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大家審查的時候,你卻是在場最鎮靜的一個,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孩子,若是再留在府里,我會毀了他的,所以我將你送給蘇牙,可是,你卻將我的一片苦心,都浪費了。」
封墨情听到這些,心里微微一顫,他本想說,父親,因為我從小就沒有娘親疼愛,所以我只能勤練,我想要變得更加的優秀,因為這樣,我才能讓你看見我。
他還想要說,我不是鎮靜,只是這麼些年來,我終于知道了,如果我不救自己,就沒有人來救我,其實那個時候,我比誰都要害怕。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淡聲的回道︰「我不知道父親原來還記得這些事情。」
封槐安轉過身,看向面前微微將頭垂下的封墨情,他想要從他的眼神里找出一絲破綻,可看了良久,卻是什麼也沒看出來,不由得有些動怒。
到底是官場混久了的人,不習慣打無準備的丈,只得又將身子轉回去,聲音冷淡的問道︰「墨情,給我個理由。」
「父親,兒子這一生,都在听您的安排,從不敢有半分怨言,您要兒子去蘇牙那里,兒子也照做了,您要兒子入朝為官,兒子也從未推辭,可是唯獨和景家的二小姐聯姻這件事,我不能答應您。」
封墨情的聲音雖輕緩,可卻擲地有聲。
封槐安臉色鐵青,原本平靜的聲音有些波動︰「是啊,你這一生,你的確都在按照我的計劃一步一步的走著,可是墨情,你卻離我期望的越來越遠,這些年,我一直放任著你,不想你卻得寸進尺,墨情,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
「父親,劉宣不可信。」封槐安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封墨情猛然打斷。
他的話像是往常一樣,不帶任何感**彩,可這句話卻是一下子就擊中了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的心。
封槐安猛然轉過身來,雙眼怒目的瞪著封墨情,朝著封墨情怒吼道︰「難道你是在懷疑你父親的眼楮嗎?你覺得你父親已經老到老眼昏花不辨是非了嗎?墨情,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你不就是在惦記那個小奴隸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一個多月來,一直在找她,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你這輩子都休想!」
封墨情殷紅的唇終是緊抿了起來,迎上封槐安憤怒的眼,半響終是將眼垂下,不置一詞。
見到封墨情這樣,封槐安心里更是氣惱,他從小就拿這個小兒子沒有絲毫辦法,他對于自己來說,就是一個怪胎!
因為他從來就模不清這個兒子的喜好。
兩人的談話終是無疾而終,房間里陷入一片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輕輕淺淺,良莠不齊。
封槐安終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兩手一揮,書桌上的東西揮灑了一地,筆墨紙硯砸得 當作響。
封墨情一直將頭低垂著,沒做聲,直到封槐安按耐不住,揮手讓他走,他才緩慢從封槐安的房間里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