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尊景一路無話。一張臉鐵青的很。冉竹混在他帶來的宮女中亦是不敢開口。就這樣一行人往玉蘭軒方向走去。
經過一處御花園時。冉竹遠遠就看到秋冬二人正在一棵樹下來回徘徊著。彼時也發現了他們。急忙迎了過來。
冉竹心里頭忽然明白點了什麼。可還是覺得疑惑。
秋冬二人一眼就認出了戴著面紗的冉竹。二人臉上均萬分激動。抱拳就要沖莫尊景單膝跪下。被莫尊景抬手攔住。
莫尊景揮手遣退宮女。沒一會兒御花園里就剩下他們四人。
「小的們多謝莫少卿解圍。」秋冬二人異口同聲感激道。
「我只是路過順手而已。第一時間更新二位不必多禮。回去當值吧。」莫尊景淡淡道。看著秋冬二人。目光露出幾分贊賞。
秋冬二人見此不再多言。沖冉竹深深望了一眼。隨即離去不提。
「那個。今天謝謝你。」冉竹尷尬說道。雖然她不知道秋冬是怎麼找來莫尊景的。但今天沒他幫忙。自己不可能這麼容易逃月兌。
想到一無所獲。心中又不免有些沮喪。
莫尊景不悅冷哼了聲。也不搭理冉竹。自顧往前走。
冉竹楞了下。不知他為何事生氣。見他離開猶豫了下跟了上去。
又是一路無話。第一時間更新冉竹低頭正想怎麼開口的時候。腦袋忽的撞到了一堵軟牆。
莫尊景回頭瞪了她一眼。
「好端端的走路。你停下來干嘛。」冉竹撇嘴道。見他今天脾氣很大的樣子。剛才感激心情早已一飛而空。
「進去。」莫尊景沒好氣道。
冉竹听他這麼說。這才發現已經到了玉蘭軒門口。敢情莫尊景是送她回來。只是也沒必要這麼大火氣啊。
不過到底是欠了他一個人情。冉竹忍住心頭不悅邁過莫尊景身側就往玉蘭軒走進。
「你就沒什麼好跟我說的嗎。」身後莫尊景低吟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失望。
冉竹的腳步停了下來。腦海里不期然的出現了酒樓里疏影說的話「尊景他自己都自身難保。還要為你的事情東奔西走。你聰明點就該遠離皇宮。那不是你待的地方。」
她不知道莫尊景出了什麼事自身難保。但想來就算知道她也幫不上什麼忙。由此。只能是自己少給他添麻煩……
「今日之事多謝了。」冉竹平靜說道。壓下心中苦澀。抬腳就要跨進玉蘭軒。
忽然右臂被人大力往外拉扯。冉竹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就被壓在了牆上。腦袋。後背撞在牆上生疼的很。
「你干什麼。你弄疼我了。」冉竹氣道。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心里莫名慌了起來。
白牆處。花影下。冉竹被莫尊景雙臂禁錮在牆壁和他中間。素衣翻飛交疊。恍若一幅美景。
「告訴我。我在你心里算什麼。」莫尊景沉著臉問道。望著冉竹那雙盛滿怒意的眸子。心里忽然沒了自信。
冉竹愣了愣。看多了平日自負自戀說話沒個正經的莫尊景。今日他這般正經令冉竹好不習慣。
而且。他問的那話什麼意思。听起來好怪的感覺。
「我們是朋友啊。不。你以前救過我一命。比朋友還重要。」冉竹歪著頭無比認真說道。
她不知。這一句帶著轉折的話在莫尊景心間亦是反復跳了幾下。待最後。依然是失望收場。
「比朋友還重要是什麼位置。」莫尊景不滿道。臉上頗有些急色。往日風流倜儻的瀟灑模樣今日全然不見。
冉竹被這話問住了。她只是心底里這麼覺得。可從未想過那是個什麼位置。
她老實的搖了搖頭。
果然。莫尊景臉色都黑了。他雙手鉗住冉竹肩膀。她的肩膀瘦的可憐。仿佛就剩下一把骨頭。心中憐惜泛起卻又燃著一股怒火︰
「你既然不清楚。那我便讓你清楚。」
不等冉竹反應過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帶著賭氣的力氣將那面紗扯掉。眼下露出一張滿是紅疹子的臉。
「真丑。」莫尊景楞了下。本暴怒抓狂的眸光里染起一絲笑意。
「莫尊景。你……」冉竹真的怒了。伸手就想抓那飛出去的面紗。
「我喜歡。」一聲好听的嘆息低低響起。莫尊景將冉竹緊緊摟在懷里。不等她反抗。俯身將唇壓上了她的唇。
「唔……」冉竹眼楮陡然瞪大。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張在自己瞳仁里放大的妖孽容顏。
她的腦袋空空如也。唯有一個念頭混亂響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皇宮里莫尊景在強吻她……
皇宮二字。陡然令冉竹清醒。她費盡力氣欲要掙月兌莫尊景的雙手。可莫尊景好像知道冉竹要干什麼。將她身子緊緊摟在懷里。仿佛要融入骨血般。口中親吻的力道卻是輕柔無比。
莫尊景貪婪的允吸著冉竹口齒間的香甜。似是只有如此才能排解這些天來心中的郁氣。其實早在見到她那一眼起。心中便只剩下歡喜。
若不是她今日一度排斥疏離。他一時失了理智才做出日夜都在想的事情來……
忽然想到冉竹中了合歡藥那一夜。她承歡在宣墨身下。心口沒來由的一痛。這些日子宣墨對冉竹的盛寵他亦是有所耳聞。第一時間更新如今只差個名分……
想到這里嘴上力道也減緩了下來。突然間唇上一痛。他急忙收回。一股血腥涌入喉嚨。
他呆呆的看著冉竹。被吻的紅腫的唇散發出誘人的香甜。可紅唇的主人正怒氣騰騰的看著他。
莫尊景輕輕擦了下嘴角的血。用著他那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道︰
「這麼丑誰要你。你還是嫁給我算了。」
見到莫尊景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本來心中有愧。听到他說這話。臉頓時冷了下來。雙手將自己使勁推離莫尊景懷抱。掉頭就走。
「這是什麼。第一時間更新」莫尊景疑惑的聲音響起。冉竹聞聲回頭。見到莫尊景手上東西。眸光一緊。急步上去就想搶下來。
莫尊景的手中有著兩幅畫。一張是寶玉。一張是古戒。皆是昨晚冉竹所畫。
「你畫這東西干什麼。」莫尊景眸光深沉緊緊盯著冉竹。不容她有一絲撒謊機會。
「不用你管。」冉竹搶了幾次搶不到。怒道。心里卻有些發虛。
這是她還沒來得及拿出宮找人做假的畫像。亦是她想出來的計策之一。
剛才強吻他。現在又撿從袖口掉下來的東西。不知道撿來的東西是要歸還的嗎。
「你不知道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想說。莫非要我向剛才那樣再來一次。」
莫尊景閑閑靠在牆上。攔住了冉竹去路。可心中並不輕松。這兩幅畫都是大宣朝最為重要的寶物。冉竹從不是無聊之人。這般必有深意。
冉竹臉色變了變。對于莫尊景的戲虐話語並未放在心上。心知今天若不說出她也是走不了。
說實話她心底亦是希望莫尊景能幫她一把。畢竟在這深宮內外她可信賴的人屈指可數。
「我想讓人做兩個一模一樣的。你能幫我嗎。」冉竹靠近莫尊景。低身道。口氣十分嚴肅。
鼻息間涌進一股淡淡清香。莫尊景低頭看著與自己僅有一拳之隔的冉竹。心中浮起幾分躁動。但口氣沉著的很︰
「這與你白日喬裝去鳳儀殿有關。」
冉竹遲疑了下。隨後點點頭。
「好。」莫尊景不再相問。將畫紙迅速折起放進了袖子里。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神情。
又是一個問也不問的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有多危險。而冉竹知道不管是秋冬二位大哥問還是莫尊景問。她都不打算說實話。
因為只有知道的越少。將來事情若一旦敗露了他們才會更安全。
「見你這神情看來是沒找到你想要的。無妨。下回還有機會。」莫尊景閑閑道。
「哪里還有什麼機會。她天天待宮里不出門。」冉竹嘆了口氣。聲音壓得極低。
「過兩日那扶余國的國主就來了。皇後少不得要陪著皇上夜宴款待。」莫尊景提醒道。看到冉竹臉上陡然露出的光芒。心中亦是愉悅不已。
趁著冉竹思考間。他抬手撫模上了冉竹的還未消腫的紅唇。隨即對方受驚般離開。感受著手中柔軟猶存。他低低一笑︰
「記住我的話。」
說完轉身瀟灑離開。
冉竹呆呆望著。心頭卻郁悶不已。記住他的話。說了那麼多。要記住哪句。
推開玉蘭軒的門。冉竹走進去一抬頭就看到落衣正端著藥站在走廊下。
「姑娘你回來了。」落衣笑笑。端著藥走向冉竹。
「嗯。」冉竹嗯了一聲。眉頭皺了皺眉。她分明看到了落衣眼中的慌亂。連著這笑都有幾分不自然。
冉竹正要接過藥。就听門外雜亂腳步聲響起。更有太監婢女的嘈雜聲響。細听之下臉色大變。她急忙走了出去拉住一步履匆匆的婢女問道︰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回冷管事。皇上在萬佛寺禮佛被刺客偷襲。皇後為了保護皇上身受重傷。危……」
那婢女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冷冉竹的身影從她面前飛快掠過。很快消失在了前方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