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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海生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直晃蕩在冉竹身上,冉竹自然是知道海生心中所想,自己也甚是尷尬所以干脆視而不見。
他們趕到時,王太醫正在收拾藥箱,見宣墨進來急忙俯身行禮。
龍榻上,白靜一張臉通紅通紅,雙眸緊閉,額頭上正搭著一塊濕巾。白日里被燙的右手正裹著白布擱在綢被上,顯得異常嬌弱可憐。
冉竹見白靜生病不像有假,腦海里不期然想到了門外一閃而逝的黑影,一抬頭就見到了金香姑姑眼里露出的驚慌。
金香看到冉竹望了過來,急忙偏下了頭。冉竹面上不動聲色,暗暗記在了心里。
「這是怎麼回事?下午皇後還好好的,怎麼昏倒了?」宣墨說話間走到白靜身旁,探手查探著她額頭上的溫度,眸光緊了緊。
好燙!
下午他回到鳳儀殿時,白靜已經午休入睡,是故他粗粗問了下金香關于涼亭的事情,所說之過皆在于冉竹一人。
可他一眼就看出了此事端倪所在,只當金香護主,便不再逼問。
不知是蕭風帶來的關于玄鎮里他和冉竹的點點滴滴所帶來的觸動,還是這些日子的相處,本在御書房半夜批閱奏折的他看著海生在一旁打盹,竟不期然的想起了白日里大步決然離開的冉竹。
這麼一想,腳就不受控制,還鬼使神差的跟王太醫要了和白靜一樣的燙傷藥膏帶過來,想起王太醫的灼灼目光,心中就好一頓郁悶。
卻不想他本帶著別有目的而去,冷冉竹卻給了他一個更大的震驚真相。
而眼前,這個他曾一起生活了將近一年的女子,卻是一切起源的罪魁禍首,換了他的記憶,偷走了他的寶玉,想毀了他的大宣朝。
宣墨目光冷冽的看著床上的昏睡的白靜,心口處堵脹難受,耳邊王太醫的聲音響起︰
「皇後自上次回宮身體就一直未痊愈,想來昨日涼亭被燙傷受了驚嚇又受了風寒,邪氣侵體這才發燒昏迷。微臣已經給皇後服了藥,皇後福澤深厚應該沒有大礙。」
宣墨點點頭,王太醫帶著本就收拾好的藥箱退離而去。
「皇上。」一聲嬌弱無力的低低呼喚從床上響起,喚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左手從被子里抽了出來伸向宣墨。
冉竹抬頭望去,彼時白靜也望了過來,眸中得意一笑而逝卻被冉竹捕捉到,冉竹心中疑惑不知她那般眼神又是何意思。
「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宣墨站在床邊問道,不坐也不去接白靜的手。
白靜伸出的手就那樣停在了半空,面色一絲尷尬迅速滑過,手隨意在半空打了個圈隨後輕輕搭在了右手上,有意無意的摩挲著。
「好些了,多謝皇上。」白靜笑笑,很是虛弱一般,隨後將頭偏向冉竹,詫然道︰
「這麼晚了,冉竹怎麼來了?」
「得知皇後昏倒,不放心過來看看。」冉竹淡淡答道。
「還是徒兒有心了,我好多了。生個小病沒想到也傳到了那麼遠的玉蘭軒,還真是驚動大家了。」
白靜嘴角掛著笑,言語歉意滿滿,一副溫和謙遜的模樣。
「朕與冉竹一道來的。「宣墨沉聲說道,深邃眸光落到白靜的臉上,看的她臉色忽的一白,心里竟隱隱泛著不舒服。
「哦,想來是有什麼大事要商量吧,莫非最近皇宮要有喜事了?」白靜抬眸望著宣墨,似笑非笑。
冉竹定定站在那里,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可心早已跳到了嗓子眼。
宣墨會當場辨別她和白靜這個真假皇後嗎,心底里竟不希望白靜死掉,她還有好多謎題還沒有解開。
「朕要去上早朝了,你休息吧。」宣墨口中輕輕逸出,不帶任何感**彩,說完一揮衣袖就離開了,步履匆匆路過冉竹面前時甚而看都未看冉竹一眼。
冉竹望著那抹背影快速消失在眼前,心底里松了一口氣隨即又被一股惆悵濃濃覆蓋,這般糾結心情不覺浮于臉上。
床上傳來一聲低笑,話語里帶著幾分嘲諷︰「沒說娶你,難過了吧。都說男兒薄情,沒想到宣墨對我還是挺衷心的。看來,我該對他好點才是。」
冉竹不置可否,心底里那個無欲無求淡漠一切的師姑早已沒了印象,瞟了一眼一臉囂張得意的白靜,怎麼看都覺得刺眼,果斷不理大步走出了鳳儀殿。
白靜看著冉竹,嘴角笑意早已化成了一抹冷笑,待看到一個黑影急匆匆跑進來時,眸中更是狠厲射出。
她啪的一聲打翻床前喝藥的瓷碗,清脆碎響嚇得來人立馬止了腳步懼意的看著她。听得她冷聲響起︰
「誰叫你自主主張故意燙茶杯傷到了冷冉竹!」
「我這不是心疼你會受傷,所以讓她也不好過。我還不懂你為什麼一直跟皇上求情繞過她呢!」來人口氣也不悅起來,賭氣的坐在椅子上,不乏優雅。
白靜恨恨的瞪了一眼德太妃,道︰「我若不是裝好人求情,宣墨早就識破了我們的計劃。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德太妃听到此,目光露出駭然,她急忙探身道︰「那怎麼還罰她了?」
「誰知道是不是宣墨看出了什麼,表面上軟禁,何嘗不是保護。你看我今晚故意弄病,他不是照樣帶著那小賤人來了。」
白靜冷聲道,美目里盡是狠戾,哪里還有剛才一絲的溫柔端莊。她的身體一向好得很,若不是故意在冰水里泡了一個多時辰怎麼可能發燒。
「這不是你設的局嗎?為的是讓那丫頭好實行你的計劃。」德太妃糊涂了,她剛才在外面看到冷冉竹離開,心里還竊喜白靜計劃成功,卻沒想到一進門就被她甩了個臭臉色。
「你懂什麼。她若不來,說明宣墨不信她之前的話。我自然也有辦法讓那丫頭做成事情。」白靜頗為煩躁的說道,見到德太妃還是一臉茫然,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讓莫求雙派在那的暗線回去吧,最近用不到他了。」說到此她心情忽的好了點,眸光里一絲贊賞露出,喃喃道︰
「看不出來,這人倒是有點能耐,就連宣墨隨身的暗衛都沒發覺他。」
回到玉蘭軒,又是清晨微曦,路上只是有三兩太監婢女在打掃,很多人還沉浸在睡夢中。
從白靜回來後她就沒怎麼好好睡上一個整覺。
冉竹望著玉蘭軒緊閉的大門,嘆了一口氣,隨即眸光里寒光閃過。
她走的時候根本沒來得及關門,這門是何時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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