日我的錢袋被個小叫花子給模了去,等送還給我時,這里就多了這個玉牌,現在想來,應當是那叫花子偷來不留神掉進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