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髒嫁禍,好一個狠毒而完美的陰謀!葉雲初冷笑,斜眼看向那晴妾侍,冷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即便雲初今日有百口,也難以為自己洗月兌殺人的罪名。確實是不辜負某人的一番計劃!」說到這里,葉雲初頓了頓,又冷笑道,「如此苦心地布置一切,也難為某些有心之人了!」
那晴妾侍冷笑一聲,對葉雲初的話不置可否,只是看向葉雲初的目光閃過了一絲怨毒,她轉頭看向管家嬤嬤,道「嬤嬤,王妃謀害婉侍人,殺害殿下的骨肉,此事嬤嬤想如何處置?」
管家嬤嬤面無表情,她冷冷地看了葉雲初一眼,冷聲道「王妃謀害王爺骨肉本是死罪,但是念在她是安慶的公主,就暫時且關進地牢,等殿下回來發落罷!」說完,她不等葉雲初說話,便轉頭吩咐道「來人,將王妃娘娘請到地牢去,嚴家看管,記住,在真相未明之時,可不得怠慢!」
「你!」看到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上前來拽葉雲初,秋思不禁又氣又怒,她攔在葉雲初面前,怒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家娘娘豈能容你等如此污蔑?」
面對秋思的阻攔,那管家嬤嬤與晴妾侍只是冷冷一瞥,晴妾侍更是冷聲喝道「還不將王妃帶下去?」
「你」秋思大怒,還想爭瓣,卻被葉雲初一把拉住,葉雲初苦澀一笑,看了晴妾侍一眼,澀聲道「秋思,算了罷,有人一心趕在雲雪到來之前將我置于死地,你現在爭辯又有何用?清者自清,我葉雲初今日被人冤枉,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只怕,有些人在真相大白之時,亦逃不過上天的懲罰!」
說完,葉雲初不再掙扎,任由人夾持著往外走去,只是那晴妾侍听了她的話,臉色卻是微微一變,盯住葉雲初的目光越發冷冽怨毒,眼看著葉雲初被帶出院落,她忽然又喝道「王妃的婢女亦是幫凶,來人,將她一並押到地牢!」
秋思冷笑,恨恨地看了晴妾侍一眼,怒道「秋思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只有些人心思如此惡毒,只怕也逍遙不了多久!老天若是有眼,必定會令那些人陰謀得逞!」
晴妾侍臉色大變,惡狠狠地看著秋思,怒聲喝道「押下去!好個賤婢,死到臨頭還敢如此放肆?」
幾個下人听了晴妾侍的話,拽起秋思與葉雲初一起向外推搡而去,葉雲初臉色始終平靜無波,而秋思因為葉雲初先前的話,所以此刻也並不掙扎,只是仍然冷笑連連,雙眸滿是憤怒。
管家嬤嬤在吩咐將葉雲初押下地牢後,便不發一言,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葉雲初,眼里有著一抹復雜,還有著更多的深思。她是殿府的管家,曾在宮里多年,這件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憑她又怎會看不出其中的蹺蹊?只是現在夏衛辰並不在府中,就算事有蹺蹊,她亦只能將葉雲初先關押住,等候夏衛辰回府再定奪。
夜色清冷,地牢里燭火幽幽,周圍一片陰森冷寂。偶有水滴之聲傳來,卻不知在何處,只聞那滴答身斷斷續續,令人心里憋得慌。
葉雲初在那破敗發霉的草堆上抱膝而坐,陣陣**酸臭之味涌上鼻端,但是此刻她卻並不在意這些,她是在擔心秋思。秋思雖然也被關押在地牢里,卻與她分開關押,她不知道秋思現在如何了。只盼秋思能夠忍下一時之氣,不會受罪。
算著日子,前去接葉雲雪的夏衛辰明日便會歸來,若是葉雲雪看到她落得如此下場,心里一定很開心罷?這次的陰謀,或者正中葉雲雪的下懷,若是她得知她被冠上一個謀害他人的罪名,恐怕會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將她置于死地!
想起管家嬤嬤那冷漠的臉,還有晴妾侍那怨毒嫉妒的目光,她真的未曾想起自己在何時得罪了晴妾侍,更不知她為何會如此怨恨于她。
想到這里,葉雲初又苦澀一笑,或許,她並沒有得罪晴妾侍,亦沒有得罪任何人,正所謂懷壁其罪,她是安慶的公主,又是夏衛辰的正妃,這個正妃的位置,就是她的罪過,若不是,晴妾侍又為何刻意與人謀合,將她置于死地?
在葉雲雪到來之前,她雖然是王妃,可是殿府中掌權的現在卻是晴妾侍,若是能夠在葉雲雪到來掌管權勢之前將她這個有名無實是王妃處去,對晴妾侍來說,更有著莫大的好處。可是,如此想來,也不太合理,因為葉雲雪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過門,但是以夏衛辰對她如此緊張的態度,府中有誰不知葉雲雪在夏衛辰的心上人?晴妾侍並不苯,雖然現在將她除去,她暫時會得到一些好處,可是想坐上正妃是位置卻是並不可能,如此,她為何還有處心積慮地將她置于死地?
思來想去,葉雲初實在是想不出頭緒,她隱隱覺得此事並非如此簡單,但是,她卻又猜不出那晴妾侍到底是何心思,晴妾侍是聰明人,她絕對不會如此糊涂,做出不利自己的事情,若是這次的陰謀是她所為,那麼她如此冒險將婉侍人謀害嫁禍于她,難道就只為了眼前這小小的利益?更何況,晴妾侍不可能不知道葉雲雪即將到來,她與葉雲雪並無任何交情,這明擺著為葉雲雪做嫁衣這等蠢事,並不像是晴妾侍所為之事。
可是,若不是為了這王妃之位,那晴妾侍為何會冒如此大的風險陷害于她?
想了良久,腦海里沒有一點頭緒,反倒是夜深寒涼,陣陣寒意襲來,葉雲初只覺得又冷也疲,她也顧不得牆壁上潮濕,輕靠著,閉上雙眸。
然而,就在這時,寂靜的地牢走道里,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漸漸靠近,葉雲初心里猛地一沉,睜開了雙眼,卻見晴妾侍此刻正一臉陰狠地站在牢房外,正冷冷地盯住她,她的目光,就仿若毒蛇一般,帶著說不清的怨毒,狠狠地落在葉雲初的臉上。
看到來人是晴妾侍,葉雲初心里微微一動,卻並不驚慌,她亦靜靜地看著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她知道,晴妾侍深夜到此,必定是有話要與她說,或者要進行下一步的陰謀。
晴妾侍盯了葉雲初良久,方才冷冷一笑,道「王妃娘娘,你是不是很奇怪,今日為何會發生如此之事?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何那婉侍人會死?而你又被人帶到婉侍人那里?」
葉雲初靜靜地看著她,沉默不語。
而那晴妾侍亦並沒有讓葉雲初接話的意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說自話地道「你知道麼?婉侍人該死,她為了日後爬上王妃的位置,甚至不惜對殿下下藥,以借機欲懷上孩子,當然,若是單是如此,她並不直得我為她多費心思,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第一個除去的目標當成我!她認為,她有了孩子,我就是她最大的威脅,所以,她一直在密謀著,怎麼將我除去。她處處處心積慮,我怎能放過她這個禍害?所以,不管如何,她必須死。」
雖然心里早有所料,知道婉侍人的死與晴妾侍月兌不了關系,可是葉雲初他5到她親口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驚,道「就是因為如此,你就殺了她?你可知道,這可是一尸兩命,就算她再有不對,她的孩子終究是無辜的!還有,既然是婉侍人對你心懷不軌,你殺了她,那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嫁禍于我?」
「為何嫁禍于你?哈哈!」晴妾侍緊盯住葉雲初,眼里有著說不出的怨毒,她忽然放聲大笑,尖銳的笑聲,在陰森的地牢里回蕩,令人毛骨栗然,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止住笑,譏諷地道「你想知道為什麼麼?那是因為,你奪去了本來屬于我的東西,奪去了我最重要的東西!你這個賤人,以為自己貌美,就可以如此隨便搶奪別人的東西麼?我不允許,我絕對不允許!」
這幾句話說得極其怨毒尖銳,說到最後,晴妾侍幾乎是失去理智地尖叫出聲。
而對她的話,葉雲初卻不明其意,她微微皺眉,冷聲道「奪了你的東西?我何時奪過你任何東西?難道,你認識這王妃之位是我奪了你的?」
「王妃之位?哈哈!葉雲初,你認為我會稀罕這王妃之位?」晴妾侍放聲大笑,充滿怨恨的雙眸竟然有著一絲哀痛,她死死看著葉雲初,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我是怎麼進殿府的麼?我是被逼的!什麼殿下,什麼王妃之位,我根本就不稀罕!我要的不是這些,我要的人,根本就不是殿下!」
听了晴妾侍的話,葉雲初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她知道,今天既然晴妾侍與她說了這些,那麼她來這些的目的,便是想將她除去,因為,如此敏感的事情,晴妾侍是絕對不會容除了她之外,任何一個知情的人活在這世上。
雖然知道晴妾侍對她起了殺心,但是葉雲初仍然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