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那孫進忠果然扛著一頭狗熊回來了,那一團棕紅的大狗熊,可沒把他們一家三口嚇了一大跳,好家伙,這頭熊最少有三百多斤,早知道孫進忠有這本事,她們之前還買什麼豬肉啊,越想姚六六就越後悔。
叱 和吊晴也許是吃慣了煮熟的東西,對這鮮血淋淋的狗熊,很是呲鼻,聞了一下,便走開了,趴在那睜著眼楮,便等六六和舒氏趕緊煮熟了給它們吃。
孫進忠愣了一下,有些郁悶︰「這猛獸不吃血食,這怎麼行?」
姚六六嚇的趕緊道︰「孫表哥,千萬不能喂生食,否則吃慣了會爆起傷人。」叫這一聲表哥,姚六六都糾結了很久,本來想人前叫表哥,人後叫叔叔,後來想了想,孫進忠反正要長期住在這里,還不如早早的叫習慣了,省得以後叫錯了口。
孫進忠神情一肅︰「可這老虎若沒有半點虎王之威,又如何了得,豈不是廢了。」
姚六六搖頭︰「孫表哥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若是食慣了生肉,便會生出無法管教的野性,到時想再扭回來就難了,但這虎威是與生俱來的,只要你跟它們相處久了,它們便會護你,若有人對你不利,那虎威之氣,自然而然就會有了,孫表哥,其實這道理,就跟養狗是一樣的。」
這兩大家伙,可不就是兩只大狗嘛,明明是山中之王,卻硬是被李爺爺家的大黃給訓的沒了脾氣。
孫進忠這才沒再說什麼,趕緊動手麻利的割出熊皮,切了肉,便要去煮熟了喂它們兩個。
到不是孫進忠把這兩家伙看得比姚六六還要重,只是因為男人都愛這凶猛之獸,就如同現代的男人都愛那名車名表。
姚六六和舒氏看著這一大堆的肉,也趕緊上來幫忙,切了許多塊,準備初一去姥姥家拜年,也帶一些。
至于那熊膽可是好東西啊,除了清熱解毒,明日去火,還能治那癲癇,因此姚六六特地割了下來,讓姚澤生再帶上五斤肉一起給羅回春送去。
包金筆的娘包氏也是個不錯的人,很是仗義,多次出言相幫,所以姚六六主張讓舒氏送去了兩斤熊肉。
至于那李爺爺,姚六六提意,讓他來家里過年,反正他孤家寡人的,在哪過年都是過,來了也正好可以問問,過完年便挖冰窖的事,這事可不能再等了,再等這冰都化了,還挖什麼挖,冰棍可就要做不成氣了。
所以必須是越快越好,在正月十五前,就將冰窖挖好,現在她有馮宣送來的錢,不缺銀子啊,缺的就是干活的人。
還有那姚天浩一家,姚六六打算自己親自去送十斤熊肉,讓他們過上一個肥年,同時也讓他初二過來一趟,商量一下,開了春便把那三十畝良田種植辣椒的事交給他。
孫進忠看姚六六要去姚天浩家,便主動拿了肉,陪同她一起去。
姚六六看他這架勢,那是真打算把她當主人了,她走哪,他就要跟哪,生怕她吃半點虧,想著自己也有事要問他,便也隨他跟上。
拎著半條熊腿,孫進忠就有如拎著棉絮一般,他特地放慢了腳步,跟在姚六六身後。
姚六六便開口問道︰「孫表哥,我晚上想寫封信給爺爺,不知道方不方便找人送去?」
「這有何難,六小姐盡管寫就是。」龍翎暗衛全國各地都有分部,送信這樣的小事,簡直就是小事一莊。
「這個,還是別叫我六小姐了,你現在可是我孫表哥呢。」小姐听著,真心別扭啊。
孫進忠笑了笑了,連忙改口︰「是,那小人抖膽叫六小姐一聲六妹妹。」
汗……
「孫表哥,我跟我娘商量了,想給宮里的娘娘做一件比較特殊的衣賞,到時交給爺爺,由爺爺拿去送人,你說,給誰做比較好?」
孫進忠是個極聰明的人,跟在馮宣身邊久了,那點子活絡,可謂是一點就透,知道這是姚六六要投桃報李助宣德公,想了想便道︰「如今皇宮最受寵的是那瑤貴妃,此女乃陳太師之女,可如果六小姐要做衣賞的話,最好還是給皇後做。」
一言便說明了,馮宣是力挺皇後的,別的姚六六也不多問,便點了點頭。
「那孫表哥,爺爺他在宮里還好嗎?」
孫進忠笑了︰「放心,宣德公深得聖寵,又是皇上的心月復之人,除了皇上和皇後,還真沒有什麼人敢對宣德公不敬的。」
「那就好。」這靠山可真是牛啊。
明日便是過年,姚天浩也沒出去做工,自從分家後,姚天浩雖無田地可種,可勝在姚天浩是個很勤快的人,因此這些日子來,他家過的還算不錯,雖不是天天有肉,但也是天天能吃飽了飯,而且不用再挨罵受氣,這日子也是過的極好的。
只是姚天浩最愁的就是,要何時才能把姚澤生借他買房的錢還了,想著這欠債,姚天浩是吃不好也睡不好,那怕現在過年,也在家里編竹筐,想得這些竹筐雖不值錢,但能也賣些銀子,能攢一些便是一些。
冬的竹子可不如夏天的竹子好劈條,因此姚六六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姚天浩坐在門口劈竹,那又滿是厚繭的大手,被割得滿是傷口。
雖不是鮮血淋淋,但那紅腫的傷痕,看樣來很叫人心酸。
「大伯。」
姚天浩抬頭看到來的是姚六六,有些滄桑的臉立馬笑了︰「六妹妹,你來了,桂枝,桂枝,六妹妹過來了,快把坑燒熱點,霜兒,快去端熱水來。」
姚長霜和張桂枝連忙從廚房里探出頭,看到姚六六,驚喜的喊了一聲,趕緊燒的燒坑,端的端熱水,那歡喜之情,盡顯于表。
姚六六也歡喜,連忙拉著姚天浩進屋︰「大伯,明日就過年了,你還忙著編它做什麼。」
姚天浩只笑不語。
進了屋,就見姚招娣和姚來娣坐在那洗衣服,掃了一眼,便看到屋子的一角打了好幾個包的衣物,看那面料都是上等面料,雖然不見款式,但那花里胡哨的樣式,便知道這不是張桂枝她們的衣服,頓時愣了愣,這是鬧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