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安安的話讓阮天簡直怒火中燒,陸尚這個女人簡直無法無天,真把自己當做一/夜/情的對象了?這麼快就交上了男朋友,更可惡的是把自己拋之腦後!難道*倜儻的阮少爺對那個女人來說就是一炮/友?
阮天無法接受這個身份,他猛地甩甩腦袋,把病chuang上的周良驥嚇了一跳。自剛才倪安安走了後,他就這幅靈魂出竅的鬼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時而面目猙獰,時而搖頭晃腦,連周良驥喊他都沒反應。
「哥,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了哈,明天再來看你。」第一次跟周良驥說完話,沒有等他有所表示,就如風一般沖了出去。
周良驥若有所思,看來阮天是真正遇上對手了。
風馳電掣般的阮天開著自己的跑車,一路上也沒閑著,打電話讓秘書準備好之前陸尚讓他簽的合同。然後又表現得十分冷淡的給陸尚打電話,壓根不管對方是在何種場合,方不方便接電話。
接通後,又端起淡漠疏離的架子,命令式的口吻︰「你一會兒到這個地址來,如果你還想簽合同的話。」隨後又把地址用短信發給了陸尚。
陸尚接到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時,正跟無頭蒼蠅一般四處拉客戶。她也不知道阮天究竟怎麼跟自己老板說的,真的害得她這個月沒有接到任何單子。倒是有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對她發動了猛烈追求,總是請她吃飯,陸尚索性就放下了尊嚴,整天蹭吃蹭喝。所以當倪安安擔憂的問她近況時,她扯謊道,最近十分開心,新交了男朋友,忙得不亦樂乎。
其實陸尚最反感阮天這種大少爺,天生優渥的條件,對待她這樣的小平民總是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連他們這種平等的合作關系,也會讓你產生低人一等的感覺。
默默對自己說,就當最後一次吧!陸尚叫了出租車,前往阮天給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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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熒光飛舞。閃爍泛黃的燈光為午夜場增添了不少曖/昧。
「阮少爺,你好久不來了啦~想死我們小姐妹了呢!」這句話引起包廂里所有女人的起哄,大家都表示贊同,而阮天左右邊那個女人,她碩大無比的胸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往阮天的胳膊上蹭。
阮天嫌惡的往一旁避了一避,抽出被大/胸女扯住的胳膊,面上也不得罪人,像個老手一樣圓場。「這不是忙著工作嗎?哪能像你們啊,整天就在這風月場中喝酒,叫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啊!」
另一邊的濃妝淡抹的美女又嗔怪道︰「阮哥哥少開人家玩笑啦,怎麼會有人羨慕我們呢?要罰酒三杯哦~」一邊說還用粉拳輕輕打在阮天身上,把他空的酒杯倒滿就往他嘴邊送。
「先別急著喝啊,一會兒正主來了大家再一起陪我慶祝啊!」阮天攔住了送到嘴邊的酒,他所說的正主其實就是陸尚,選在這種場合,還叫了這麼多店里的頭牌,就是想方設法羞辱她。不得不說,此行為頗幼稚,阮天卻不自知。
步入這家私人會所的正廳,在服務生的指引下,路過吧台找到阮天說的這間包廂,陸尚站在門口有點遲疑。她能听見里面傳來的歡笑聲,納悶不是簽合同嗎,干嘛選在這麼吵鬧的場合。不過,想想也是,這就是不正經的人才會做出這麼沒譜的事情。
「進去啦,站在門口,阮少爺可看不見你哦。」
突然就被身後一個女人推進了包廂,還被她慫到房間的正中央,大聲對其他人介紹說︰「誒,這姑娘新來的呢,剛站在門口,都不敢進來。趕緊介紹下自己啊,阮少爺你沒見過吧,出手可闊氣了呢,介紹的好听,說不定他會送你禮物哦~」
什麼玩意兒?!竟然把自己當做會所的公主?難道老娘就長得那麼像陪/酒的嘛?!
低頭看看自己一身吊帶短裙,沒覺得有任何差錯啊,這麼熱的夏天不穿成這樣,難道裹著大棉襖嗎?
忍住就快到嘴邊的笑意,阮天裝作不認識陸尚,看她一個人很窘迫的站在房間中央,他開口道︰「遲到的就自罰三杯吧。」讓身邊的大/胸女把酒給陸尚遞過去。
「哎呀,你就喝吧,多難得阮少爺看中你啊。」一屋子女人全都在起哄,陸尚此時才感受到女人聚在一起是有多吵,她也想看看阮天究竟想干什麼。
接過遞過來的淺口杯,也不廢話,抬頭灌了下去。
「好!真是好酒量。」斜著丹鳳眼,看著陸尚這麼不服輸的樣子,阮天再一次想逗逗這只野貓。他把身前一瓶洋酒往外一推,「干了這瓶酒,我們就簽合同怎麼樣?」
包廂里頓時陷入一片安靜,剛才還吵吵鬧鬧的一撥女人,這會兒全沒聲兒了。雖然不明白阮天具體在說什麼合同,但那瓶沒開的酒,可是烈性十足。一般酒量好的男人都不敢夸下海口能干了它,更別提是一個女人了。
「哎呀,阮少爺,不要玩那麼大啦。我看,就一瓶啤酒好了呢!」一個女人想解圍,真心以為陸尚是新來的小姐妹,他們這份職業雖不光榮,但也不願意看著姐妹被玩出人命。
「這里輪到你說話了嘛?」性/感的嗓音微帶怒意,把身邊還想說話的人都嚇得噤了聲。
忍了很久的陸尚終于開了口,本來還以為他只是玩笑性質,覺得他們之間還有好好溝通的可能,沒想到阮天骨子里還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紈褲,虧得自己之前還對他持保留意見。
「孫子!」罵完,直接轉身,朝門口走去。
「站住!不許走!」一看不好,這丫頭片子今天不陪自己玩了,阮天頓時覺得很沒意思,不就開個玩笑嗎,還真沒想讓她一瓶洋酒全干了,可是一看到桌上的酒就下意識說出那樣的話。
阮天有點後悔,怎麼才能給自己找台階下呢。「你們,全出去!你留下。」指著一屋子的女人,除了陸尚,全都趕了出去。
包廂里霎時就剩下了阮天和陸尚兩個人,只不過陸尚始終站在門口,也不朝他看一眼。
「咳咳,你真不經逗,還敢甩臉子給小爺,不知道這樣會讓我丟面子嘛,也不看看場合,這麼多人呢。還不過來坐下?!」看陸尚還是沒有反應,阮天越發感到心虛。
他這才掏出包里的文件,原來是他來之前就簽好的合同。把合同往茶幾上一扔,嘟著嘴,耍著無賴︰「喏,別說我故意刁難你,合同我都簽好了。剛只不過看你有沒有誠意罷了,看你很鎮定,不錯!孺子可教!」
本來完全不想理他的陸尚,听到合同已經簽好了,嘴角一動,差點破功。雖然沒有露出笑容,但眉宇間不再是剛才的一籌莫展。
慢慢的走過去,坐到離阮天有幾步遠的沙發上,拿起被丟到茶幾上的合同,認真翻閱了起來。
「這麼暗的燈光,也不怕把眼楮看瞎了。」阮天看陸尚終于肯坐下來了,但嘴里還是不饒人。
猛地站起身,陸尚把合同收好就想走,這個孫子嘴里盡沒好話,算他還有良心,把合同給簽了。
「誒,別著急走啊。哪有剛合作,就想拍**走人的。來來來,我保證不逗你,慶祝一下好了,祝合作愉快!」自己一杯酒,又遞到陸尚身前,這時候阮天表現的像正常的生意人,還保證不嚇唬她呢。
「嗯。」有點開心的陸尚還是接過了酒杯,表示自己也沒有那麼難搞。
是沒有那麼難搞。等到第二天陸尚扶著腦袋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容易搞了……身邊男人的一只胳膊還搭在自己身上,精致的面容在陽光下澤澤生輝。
「十分感謝你昨晚的服務。再見。」陸尚留了一張便利貼,貼在chuang頭。不知道阮天醒來後看見會不會又生氣得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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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暉灑滿大地,醫院旁邊的道路上布滿樹蔭,遮掩住陽光,顯得無比靜謐。
倪安安今天沒有開車來醫院,覺得自己的車太顯眼。駱修杰說可欣和孩子的事沒有被喬思敏發現之前,他們最近切忌招搖,因為不知道婆婆一生氣會做出什麼樣的決斷。
醫生說已經過了觀察期,各項都恢復的不錯,做了幾次全身檢查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可是周良驥還是堅持再住幾天醫院,當然理由沒有跟倪安安說明。
這天倪安安還是照常做了幾道菜,只不過在醫生的補充和周良驥的強烈要求下,終于沒有那麼清淡了。周良驥今天應該會十分開心。
本來低著頭正要走到三層的倪安安,突然听到上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趕緊嚇得閃到一旁的過道里,背對著樓梯。
听見那個女人一邊走下樓一邊打電話︰「是我。你可以繼續說了,什麼?你找到那個孩子了?真的是修杰的?」
待她走遠,倪安安才呼出一口氣,看來喬思敏沒有發現自己。可是她來這間醫院做什麼,剛才她下來的地方正是周良驥病房所在的樓層。
不妙!婆婆剛電話里明明說找到駱修杰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