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就算是劉荀,也並不知道言如煙的去向。
再者,由于封墨情和言如煙之間存在著的矛盾,也很少有人能想到,就是封墨情救的言如煙,所有劉荀更是沒朝著那方面想。
劉荀從剛才,就一直微閉著眼楮閉目養神,這幾日宮中的事情有些繁多,他本就沒有休息好,又加上這嚴寒對自己身體的沖擊,讓他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是蒼白。
听到鄭絨的問話,劉荀將眼楮睜開,微微皺了皺眉頭,可緊接著,又是一陣咳嗽。
鄭絨有些擔心的將車簾打開,看了看里面的情況,有些焦急的問道︰「主子,您怎麼樣了?怎麼這幾天,咳嗽的更加厲害了?」
劉荀擺了擺手,淡笑了一聲,聲音因為累而顯得有些沙啞︰「不礙事,老毛病了,死不了。」
鄭絨一眨不眨的盯著劉荀,有些抱怨的說道︰「您總是這麼說,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也差點要了您半條命,要不是當年…………」
「鄭絨,都過去了,還提它干嘛?」劉荀抬眼,看著鄭絨,不緊不慢的將鄭絨的話打斷,聲音雖然溫和,可也透著股不能違抗的威嚴感。
鄭絨癟了癟嘴,這才又回過身子,重新驅趕馬兒,只不過還是沒能忍住,放大了聲音朝著馬車里面的人抱怨道︰「不叫我提就不叫我提,可就算不叫我提,這事實還不是擺在眼前,當年要不是他們害您,又哪能讓您從小就身子骨這麼差。」
劉荀听到鄭絨的抱怨,蒼白的薄唇緊抿,眉頭微微蹙起,眼楮直直的望著前面,有些失神。
可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曾經鄭絨問過他恨那些人嗎?
他沒回答鄭絨,其實那時候,他是恨的,可是那時候他的能力太過薄弱,就算是恨,也只能放在心里恨,在表面上,還得恭恭敬敬的叫那人一聲姨娘。
後來長大了,將很多事情反而看淡了。
鄭絨見劉荀沒說話,自己也只好將嘴閉上,自家主子的心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讓那些人如今還好好的活著。
他真是想不明白,別人都將他害成了這樣,可他卻還能若無其事對著人家笑,要是換成是自己,恐怕早就了結了那些人的性命了。
馬車越走越遠,終是消失在了這風雪的夜里,只留下一些錯亂的馬蹄印和車輪碾壓過的痕跡證明他們今晚的確有來過,其余,誰也不知道曾經有輛馬車,在這大雪紛飛的夜晚,也曾到達過這里,想要救人一條性命。
而另一邊,封墨情躺在軟榻上,並沒有合眼,墨色的雙眼在這漆黑的夜里顯得異常的光亮。
其實劉澈的事情,他還真是不知情,之所以沒有交代小玉,是因為他根本就將那人給忘了。
到不是真心要整劉澈。
他還不削于搞這些小動作,雖然他是真的不待見劉澈,甚至一想到剛才他和言如煙牽在一起的手,就有股想要將他從馬車上丟出去的沖動,就連現在,他都有股想要將他扔在大街上的沖動。
但是想歸想,他也懶得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