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六六囧的咬牙切齒,暈睡了四天,她難道就忘了,自己跟他斗嘴,就從來沒贏過嗎?每次都被他吃的死死的,果然是誰最先表白,誰就最吃虧。
「你要帶我去哪?」
他說話的速度不快不慢,可手底的功夫相當利索,就這麼一會,他就給她穿戴妥當,還用棉斗蓬給她包的嚴嚴實實。
「拜祭李青。」
姚六六顫了一下,立馬沉默不語,紛亂的心思,也拉了回來。
趴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他穩重的腳步,心里真是說不出的緊張。
一路上喬軒沒有用輕功,而是緩慢而有力的行走,每一步都走得很穩重,剛好讓她可以听清腳步聲。
下了樓,出了家門,冷風吹來,潮氣和陰濕可以讓她分出現在確實是晚上。
可惜的是她看不見,所以不知道他抱著她往那個方向走,沒多久就听到叱 和吊晴跑過來的呼哧聲。
「叱 ,吊晴?」
「唔唔……」兩聲嗚咽回答了她。
姚六六笑了笑,伸手想去模模它倆,那天出事,它倆可是听到她求救的,果然沒白白養著它們。
喬軒配合的半蹲下來,讓她剛好可以觸模到叱 和吊晴。
「那天是它們倆最先發現你被綁走,也是它們倆帶著我一路追蹤到洛河。」
「是嗎?謝謝你們。」
叱 和吊晴好像能听懂,也好像明白女主人看不見,動作極為輕柔的鑽進她的懷里,好一陣的撒嬌,抱著它倆的頭撫模好一陣,喬軒才起了身。
「李青的尸體已經運回七星門了,現在我帶你去一趟七星山。」
「現在嗎?你有沒有告訴我爹娘。」
這時武懷的聲音傳了過來︰「六小姐,我讓周連留下,明天天亮就會告訴姚上士和夫人。」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姚六六嚇了一跳,她還以為就只有她和喬軒呢,看不見東西就是不方便。
武懷哀怨的瞄了眼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的喬軒,他能說,就在剛才喬軒彈了塊石頭,把他叫醒了麼。
然後就看他拿眼神示意他們起身,現在去七星山,想到六小姐的眼楮是因為李青而失明的,武懷幾個沒二話,趕緊起身,便遠遠的跟在喬軒後面下山。
他們從後面看著喬軒抱著六小姐,那種畫面唯美的讓人看著不忍打破,所以他們幾個才放輕了腳步,硬是沒讓姚六六听出半分來。
「我們守夜,沒睡。」武懷道。
緊接著趙四兒也跟道︰「嗯,沒睡,那刀疤臉沒抓到,咱們不敢睡。」
姚六六愕然,心想自己真是過不了太平日子,滿以為擺平了一個陳銘志,可以消停的過上些日子,卻不想姚喚娣竟成了壓寨夫人,還想殺她,她這是什麼命?
「你們都在嗎?」
白景仁幾個趕緊說話,眼下六小姐看不見,全憑聲音,誰不趕緊說聲我在。
「我孫表哥呢?」
「他還在平陽郡搜尋。」這次是喬軒回她,並將她倒倒的安放在馬背,隨之自己跳了上來,將她抱進懷里。
「那蘭香呢?」她回來還沒听到蘭香的聲音呢。
「她留下幫你打理生意。」
好吧,蘭香跟著她有一段時間,現在成衣店發展的很穩妥,舒仁堂做事相當讓人放心,煤礦那邊有闞女乃女乃和霍尊盯著,米粉作坊有張桂枝,大棚那邊也有姚天浩和姚澤佑,帳薄有長明先生在,讓蘭香練手也好。
只是讓她憂心的是,眼楮看不見,她就不能繡東西了,欠著杜雲娘的正統旗裝還沒做好呢,年前拖到了年後,再拖下去,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她看不見,所以喬軒盡量發出聲音,告訴她準備走了,武懷幾個也很細心,時不時的說幾句話,告訴她,他們就在邊上。
埋在喬軒胸前,姚六六抱著他的腰,想到他身上的傷便擰眉道︰「喬軒,你身上的還有傷呢,要不等你養好傷,我們再去拜祭李大哥?」
「你叫我什麼?」喬軒不高興的拿下巴頂著她的腦袋道。
姚六六面癱,他動真格的?
「不叫,我們又沒正式成親。」
「那天下訂時,我跟岳父說好,你若平安回來,今年你的生辰便是你大婚之日,所以你要提前改口了。」
「什麼?」暈,幾天功夫,真是發生了好多事啊,而她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怪不得姚澤生和舒氏居然默認他們睡在一起。
她還以為姚澤生和舒氏突然變的開明了,原來是婚期都訂下了,這怎麼可以。
到了六月,她才剛滿六歲,論虛歲也才七歲,這麼早成親,她造麼?
武懷幾個笑呤呤的便接口道︰「六小姐,我們到時給你送嫁。」
汗漬漬的,你們是我的娘家人,當然要給我送嫁。
「喬軒你答應過我,等我及笄再成親的。」
「用清離的話說,你的命數他看不懂,所以你還是呆在我身邊,比較安全。」喬軒沒得半點商量的道。
姚六六暈厥,她承認她確實比較容易招仇恨,可她也不想啊,對姚喚娣,她真心沒做過什麼,可她卻那麼恨她,要致她于死地。當然如果要說招惹,那是姚長娣和李芳草招惹到她,可她也沒下死手,只是想知道告訴她們,她和馮宣身份的人是誰。
至于如何處理李芳草和姚長娣,她真是一直都沒想好。
「那你的意思是,從今以後,要把我拴在你的褲腰帶上?」姚六六氣悶的道。
喬軒嘴角揚了起來︰「拴就算了,我想你能快點長大,所以我比較喜歡寸步不離。」
武懷幾個曖昧的笑了起來,姚六六囧的臉爆紅,喬軒的言下之意,著實讓人窩火,快點長大,就讓她想到出門前的那個吻,當時他也這麼說,意思就是,她要快點長起來,然後就可以供他索取了?混蛋!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心里還壓著事的姚六六,捏了捏手心,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夢生哥哥還在家里嗎?」
喬軒不悅的看了眼武懷幾個,後者趕緊知趣的放慢速度,遠遠的吊在後面。
「姚兒,為夫認為,你心里最好只裝下我一個人就好。」
好濃的醋酸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