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女島主 第六十九章 春風苑

作者 ︰ 我叫雪空梔

這些詞句有些旖妮華麗,而且情意纏綿,令人嘆為觀止,真真是香艷絕妙的青樓詞,有些則是由藝妓們的歌舞觸景生情,恁地傷悲不止。

書生們觀美人飲酒作詩好不樂哉,俗人們賞美人歌舞怡情解悶,整個春風苑一派和諧。

月姬是邊起舞邊彈奏琵琶,恍似琵琶曲中的妖精,一個步子一個轉身都緊緊地勾動著男人們的心。看她妖嬈地轉圈,看她搔首弄姿,看她舞畢眨眼回眸一笑,頓時忘了呼吸,直想跟著她而去。

真是個妖精……不少男人心中狠狠地想。

「來來來,打賞了啊……」龜公門重又振作起來,收錢收的不亦樂乎,吆喝著月姬的打賞。

「月姬姑娘得830金,白銀1200兩,流蘇步搖、金瓖玉步搖、鎏金鳳紋簪各一支,香木梳篦10把,雲鳳紋金簪一支,流王府流王貼身玉佩一枚!」

這月姬姑娘所得明顯高于其他姑娘,僅僅黃金加上白銀已然接近千金,更別提還有雲鳳紋龍簪和流王貼身玉佩了。

雲鳳紋金簪以金絲壘成卷草紋樣襯底,其上用金絲做成立體的如意雲紋,一只鳳凰翱翔其間,鳳凰與雲紋皆用細如發絲的金絲壘成。因其工藝的復雜和用料的金貴價值不菲。

更令人吃驚的是流王竟然將其貼身玉佩送予了月姬,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月姬很有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流王也是正值壯年,若是生得一兒半女的,以後的日子只管享福了啊。不少春風苑的姑娘羨慕嫉妒地瞧著那珠白圓潤的玉佩,月復誹著。

天字1號房間。

「三哥竟然把貼身玉佩給了這月姬,莫不是想娶她進門吧。」宋胤祁轉著酒杯,饒有興致地說道。

宋胤禛繼續琢磨樓下的男子,卻也觀察著朱漆方台上婀娜多姿的美人。心里也嘆了句美人妖嬈,只是還不足以使他動心。沒想到老三這是失態了啊,居然把貼身的玉佩給了這煙花女子,這是要準備抬她進門麼,只怕父皇不會同意。煙花女子玩玩可以,娶其為妾則有些過了,畢竟門面擺在那里。

水墨亭依舊沉著臉,絲毫沒有關注美人多嬌,一雙眼楮灼灼地盯著全神貫注欣賞美人的溯蕪,皺著眉,思索著。

樓下江溯蕪已經習慣了自樓上傳下來的焦灼視線,無視它就好了。她依然倚靠著椅背,不過換了個手臂枕靠,偶爾也歇歇麼,不然手臂得枕麻了。

葉煜則是本來是面不改色的觀看美人比賽的,心里一直默念著溯蕪的骨頭論,卻在月姬這失去了作用,小小年紀是低擋不住這滿滿的春色的,于是一腔的鼻血盡付東流,一整個晚上,葉煜都忙著給他的鼻孔止血,因此倒不是很關注接下來姑娘們的展示。

……

不知不覺花魁賽到了壓軸出場的娉婷了,娉婷姍姍來遲,倒是坐實了架子。卻沒有任何人抱怨,總感覺美人該是如此的嬌貴。何況今夜還是她授予初夜的日子,之前斂著財產準備競爭的眾人們紛紛扯破了嗓子喊著她的名字,場面不是一般的火爆。

她長長的頭發隨著微微垂下的臉龐悄然落地,月光下,長發上似乎流動著一條烏黑柔順的河流,直直瀉到散開的裙角邊,那翠*流的玉簫輕輕挨著薄薄的紅唇,發聲淒美蒼涼,女子的雙手潔白無瑕,輕柔的流動在樂聲中,白色的衣裙,散落的長發,流離的那樣淒美。她眉宇間,憂傷像薄薄的晨霧一樣籠罩著。沒有金冠玉飾,沒有尊貴華杉。

她卻比任何人都美。

一個激蕩,一個高亢,一個低沉,一個飛揚,笛聲婉轉清麗,高低起伏連接得流暢無比,毫無瑕疵。

這娉婷不愧是當之無愧的最佳花魁人選,這一首笛音輾轉清麗,恍似一個孩童經歷了少年、中年而後老年的人生歷程,其中酸甜苦辣、人生得意、失志喪氣,亦或是辛酸最終化為蒼涼寧靜的感受,曲目內涵深廣,曲音繞梁悠遠。

溯蕪伸了個懶腰,瞧著這如訴如泣哀怨美麗的娉婷,柔柔弱弱地向大家行禮拜謝,她雙手置于腦後,嘴角扯了扯。

這個女子倒不如之前的月姬,裝的太多了,就有些假,琴音之中也充斥了浮華之意,未得大堂之境。縱使技巧再多,高亢低沉得再紛繁,體會多了也就無味了。

不過世間俗人哪管那麼多,便是一些懂得樂理的人也只听得其技巧,帶入一層淺薄的境地,贊嘆一句美妙罷了。月姬雖奏靡靡之音,卻勝在靡靡至極致,在她的一方殿堂里,已然攀至巔峰,倒是懂得分析。但世間俗人總是人雲亦雲,人美,曲美,還有這麼多為她造勢痴迷于她的看客,娉婷怎能不火,何況她也的確彈的還好。

只是溯蕪的眼光一向很高罷了,高雅之音的要求自然不一般,卻瞧不起她自鳴得意卻裝作虛心吹奏的模樣。

倒是有些想要耍上一耍。拉起還在留著鼻血的葉煜,卻是不見了。

二樓一直盯著溯蕪的水墨亭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瞧著憑空消失兩個人的柱子側的座位。

看客們正在蜂擁地捧著夸著嬌羞無比的娉婷姑娘,當然絲毫不會注意這邊,卻陡然听聞一陣曲音,竟似之前娉婷剛剛吹奏的曲子。

笛聲如訴如泣,竟百轉糾結,如墮浮雲霧里。千千往事前塵,一一浮現。徨然張目,不知身處何方。

便是當初吟詩的書生們也沉浸其中,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任何言語來形容此曲的美妙,當記之回味之方可真的感悟啊。

二樓的宋胤禛和宋胤祁也沉浸其中,久久不可自拔。唯有那水墨亭,竟然如蛟龍一般竄出了屋子,循著笛音追去。他有種感覺,仿佛這首曲子便是當時柱子旁的那個男人彈奏。

明明曲子便就在前方傳來,可是怎麼也追趕不上。仿佛是天外飛曲,硬是沒有絲毫蹤跡。

「神曲啊……」一個書生听完回味久久,大拍桌子,爆口說道。

一陣附和,此起彼伏。「老夫此生听到如此神曲,真乃無憾也。」

「是啊……天外飛曲啊……」

「是啊是啊……詞義所不能修飾也。」

……

被這一打岔,娉婷姑娘完全被晾在了一邊,神色有些尷尬,竟然想不出會有人這般與自己作對,偏偏吹奏了與自己一樣的曲子,偏偏吹奏的還比自己好的太多。娉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趁著別人沒注意,離開逃了去,縱使奔進了自己的閨房,還是有些怨憤。

媽媽看著自家的頭牌飛一般德爾逃回了閨房,也不阻撓,心里也在憤憤地想著,哪個天殺的這般壞我的事,原本的花魁*,這下倒是有些尷尬了。

但是媽媽畢竟是見多了場面,從容的揮著花扇,步上了高台。咱不能因為某個小騷擾,便自擾陣腳,放棄今天的大事了吧。龜公門也醒悟了過來,快速地收著娉婷姑娘的賞賜,最後再迅速地盤點著,上報給了媽媽。

媽媽手里拿著龜公遞上來的數據,眉開眼笑。娉婷到底是娉婷啊,不愧是我們春風苑的花魁,但是也憤憤地咒罵著那個最後竄出來的吹笛女人,要不是她,娉婷得到的賞賜會更高!媽媽心里想著,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娉婷的美貌,定是個女人嫉妒娉婷,有意作亂。媽媽不愧是媽媽,在某一方面,直覺驚人,令人佩服。

「娉婷姑娘最後得金三千兩,白銀五千兩!以及書畫梳篦不甚枚舉,娉婷姑娘以壓倒性的優勢再舉奪得今年的花魁!讓我們祝賀娉婷姑娘!」

「噢噢!娉婷姑娘去哪了!」

「噢噢!娉婷姑娘快出來,與我等見一面!」

「噢噢,媽媽快點進下個流程!我們要娉婷姑娘的初夜!」

「噢噢!快呀,媽媽,初夜,初夜!」

媽媽眉開眼笑,止不住的花枝亂顫,右手作勢朝著空中拍了兩下,安撫大家︰「各位爺不要急嘛!娉婷姑娘可不會跑!哎呀喂,現在哪,就是娉婷姑娘的初夜競拍了!價高者得娉婷姑娘守身如玉的這十八年!」

「噢~噢噢~」場面頓時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專心看著這一場初夜競拍。

而此刻娉婷姑娘的閨房。

「爺?」娉婷姑娘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有些情動,加之之前被人攪局的羞怒,眼淚就有些出來了。美人含著淚,輕輕柔柔地叫著閨房里的男人。

這個男人卻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言語,只是定定地看著娉婷,娉婷心里不由得一陣忐忑和發麻,爺今天是怎麼了?娉婷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也不忘輕輕擦拭眼淚,早就一番美感。任何男人看見美人含淚,自顧拭去淚水,也會心生憐惜吧。

偏偏娉婷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爺是多麼的無情,可以溫和地看著自己,可以溫和地和自己說話,卻不會給予自己一個男人的關懷。

「娉婷,今夜之後,你就不要呆在春風苑了。」冷冷淡淡的一句話,全然沒有往日的溫和。再一看爺的臉,生生驚煞了,平凡之極的面容,卻是那武當第一人,風西月。也是江溯蕪的青梅竹馬,風西月。

「什麼,爺…爺,我該不會是听錯了吧!」娉婷瞪大了眼楮,仿佛被涼水從頭澆到了底,心里一陣冰涼。

風西月心里卻主意已定,本用她便是為了春風苑的經營,既然溯蕪不喜她,那就算了吧。風西月今日陡然看見江溯蕪,也是嚇了一跳,卻沒有和她相認。今後有的是機會。

「嗷嗷!~」春風苑大廳內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想必初夜已經確定了人選,媽媽正在眉開眼笑的收錢,準備事宜。不過都與娉婷無關了,娉婷看著只是通知他一聲的男人,冷淡的走了出去,心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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