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陸南城的心底不由浮起一抹淡淡的惆悵,他清楚記得2前年他和簡晴也是在這里舉辦的婚禮,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他不免有些傷感。
然當他和霍昕走到宴席門口處時,雙眸隨即被入口處那三米高、十米長的豪華背景板上面的新郎新娘吸引住。
陸南城在看到新娘的那一刻,深邃的雙眸霎時浮起的震驚不言而喻,瞳孔亦在一點點收縮,目光寒如冰潭令人不敢直視。
他的呼吸不由加重起來,就連牽著霍昕的手也不覺間加重了力道,好似將此刻體內的震驚,不敢置信,憤怒都傾注在她的手上。
「啊,城哥哥我的手,好疼!」身旁的霍昕在看到那巨大照片的那一瞬,粉潤的臉頰上血色亦是瞬間褪的干干淨淨。
簡…
簡晴?!
她…
她居然還沒死?
不僅沒死她還和徐漠要結婚了!
頃刻心底的震驚如決堤的大壩沖擊著她的腦海,思緒,震得她不知所以然。
這…
這怎麼可能呢?
她記得2年前她開車撞了她之後還特意下車去探了下她的鼻息,她不是死了嗎?
怎麼會…
身側的陸南城正深深的陷入驚愕里,是以沒看到一旁霍昕驚恐的表情。
面前新郎新娘一臉幸福的模樣仿佛頃刻化成一把把銳刀刺在他的心上,令他心頭一痛。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周圍的空氣好似已被陸南城散發的冷意凍結,氣氛很是詭異。
「陸總霍小姐你們來了,快請進吧!」
直到門口處的迎賓小姐開口,才將驚愣在那里的兩人陡然拉回。
「城…城哥哥,我們進去吧。」霍昕極力壓住內心的震驚說道。
陸南城沒有說話,一臉陰沉的朝大廳內走去。
陳穎昕?
呵…
她居然改了名換了姓,難怪這2年他怎麼找都找不到她!
她是為了躲他所以才改名換姓的?
思及陸南城光潔好看的手不由緊握成拳頭,身畔的霍昕將他臉上的變化盡收眼底。
都過去2年了,難道…
難道他還沒把對簡晴的愛徹底放下?
得到這個認知她只覺心里除了震驚之余還有股妒火正在一點點的升騰,在胸口擴散開來。
簡—晴!
「各位尊敬的來賓們,感謝你們百忙之中抽空來見證新郎和新娘的婚禮!」這時台上的司儀開口說道,語氣里滿是快樂。
「啪啪啪啪啪…」台下的賓客們紛紛鼓掌,整個廳內一片其樂融融。
「下面我們就由請新郎和新娘入場!」
緊接著一首婚禮進行曲響起,大家紛紛探著頭朝那舞台的另一端看去,一睹新郎和新娘的風姿。
在眾人熱烈的歡呼聲中中,新郎和新娘出現在了十九道??九道用玫瑰和白紗扎成的花藝拱門處,一路踩著紅地毯往台上走去。
簡晴手挽徐漠的臂彎,清麗的臉上笑容燦爛。
徐漠則滿目濃情的與她相互對視。
這副恩愛的畫面映入陸南城的眸中,是那樣的刺目!
簡晴,果真是你!
下一秒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雙眼聚焦的凝視著他們臉上陰雲密布似是黑雲壓城城欲摧,他的手忽得一用力,就听‘砰’一聲,酒杯頃刻化為碎片割傷了他的掌心,鮮紅的血顯得格外刺目。
「呀!城哥哥你這是怎麼了?」見狀霍昕看到他捏碎了酒杯驚呼道,急忙拿出包里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替他處理著掌心的碎片。
看到陸南城眸中的陰鶩,她拿著紙巾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原來他還是沒完全放下簡晴呢!
不可以,她不允許!
她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好不容易終于等到陸南城肯答應先和她訂婚,在這節骨眼上她絕不許出任何差錯,否則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可能因此白費!
好在當時自己開車撞她的那天晚上周邊很黑,是以簡晴應該不會看到是她開車撞得她,對,她應該沒看到…
霍昕邊替陸南城處理傷口邊自我安慰著。
這場婚禮為了不讓那些媒體記者在簡晴面前提起過以前的事而影響到她的情緒,徐漠特意吩咐酒店保安讓他們在酒店的外面和里面加強巡邏,免得讓一些滑頭的記者渾水模魚偷溜進來。
「新郎徐漠先生,你願意讓陳穎昕小姐成為你的妻子嗎?將來無論富貴或是貧窮,健康或是生病,都會無條件相信她,愛她,相伴一生嗎?」台中央一個中文比較流利的外國牧師一臉嚴肅的拿著宣誓本問道。
徐漠望了眼身旁的簡晴,語氣堅定,「我願意。」
「新娘陳穎昕小姐,你願意讓徐漠先生成為你的丈夫嗎?將來無論富貴或是貧窮,健康或是生病,都會無條件相信他,愛他,相伴一生嗎?」
「我…」
「簡—晴!」
就在簡晴準備開口說願意的時候,台下一把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听到這把不協調的聲音,在座的賓客們紛紛朝那道聲源望去,就見陸南城雙目聚焦的看向台上那對佳偶,臉上陰雲密布,眸光閃著一抹凜冽。
徐漠看到台下的陸南城時雙眸閃過一絲愕然,但很快便被他隱沒在了眼底。
難道他是想鬧場嗎?
徐漠的眸中不由一寒。
其實他本不打算邀請陸南城參加他婚禮的,不是擔心因他的出現而影響到自己和簡晴之間的感情只是覺得沒必要,但轉念一想畢竟陸氏集團在m市也是舉足輕重,若自己不發喜帖給他那麼日後肯定會落人話柄,大家一定會覺得他們徐氏沒把陸氏放在眼里,況且這幾年徐氏和陸氏都有在合作,所以沒必要為了一張喜帖把大家的關系鬧僵。
況且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相信陸南城應該知道輕重不會亂來的吧?
簡晴則一臉愕然的看著正往他們這邊一步一步走來的男人,他臉色甚是陰郁,雙眸中浮起的一抹冷寒令人不敢直視。
那犀利的眼波從簡晴臉上緩緩掃過,好似一把鋒利的刀刃在她臉上刮過一般。
雖然陸南城在極力隱忍著不動聲色,但那怒意卻是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