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如此景象,葉雲初不禁疑惑轉頭看向那個領她前來的侍衛。
「殿下受了重傷。現已昏迷。」那侍衛很快便回答了葉雲初的話,只是語氣極為冷漠,听不出一絲感情來。
听了侍衛的話,葉雲初微微一怔,既然夏衛辰已昏迷不醒,他們為何又將她帶到這里?甚至還謊報是夏衛辰的命令。而且自從葉雲初進了這里,便覺得一切都極為詭異,整個星辰閣被侍衛團團把守著,所有人都不能自由進出,在她來的時候,還是在那個侍衛的帶領下,她才能夠順利進入。
而進了院子就听到葉雲雪那尖銳的怒罵聲,不停的說要傳太醫。葉雲初本以為她是因為煉上又發疹子才發如此大的脾氣,卻不想是因為夏衛辰。她沒想到,一向驕傲得不可一世的葉雲雪會為夏衛辰哭得如此傷心,看著葉雲雪那傷心的模樣,葉雲初忽然覺得心里極不是滋味,若是早知如此,她當初又何必百般刁難使計逼她前來和親?若是當初葉雲雪不是拒絕和親,她也不必被皇後逼來東籬,受那麼多的苦。
葉雲初嘆了一口氣,緩緩抬頭,這才方向房間里的氣氛極其詭異,身為主子的夏衛辰已躺在床榻上昏迷過去,而那些侍衛卻像沒事的人似的,該站哪就站哪,毫無情緒波動,甚至沒有去傳太醫的意思。
看到這樣的景象,葉雲初不禁皺了皺眉,問道「既然殿下受了傷重,為何你們不前去傳太醫來診治?」
「主子吩咐,不得驚動任何宮中之人。」守在一旁的侍衛面無表情地答道。
不得驚動宮中之人?听了侍衛的話,葉雲初心里更是疑惑不解。
夏衛辰是東籬位高權重,身份尊貴的太子,r如果他重傷的消息傳出去,怕會引起一定的恐謊,可是,也不至于嚴重到令他拿自己的性命為賭注。不想將他重傷的事情傳到宮里去,難道是怕皇帝擔心麼?還是因為其他原因?葉雲初心中越發覺得迷糊,而令她更不明白的是,這幾個侍衛分明是夏衛辰的心月復,到現在竟然還如此死守著夏衛辰昏迷前的命令,看著他在生死中掙扎,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衛辰,你醒醒,只要你醒來,我答應你,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你醒來啊」葉雲雪伏在夏衛辰身上哭得肝腸寸斷,此刻的她,臉上已沒有了往日那囂張跋潑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柔弱無依的孤苦女子,在哭泣著,喚回自己將要離世的丈夫。
葉雲初從未見過這樣的葉雲雪。在她的印象里,葉雲雪一直是蠻橫的,是驕傲不可一世,刁鑽刻薄,眼高于頂的女子。如此柔弱無助的痛哭失聲的葉雲雪倒是難得一見。人,原是都有柔弱的一面,即便如葉雲雪這般驕傲的人也有柔弱的一面。只是面對的人不同而已。
葉雲初嘆了一口氣,她沉思著,要不要破壞如此的氣氛,卻不想就在她進退兩難的時候,葉雲雪卻已發現了她。
接觸到葉雲雪的目光,葉雲初微微一怔,她本以為葉雲雪會像以往那般,對她斜睨輕蔑,口出惡言,卻不想此時葉雲雪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而和聲道「是你?你終于來了?你是王妃,你快命令他們去傳太醫,衛辰他傷得不輕,若是不醫治,恐怕」葉雲雪一語未畢,說著說著,竟又落下淚來。仿佛在重傷的夏衛辰面前什麼都不重要,對葉雲初的仇恨,妒忌,對世人的不屑,都不重要了,只有讓夏衛辰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面對這樣和顏悅色的葉雲雪,葉雲初有點不適應。在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更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她。她只是默默地將目光投向躺在床榻上的夏衛辰,卻見夏衛辰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眉心緊鎖,額上冷汗滴答,身子還有些微微的顫抖,仿佛極為痛苦。甚至連潔白的床單上也是血跡斑斑。
到底是誰,將夏衛辰傷得如此之重?看著了無生氣的夏衛辰,葉雲初心中的疑慮越加濃烈。
夏衛辰的武功不弱,這她早就知道,也曾親身感受過他的指力。她依舊記得他掐她脖子時是那般的快,是那般的用勁,仿佛頃刻間就能將她的脖子折為兩段。如此機警的人,如此高深的武功人,誰人能夠如此輕易地傷了他?還是傷得這般的重?
難道是因為遭受了襲擊麼?可是這次夏衛辰離府,是為了去接葉雲雪,他身邊跟隨著大量的侍衛,而且他們還對夏衛辰忠心耿耿,連主子一句話都要死守到底忠僕,怎會讓自己的主人隨意受傷?
「葉雲初,你說話啊,再怎麼說,你現在也是衛辰的王妃,你怎能見死不救?」葉雲雪見葉雲初沉默不語,頓時急了起來,是她讓人去尋葉雲初來的,她希望以葉雲初王妃的身份,能夠說動那些侍衛,現在葉雲初是她唯一的希望,若是葉雲初也不行,那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好不容易才看上一個令自己心動的男人,她還沒有與他成親,她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他不能死,他不能死的,他不能死啊……如果他死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如果他死了,我葉雲雪也不想活了。
葉雲初看了一眼葉雲雪,忽然發覺,葉雲雪的眼中除了擔憂,仿佛還有著說不出的懼怕。心里不禁微微一動,但是現在這樣的場合她也不便多問,便轉頭向那侍衛淡聲道「殿下確實傷的不輕,若不及時救治,有個什麼閃失,那時便追悔莫及。」說到這里,葉雲初頓了頓,又看了夏衛辰一眼,夏衛辰看起來確實是傷得不輕,她雖然極其厭惡夏衛辰,可是她現在的身份終究還是夏衛辰的王妃,不管如何,她現在也不能乘人之危,見死不救。以她的心地,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