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坐在龍椅上的啟宗帝雙眸滿是怒火的看著跪在殿中的大臣們,雙手緊握著龍椅的扶手,「難道我乾清國就沒有武將了嗎?」
大臣們都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惶恐不安的跪著,偌大的金鑾殿靜悄悄的。
「報!」一名身穿盔甲的將士急步走進金鑾殿中,恭敬的跪在殿中,「卑職叩見皇上!啟稟皇上,剛剛從戰場送來戰報,昨夜蕁絮公主帶領傾錫城八千將士大敗敵軍兩萬,殲滅魅一十!」
啟宗帝激動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快速跑下台階,緩緩的扶起了那名將士,「你說什麼?你說……絮兒……絮兒打勝仗了?」
「回皇上,是的,公主打贏了!皇上,我們打贏了。」將士激動的流下了喜悅的眼淚,乾清國終于打贏了。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女兒,哈哈哈……」疲倦的臉上終于綻放出了笑容,剛剛緊張的氣氛得到了緩解。
金鑾殿上,欣喜若狂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軍營中
歐蕁絮面色凝重的蹲在地上目不轉楮的看著已經枯死的草,這些草上面是嗜血怪物也就是魅的尸水,到底是什麼東西培養出來的,具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末將叩見公主。」吳孟勇將軍面帶喜色走了過來。
「吳將軍,你跟我詳細的說說這東西是怎麼襲擊人的?」歐蕁絮清靈的聲音帶著一絲疲倦及痛恨。
「回公主,末將第一次與魅交手的時候是在三天前,末將得知水越城失守後就連夜命人加固了城門的構造,誰知……」
陷入回憶中……
「報!」吳慶神色慌張的走進吳孟勇的帳篷內,「報告將軍,鍥嬈國的士兵們已經到達西樵林了!」
「傳令下去,立即加強城門的戒備,死守城門!將沒有離開的百姓,迅速送出城!」吳孟勇放下手中的毛筆,站了起身,將擺放在書案上的頭盔帶上,將寫好的信遞到吳慶手中,沉重的說道︰「還有,將信安全的送到歷宜城劉將軍手中。」
「將軍?」吳慶擔憂的看了一眼吳孟勇,急切的說道︰「卑職想留下來,和將軍一起戰斗!」
「這是軍令!」吳孟勇怒吼道,他轉過身,看都不看吳慶一眼,語氣沉重的說道︰「你馬上離開這里,前往歷宜城!」
「將軍!」吳慶見吳孟勇如此堅持,只好拱手向他告別,「爹,您保重!」
吳孟勇見吳慶離開後,才緩緩的轉過身了,雙眸里滿是悲痛,「慶兒,要是爹不幸犧牲了,你可要將侵國的賊人趕走,替爹報仇啊!」
徒然,敵軍的馬蹄聲愈來愈近,城上一抹高大的身影迎風而立,吳孟勇毫不畏懼地看著城門外那一片黑壓壓的物體不斷的向他靠近。
吳孟勇右手拎起城牆上的酒壇,仰頭大喝一口,將酒噴灑在自己的大刀上,將厚重的大刀高舉于空中,「放箭!」
一道寒光閃過,空蕩蕩的城牆上瞬間布滿了弓箭手,少頃約一千余士兵盡皆向城外的那片黑壓壓的物體放箭,頓時箭如雨發,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箭擊落了一個又一個敵人。
敵軍似乎絲毫不將這雨一般的箭放在眼里,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後面的士兵就踩著自己同胞的尸體繼續向前進邁進,很快他們就抵達城門口,放出了牢籠里的魅。
單憑十個魅的力量就可以將加固過的城門毫不費力的推到,抵擋在城門上的五十名士兵被壓在城門下,被進城的敵軍活活踩死在門下,鮮血瞬間染紅了整個城門口。
進了城的魅聞到了血腥味,見人就瘋狂的撕咬,被撕咬的人斷肢殘軀,四處拋散,鮮血染紅了整個街面。
剎時間,殺聲震天,刀光劍影,殺得血肉橫飛,血流成河。
吳孟勇揮著大刀向其中一個魅砍去,削去了他的肩臂,黝黑的血液噴灑在吳孟勇的盔甲上,魅面目猙獰的吼叫著,僅剩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吳孟勇的大刀,將吳孟勇甩到了牆壁上,瞬間房屋倒塌了。
一個身影飛過,劍光一閃,魅的頭顱被砍了下來,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地上。
「將軍!」楊乾民飛速的跑到他身邊,一手架著吳孟勇,一手拿著劍奮勇殺敵,盔甲上染了不少鮮血,有敵人的,也有他的。
這場血戰僅僅持續了六個時辰,乾清國士兵寡不敵眾,踐踏著自己同胞的殘肢斷臂迅速退出傾錫城,沒有什麼是比那一刻更可悲,更可怕的。
在他們退出城後,鍥嬈國的士兵就在城內的各個井中投放了毒,他們是要將傾錫城的百姓趕淨殺絕。
「是末將無能,沒能守住傾錫城。」吳孟勇神情悲痛的跪了下去。
歐蕁絮雙手托住了他手臂,「將軍無須自責,你已經盡力了。」
「謝公主。」吳孟勇恭敬的拱了拱手。
「魅力大無窮,血是黑的,含有劇毒,到底是什麼呢?鍥嬈國怎麼會研究出這樣的怪物?」歐蕁絮面色凝重看了看地上黑血,「看來答案只能在敵營尋找了!」
「不可!公主,現在我們已經有辦法對付魅了,公主無須冒險前往敵營。」吳孟勇一听歐蕁絮要去敵營,臉色大變,立即反對。
「沒辦法了,化尸水已經用完了,就算有,我們能殺死一個,對方就能制造出一個,這樣根本就殺不盡,只要我們找到真相,就能徹底扼殺這些魅了。」歐蕁絮的眸底滿是冷意,縴細的手悄然緊握,她不能再等了,皇兄還在等她呢……
「公主,末將願意一同前往。」吳孟勇立即拱手請命。
「不!將軍留在這里待命!」歐蕁絮嚴厲的下令,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于是語氣稍微平緩的接著說︰「我一人前往便可,在我回來之前不可輕舉妄動,我會平安回來的。」
敵營中
一個布置豪華的帳篷內,一名身穿明黃長袍的俊美男子斜躺在貴妃椅上,半眯著眼楮,優哉游哉的晃著手中的觥,時不時輕抿了一口觥的美酒,貴妃椅旁跪著兩位嬌艷的美人,一個替他捶腿,另一個剝著葡萄皮,喂進他的嘴里。
「報!」帳篷外傳來的焦急的聲音。
「進來。」慵懶的聲音響起,帳篷外的人才敢進入。
「拜見太子殿下。」來人面色死灰的單膝跪下,「昨夜一戰,我軍……」
「贏了?」鍥嬈國太子炎天嘯慵懶的坐起身,邪魅的鳳眼閃過一線殺機。
「我軍……我軍大……啊!」他的那個敗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炎天嘯一掌打得飛出了帳篷,吐了一口鮮血後,暈死過去了。
「本宮不想听到那個字。」炎天嘯從其中一個美女的身上抽出一條絲帕,毫不在意的擦著手掌,隨手將絲帕丟在地上,又重新躺回了貴妃椅上,「來人,將昨晚參加作戰的首領叫來。」
不久,三位面色蒼白的將領恐懼的跪在了炎天嘯的帳篷內。
「你們誰能跟本宮說說昨晚的情況。」炎天嘯修長挺拔的身軀優雅的從他們面前走過。
三位將領被他的氣場震得微微的抖了起來,即使面對著成千上萬的敵人,都沒有此刻來得恐懼。
炎天嘯太子素來心狠手辣,只要他看不順眼的,不順從他的,統統都被他拉下去,練成了魅,一百個人中,只有十來人才能成功的練成,那種殘忍血腥的練法,就算是听也能將人嚇死。
跪在中間的將領率先開了口,「啟稟太子殿下,昨晚我軍乘勝追擊傾錫城的殘兵,誰知……誰知他們當中冒出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她用計將魅困住,殺死了我們帶去的十個魅。」
他一說完馬上磕頭認罪,「求太子恕罪,求太子給末將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哦?戴罪立功的機會?哼,本宮就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炎天嘯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的看著附在地上的人,「來人啊,將這三個人拉下去,練魅。」
「太子殿下饒命啊!太子殿下饒命啊!」三位將領絕望的吼叫著。
六名高大的士兵听令面無表情走了進來,熟練的架起了還在苦苦求饒的將領,拖了出去。
「慢著。」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
三位將領以為他改變了主意,欣喜的看著炎天嘯,可惜炎天嘯接下來的話將他們直接打下了地獄,「練魅之前,現將舌頭割,本宮怕吵。」
「太子殿下饒命啊!太子殿下饒命啊!……」
穿著鍥嬈國士兵服的歐蕁絮緊緊的咬著下唇,雙手死死的緊握起,指甲陷入肉里都沒察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士兵,怎麼可以?
怪不得,鍥嬈國的士兵那樣勇猛凶殘,寧願奮勇殺敵死在戰場上,也不願面對這樣凶殘的太子。
歐蕁絮恨不得馬上沖進去將這禍國殃民的妖孽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歐蕁絮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悄悄跟在那六名士兵身後,只見他們扭動了一塊石頭,地上轟然出現一條地道,一陣陣惡臭中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難道下面就是練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