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煙垂下眼,知道他這話是在為昨晚的事情惱怒,並且耿耿于懷,低聲回︰「四少爺,奴婢……奴婢不敢。」
正在此時,屋外進來了一個人,模樣生得清秀,是言如煙從未見過的面孔,看了一眼被封墨情掐著的言如煙,只當沒看見,並無任何驚訝,來到封墨情面前,低聲的說︰「主子,馴獸場那里傳話過來,說新進來了一批小畜生,讓您去欣賞。」
封墨情深邃漆黑的瞳眸像是要將言如煙看穿,並沒有回來人的話,四周瞬間陷入了一片窒息的寂靜里。
言如煙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越來越困難。
許久,封墨情修長白皙的手指終是緩慢的松開,余怒未消的甩開手,轉過身吩咐道︰「我們走。」
然後和那人一起就要朝外面走,走到門邊時卻又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一旁的言如煙,冷然道︰「你也過來。」
重獲自由的言如煙不由得一陣咳嗽,還沒緩過勁來,听到封墨情的話,眉心一皺,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可也不想再忤逆他,恭敬的回︰「是。」
說完小跑著跟了上去。
一旁的辛文見此,詫異萬分,不由得又瞧了眼言如煙。
剛剛進門時,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自家少爺向來不願意親近,平時,就連婢女們寬衣解帶都得小心謹慎,不能踫著他,更不用說親自動手去訓斥一個奴婢。
他自小在封府長大,可以說是封墨情身邊最親近的人了,可卻也從未見過自家主子對誰這般親近過,即便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但辛文可以肯定,她于封墨情而言,肯定是不同尋常的。
可也並未說什麼,調整好表情,在前方認真帶路。
辛文的詫異,言如煙全看在眼里,不過也沒當回事,只是在路過院子中央,看到雪地里醒目異常的一灘鮮紅時,心還是被刺了一下。
冬梅已經被人拖出去了,缺了兩只手,肯定是活不了了,不知道又會被丟在什麼地方。
不管被丟在什麼地方,她都要少管。
只是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冬梅的死,不是因為她打翻了水杯讓水漬濺到了封墨情的靴子上,而是冬梅的手踫了封墨情。
難怪第一次見面時,她跪下去抓住封墨情的褲腳時,封墨情周身的冷意會驟然散發出來。
如此想來,封墨情到是繞了她不止一兩次,光是第一次見面,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還有那些天給他寬衣,也不知道無意中踫過他多少次。
言如煙垂下頭,不讓嘈雜的心緒影響自己的心情,也不再看那攤鮮紅。
即便是善良,也要量力而行才行。
隨著封墨情兩人來到馴獸場,馴獸場里已經來了不少人,光看衣著就知道,都是些有權有勢的貴公子,可看見封墨情過來,大家都自行的讓了一條道,討好道︰「封四少來了,來來來,請坐。」
只是當大家看到尾隨而來的言如煙時,心中不無震驚,甚至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