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荊雪兒 第15章 端木蓉

作者 ︰ 至尊宇宙

眾人進了醫莊,一個女人正站在院中,迎接眾人。

此女看上去二十歲出頭,身著一身白衣,頭戴白色方巾。膚如凝脂,面如白玉,臉上神色平淡,卻為她增添一股出塵氣質。是個不可多得的美貌女子。

「蓉姐姐。」看到此女,高月叫了一聲,開心地迎了上去。

「此女,便是端木蓉麼?」靜影打量了此女一番,暗自低語。

「月兒,路上還順利吧?」看到月兒,端木蓉開口問道。

「順利。你兩天兩夜都沒合眼了,怎麼不休息一下呢?」高月擔心的問道。

「蓉姑娘。」項少羽等人打招呼。

「嗯,好久不見。」端木蓉也點頭回應。

進來後,天明也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端木蓉,這就是那個「聾子」神醫,也不是聾子啊。

察覺有人在看她,端木蓉轉過頭去,看到了我靜影和天明兩人。不過在看向我是不由的停了一下。

「這三人是誰啊?」端木蓉問道。

「這是靜影,他旁邊的小孩是天明,這位姑娘是亦顏雪。」項梁道。

亦顏雪?天明莫非端木蓉不知想到什麼,但臉上並無端倪,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不再多問了。不過心里翻了一陣波浪是她嗎?顏雪姐姐,你忘記仇恨了嗎?

這個人就是月兒的姐姐嗎?月兒那麼討人喜歡,這個家伙怎麼老是板著臉,好像誰欠了她錢似的!原來以為範老頭那張臉就夠死板的了,沒想到則個家伙更厲害。

雖然不知道天明在想什麼,不過看天明的眼神,我就知道他絕對沒想好事,而且,還跟範增有關。

而站在一旁的天明,背後突然冒起一股涼氣,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個病人是怎麼回事?」端木蓉看到擔架上的蓋聶,走了過去,問道。

「這次我們村莊遭受秦國鷹爪攻擊,幸好靜影大哥出手相助,這位蓋前輩是靜影大哥的朋友,他受了重傷,希望蓉姑娘可以救治。」項少羽說道。

「我這里‘三不救’,梁叔應該知道吧?」端木蓉將蓋聶掃視一遍,淡淡的問道。

果然

「知道。」項梁點頭。

「你可看到過有例外麼?」

「這個」

「這人是不是用劍的?」沒看項梁尷尬的臉色,端木蓉問道。

「這個」

「蓉姑娘何以斷定他是用劍的?」料到端木蓉猜到了什麼,項少羽出聲詢問。

「此人的手以及手臂上的肌肉、骨骼,都是長年練劍之後才會有的特點,這個人非但用劍,還是一個好手。」端木蓉看著蓋聶道。

「可這位前輩是為了楚家」項少羽爭辯道。

端木蓉冷冷一笑,

「又在撒謊。」

她轉身看著眾人,

「你們其他人身上都是淤青,並無劍傷。可見襲擊楚家之人,用的是鈍器,而非利器。這個人身上沒有一處淤青,卻有二、三十處各種利器的傷痕。若他是因救你們而受的傷,我可以治療。可惜,他身上的傷都是在此之前受的。」

「這」眾人均張大了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靜影微微皺眉,這個端木蓉,果真有些手段。可惡,又不能硬逼著

「把人抬出去吧。」端木蓉淡淡地道。

「等一等。」項少羽手一伸,阻止道,「墨家巨子提倡兼愛天下,六國豪杰莫不敬仰。蓉姑娘身為墨家弟子,難道見死不救?」

「月兒,送各位大哥出去。」端木蓉沒有理會項少羽,轉頭對高月說道。

「嗯。」高月點頭應道。

「蓉姑娘,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蓋先生。他確是用劍之人,但並非為了比劍,而是為了與秦軍作戰、」項少羽急了,做著最後的努力。

是項家把靜影和顏雪帶到端木蓉這的,如果端木蓉不救蓋聶,那項家的臉就丟大了。

這個時候,天明也沉不住氣了,他雙手叉腰,大叫;「醫生救人,天經地義。偏偏你這怪女人定那麼多臭規矩,這個不救,那個不救。我看你那‘三不救’改成一條就可以了,活的不救,那不就更簡單了!哼!」

听了天明的話,端木蓉依舊面色不改,不過她的耐心已經快磨沒了,

「我還有其他病人,你們可以滾了。」

端木蓉的話讓天明火冒三丈,他氣得指著端木蓉,

「世上居然有你這種怪女人,我,我拆了你的破木牌!」說完便向門口走去。

端木蓉看著天明,滿不在意的冷冷一笑。

就在天明將要推開門時,只听一聲大喝,

「天明,回來!」

「啊?」天明被這冷不丁的大喝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他轉過頭,看著我。

「顏雪姐姐?」看著滿臉冰霜的顏雪,天明愣住了。這幾個月來,我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但對他實在是沒的說。靜影也是一愣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何時像現在這樣對他喊過?他有些委屈的道,「顏雪姐姐,可是這怪女人」

「我讓你過來。」

「哦」天明慢慢的站起來,低著頭走到我的旁邊。

「天明無禮,我代他道歉。望端木姑娘不要見怪。」經營轉過頭,對上端木蓉的眼楮。

「蓋聶傷勢嚴重,已不能再拖。普天之下,能救蓋聶者,實在難尋。若是端木姑娘救得蓋聶,在下欠你一個人情。」剛才他收到顏雪的眼神就知道顏雪果然跟墨家有關,只是這關系到底死怎麼回事,還是有待調查啊。而我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這已經是靜影做的最大讓步。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他何時欠過別人人情。得到靜影的人情,端木蓉,甚至是整個墨家,只賺不虧,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他是魔呢?。

可惜端木蓉完全不買賬︰「我的規矩是不會改的。別再浪費我的時間。」

這一句直接噎的靜影說不出話來,也直接讓他火了。

好一個墨家,好一個端木蓉,姿態放得真高啊

「我們來時,少羽曾言,墨家,為諸子百家中最仗義的門派,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你什麼意思?」端木蓉面色不善的看著靜影。而荊天翊,同樣的面色不善。

「在下是說,墨家,根本就是道貌岸然,虛偽至極的門派。」靜影冷冷一笑,道。

「你倒是說說,我們墨家,如何道貌岸然,如何虛偽至極了?!」听了靜影的話,端木蓉氣極而笑。

也是,天明不過是說端木蓉是怪女人,而靜影,可是連帶人家整個門派都給罵進去了。

墨家可不是普通的門派,那是能和儒家比肩的大門派。墨家學說,提倡非攻兼愛,是當世兩大顯學之一。門下弟子無數,受世人景仰。被靜影這麼說,試問,端木蓉怎麼可能沉得住氣?她決定了,她絕對絕對,不給他的叔叔療傷。誰求情也不好使,巨子來了也不行!

「不錯,小子,如此辱蔑墨家,若是不給個說法,墨家可不會善罷甘休。」這時,大門被推開了,一個黃衣白發的老頭走了進來,正是在石門峽是觀察我等四人的兩人之一。

「班老頭,是你啊。」高月見到這個老頭兒,叫道。

「班大師。」這個老頭似乎很有身份,項梁倒很是恭敬地對他行禮。

「嗯。」那老頭應了一聲,就把目光放到了靜影身上。

「不知前輩是?」

「你就叫我班大師吧。」那老頭揮了揮手。看著那老頭揮著的木手臂,靜影拱了拱手,

「原來是墨家班大師,久仰大名。」

「都是虛名,說什麼久仰。」班大師看著靜影,臉色不是很好,「小子,你剛才說墨門虛偽?讓我這個老頭也听听,你這小子,有什麼高見。」

我見到班大師更多的是平靜,因為這就是令荊軻死的其中一人,不過這人倒也沒有什麼,所以我也不用這麼計較。

「好,我就給你們說說,你們墨家是怎麼道貌岸然,怎麼虛偽至極!」靜影冷冷一笑道。

「你」

看端木蓉氣得臉色微微發紅,靜影不屑嗤笑,「墨家,主張兼愛,就是愛天下人,對否?」

「不錯。」端木蓉傲然回答,「有什麼問題?」

這句話就很有問題了靜影心中不屑,讓他惡心啊。

端木蓉,不就是著緊她的規矩麼,今天,他靜影就用這個‘三不救’的規矩,好好扇墨家一個巴掌。

「這話當然沒有問題。墨家與儒家在學術上一直爭論不休,但就從這話來講,在下也相信他們也是挑不出什麼刺的。」

「那你剛才所言,又是何意?」端木蓉冷臉問道。

「兼愛天下,墨家這麼說了。可是端木姑娘,你的木牌,又是怎麼寫了。」靜影冷笑道,「你這三不救的第一條,就是秦國的人不救。試問,秦國人,不在天下人之內嗎?」

「這」端木蓉愣住了,這一點,她卻從未想過。

「容在下猜猜,端木姑娘之所以不救秦國人,應該是嬴政的原因,沒錯吧。」靜影看著表情有些動搖的端木蓉,道。

「是有如何。」

「你們恨得是嬴政,那麼其他的秦國人,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

「」

「這一點,墨家居然也不管不問,顯然也是默認嘍。」靜影眼中的不屑越來越明顯,「這樣的墨家,也好意思說什麼兼愛天下,不是道貌岸然,虛偽至極,又是什麼?」

「我不是這樣的」端木蓉此時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從何處辯駁。

「這」班大師也感到無話可說。

「我們繼續,剛才端木姑娘斷定蓋聶是用劍的,所以不救他,對不對?」

「端木姑娘為什麼不救,是因為斷定他是因逞凶斗狠而比劍受傷?不對啊,剛才端木姑娘問也沒問,又是從何處斷定他是因比劍,而受的傷呢。」靜影臉上的冷笑也不再維持,他身上的冷意越來越甚︰「我告訴你,蓋聶為什麼受傷。他是為了保護天明,與三百秦軍作戰。蓋聶有情有義,行的直做得正,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問你,如此男兒,又怎麼自降身份去與人逞凶斗狠?」

「不過這就奇怪了。」似乎是真的想到什麼奇怪的地方,靜影的聲音又緩了下去,可他臉上的冷意,卻是一點都沒緩下來。

「哪里奇怪了?」看到端木蓉受挫,高月對靜影非常不滿,此時不高興地問道。

荊天翊瞥了高月一眼,沒去理會她,而是轉頭看著端木蓉,

「端木姑娘既沒問蓋聶是為何受傷,也沒問他是哪國人,就要將我們趕出去,又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他是姓蓋的嗎?」

「」端木蓉還是不說話,可臉上的表情,靜影和我看得明明白白。

「端木姑娘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姓蓋的不救這怎麼看,都是端木姑娘自己的原因吧?」

「討厭一個姓蓋的,就將所有姓蓋的拒之門外,不說這與墨家對世所言不符,與一個醫者本分,也沾不上邊啊。」

「端木姑娘,你覺得呢?」

「我」端木蓉想開口說話,卻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哼!說一套,做一套,如此虛偽的墨家學說居然也能成為當世顯學,看來墨家子弟的手段果然不同凡響。在下佩服!」

不只靜影「佩服」,其他人也很佩服,不過他們佩服的,不是墨家,而是靜影。

呵呵,靜影你可真是好有趣。

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而對端木蓉來說,這絕對是字字如刀,刻骨銘心啊!

「這個絕對不是我靜影大哥。」天明抽搐著嘴角,指著靜影,一臉的不可置信,「靜影大哥原來可以說這麼多話嗎?」這是他幾個月下來看見靜影可是很少說話的,除了與顏雪姐姐外。

此話一出,靜影面皮一僵,氣勢也是一滯。幸好,他僵住的表情只被面對他的端木蓉捕捉到了。

雖然被靜影說的氣憤不已,不過看到靜影臉上罕見的尷尬尬!」

而項少羽一行人,也是張大了嘴巴。

「這言論實在是精彩。」項少羽喃喃道。

不過誰都不知道的是,我心里正嘀咕著,如果哥哥知道我的相公這麼貶低墨家,會氣到什麼地步啊。

「今日多有打擾,在下這便告辭。」靜影對著端木蓉和班大師拱了拱手,轉過身︰「天明,顏雪。我們走吧。」

「可是,大叔的傷怎麼辦?」天明嘟著嘴問道。

「總有人治得了的」靜影拍了拍天明的腦袋,對著項家眾人微點頭示意,「今日雖沒救得蓋聶,但諸位好意,靜影記下了。」

「少俠言重了。沒幫上蓋先生,實在是慚愧。」範增也是一臉可惜,隨後項家眾人也對端木蓉和班大師示意,「告辭!」

「我們走!」項少羽一揚手,眾人便向大門走去。

「天明,靜影大哥說的對。天底下,可定有人能救得了你大叔的。」項少羽邊走邊安慰天明,「放心吧,你大叔一定可以痊愈的。」

「慢著!」端木蓉看著向大門走去的靜影和我,突然開口叫住了眾人。

「端木姑娘還有何事?」我轉過身,皺著眉問。端木蓉我們好久不見,我不想對墨家有更多的感情存在。

端木蓉沒說話,只是復雜的看了我,然後對著靜影開口說道;「記住你說的,你欠我一個人情。」

「什麼?」靜影愣了愣,開口問道。端木蓉卻沒再看他。

「把病人和他們三個人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她指了指靜影和天明還有我,便自顧自地走進了屋里。

「這人怎麼回事?」靜影皺緊了眉頭。其他人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蓉姑娘已經說了,把人留下,還愣著干什麼,難道還要我這個老頭子來抬人。」看著眾人依舊無動于衷,班大師提醒眾人道。

听了班大師的話,幾人把蓋聶抬進了屋里。目送著蓋聶,天明高興的看著靜影;「大哥,大叔終于有救了。」

「嗯。」靜影點點頭,心里依舊疑惑,端木蓉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不過誰也沒有注意班老頭接下來的眼神是在我的身上,注視了我一會想到︰這人怎麼會怎麼的眼熟啊。

而我在想︰端木蓉你從頭到尾給過我說話,看來你對我真的傷心透了吧。

在過去誰也忘不了曾經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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