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何這般傷心?」見葉雲初沉默不語,東方凝越發憂心如焚。
葉雲初緩緩抬頭,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張憂心忡忡的臉,她靜靜地看著,看得一時出了神,看得心里越發酸澀。
過了良久,她才憋著那哽咽,顫抖著唇,仿似無助的孩子一般,緩緩奉起手中的幾截斷玉,顫聲道「鐲子斷了,我所有的東西全碎了,我的心也碎了再也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那顫抖的話,那傷心的淚,那無助的眼神,在瞬間佔滿了東方凝的心,那洶涌而出的酸澀,猶如排山倒海般一浪接一浪地涌來,淹了東方凝,亦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道德。就仿佛在三年前,他心愛的晚兒在他的懷里顫抖著,哭泣著,那樣的哽咽無助的聲音,令他心碎。
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激蕩,他猛地將她拽進懷里,緊緊的擁著,顫抖著聲音,輕輕地安慰她「無心,別哭還有我鐲子碎了,我給你再買回來」
他話語注滿了柔情和寵溺,就仿佛是在呵護一個受傷的孩子,葉雲初身子微微一僵,腦海里又再次閃過三年前與他相遇的那一刻,三年前,她與他在前往安國寺的路上相遇,她亦是哭得這般傷心,這般無助,她記得,那時他亦是這般將她緊緊地擁進懷里,柔聲安慰她「別哭,你還有我」
此情此境,一如當年,只是,一切卻早已物是人非。心中那抹酸澀,早已溢滿了她的心,此刻的她,就那樣愣愣地,怔怔地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四目相對,過了良久,他又溫柔地道「無心,別難過,我給你買新的。」他的語氣認真而堅定,眼眸里泛著柔情與關切,他就那樣定定的看她,仿佛要告訴她他的真誠,告訴她他的決心。
不知何時,半彎的月兒已經悄然隱去,天空中,飄起了那細碎的雨絲,葉雲初就這樣靜靜地,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溢滿水霧的眸中映出他那張俊美的容顏。
如絲般的雨水打濕了他的黑發,亦濕了他那潔白的衣袍,而他卻沒有閃避,沒有退縮,他那清澈的眼眸里有著一抹她所熟悉的火熱。那樣灼熱卻充滿柔情的眸子,那樣憂心的神情,那樣關切的眼神,都那麼熟悉,仿佛三年前的一切再次重現,她是葉雲晚,他仍然是當初的東方凝。
她的眼眶騰地發熱,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一顆一顆滴落在本就濕透的衣襟上。一抹絕望的哀傷,出現在她的眼底,她吶吶低語「碎了所有的一切全碎了買不回來的已經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失去的東西,怎買得回來?那是母妃留給她唯一的東西,碎了就回不來了。一如當年的她與他,也回不去了。他仍然是當年的東方凝,可是她卻早已不是當年的葉雲晚。他與她,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