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妖 第93章 案情分析

作者 ︰ 白汀

入了夜,秋風微涼,洛陽穿著素白的紗裙站在沐風的房門外,手里提著一方食盒,躊躇的在門前來回踱步。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屋子里的男人早就察覺到門外的人,久久不見她動靜,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拉開房門,「公主,深夜來此有何事?」

洛陽好緊張,提著食盒的手緊了緊,好半天才鼓起勇氣說,「沐哥哥,我要走了。」

沐風微愣,臉上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嗯。」

「沐哥哥。」洛陽抬頭看他,好一會才道,「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要來江南山莊麼?」

「來看莊主。」沐風道。

躲在暗處的白芍忍不住猛翻白眼,暗道,真是根木頭。

「不是。」洛陽神色黯淡,仰起頭,楚楚可憐的看著沐風,「我是逃婚來的。」

「逃婚?」沐風眉頭緊皺,為什麼他不知道皇上有給洛陽賜婚?

洛陽連忙點頭,「嗯,他要把我嫁給禮部侍郎家的長子。」

沐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個京城有名的酒囊飯袋?

「沐哥哥!」洛陽柔聲道,沐風的心微微一陣,看洛陽的眼神帶了一絲憐憫。

「沐哥哥,我決定回京城了,畢竟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洛陽吸了吸鼻子,按著白芍事先就編好的劇本繼續演下去,「沐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你陪我喝點酒好麼?」

沐風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這些年,洛陽對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回應罷了,可畢竟是自己看著張大,妹妹一樣的人兒,如今卻要因為皇命而嫁給一個酒囊飯袋,心底難免有些失落。

也不是要說些什麼?以他現在的立場,他能說什麼呢?

洛陽抬頭渴望的看著他,水漾的眸子里溢出濃的化不開的柔情。沐風一時無措,只得讓她進屋。

洛陽偷偷朝回廊的暗處看了一眼,然後大步邁進屋內。

白芍看著門板合上,窗紙上映出兩道扭曲的人影,忍不住大大松了一口氣,扭頭剛想離開,黑暗中一只大手搭在她肩膀上。

「誰!」一個利落的過肩摔,身後的人順勢向前摔了出去。

眼看黑影就要落地摔了個狗啃食,那人半空旋轉身體,單手撐地,翻身站起。

「夏冰陽!」白芍沒想到會是夏冰陽,「你怎麼會在這里?」

夏冰陽冷哼一聲,目光幽幽的看著不遠處沐風的房間,心中忍不住替沐風捏了一把冷汗。

「喂!跟你說話呢。」白芍不快的道。

「沐風會殺了你。」萬年不變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

白芍心里一驚,他怎麼會知道?「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說完,轉身就走。

夏冰陽連忙跟上,「沐風不會喜歡有人設計他。」

「夏冰陽。」白芍突然轉身,「你又知道了?」

夏冰陽冷道,「你是在老虎身上拔毛。」

白芍忍不住冷笑,「我願意。」怎麼著,就許著他們這些人陷害利用她,她就不能使點壞?再說了,她這也是成人之美不是。

夏冰陽抿唇不語,突然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喂,你干什麼,放開我。」

「不放。」拖著她出了院子,一路向西。

「喂,你要干什麼?我告你非禮,夏冰陽,放手啊!嗚嗚嗚!」尼馬,又是點穴。夏冰陽,你這個騷包,混蛋,變態。

白芍心中猶如十萬個草泥馬狂奔而過,整個人都不好了。

夏冰陽彎身一把將她扛在肩頭,大手在她**上狠狠揍了一下。

夏冰陽,你個混蛋,變態。

白芍被點了啞穴罵不出聲,只好在心底把夏冰陽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夏冰陽不以為意的冷哼,一手拖著她的**,一手抱著她的腰,一路往景菊苑走。

白芍的胃部正好擱在他堅硬的肩膀上,走路時一顛簸,整個胃都快要給撅出來了。

嗚嗚!好難受,夏冰陽,你不是人。

夏冰陽一腳踢開房門,將白芍往床上一扔。

「你很喜歡看戲麼?」夏冰陽居高臨下的看著白芍,緊抿著唇,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漫過杯沿,滾燙的熱水溢出,升騰起裊裊白氣。

白芍身不能動,心中不知罵了多久,到最後覺得自己真是造孽,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告訴她,她改還不行麼?

夏冰陽也不理會她,徑直坐在椅子上,執起茶杯輕輕啄了一口,「玄思繆醒了。」

咦?

白芍微愣。

「你不想知道赤尾紅狐是從哪里來的?他又為誰所傷?」夏冰陽道,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放屁,她當然想知道。

「從小乞丐的話里推敲,殺溫如玉的是個女人。且與他熟識,知道小木人對他的重要性。溫如水的死,從現場看,應該也是個女人,且與溫如水也熟識。」夏冰陽不緊不慢的分析,「這案子前後牽扯了三個女人。」

白芍微愣?翻了翻眼楮。

夏冰陽走過去解開她的啞穴。

「夏冰陽,你變態,給我解穴。」

「別鬧。」

「鬧你大頭鬼。」白芍不淡定了,做人不能這麼沒操節,就算想探討案情需要把她點了麼?

「送溫如玉木頭小人的女人是誰?殺溫如水的女人是誰?殺溫如玉的女人又是誰?」夏冰陽的目光掃過白芍,似乎在等她接下去。

白芍心里有氣,扭頭不發一言。

氣氛一下子就降到冰點,夏冰陽倒也不急,繼續不緊不慢的道,「殺溫如玉,是不要他去見安懷陽,而溫如玉去見安懷陽的目的是報告龍門客棧一案的細節。殺溫如水,是因為我們得知了溫如水的身份,溫如水很可能是知道了龍門客棧一案的一些內幕。從兩個案子的動機上看,凶手必定與龍門客棧的案子有關。」

白芍雖然賭氣不發一言,但耳朵可是豎的高高的。

夏冰陽低頭看著白芍,劍眉微微皺起,「生氣了?」

「也罷,既然你不感興趣,剩下的,不說也罷!」說著,抬手解開她身上的穴道,「走吧!」

「夏冰陽。」

「嗯?」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沒意思麼?」白芍惱怒的看著他,「你把我抓來,哦,然後就說這些有的沒得,你到底要干什麼?」當她是白痴耍著玩是不?

夏冰陽很認真的看著她,好半天沒說話。

「算了。我倒霉。」白芍一甩袖子,轉身欲走。

「白芍。」夏冰陽突然叫住她。

白芍背對著他沒有轉身。

「跟我離開吧!」

挺直的背在他說出口一瞬間僵了一下,白芍猛地轉身,不解的看著夏冰陽。

「我說,離開吧!這里,不適合你。」夏冰陽淡淡的道,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這里不適合我,又哪里適合呢?」白芍反問,而後覺得自己真他媽的矯情,‘噗哧’一聲笑了,「夏冰陽,我在哪里,做什麼事,適不適合,誰也沒權利說的。」

夏冰陽眼神暗了下來,看著她,卻終是看不透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到底怎麼想的。

「啊!」大大打了個哈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可以換個角度,先放下溫如水和溫如玉的案子,轉過頭去查龍門客棧的案子。那天晚上其實是有兩個人活著的,一個是莊主,一個是張同。那麼,他們是如何逃過凶手的殘殺的呢?前一天晚上,陳殿武和素馨與莊主發生了爭吵,司馬言顯然也與莊主認識,兩人還動起手來。第二天,所有人都死了。再來看看尸體。掌櫃的一家都是被掉在房梁上活活吊死的,陳殿武被一劍穿心,司馬言被砍了腦袋,你想想,如果是一邊的尋仇凶殺案,凶手有必要用好幾種手法殺人麼?還有,素馨為什麼被人剝光了衣服在身上刻了蕩婦兩個字?而且還被毀容了。凶手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可不可以假設,凶手其實與幾個人都認識呢?又或者,幾個死者之前其實都有所聯系的。

素馨的死你會想到什麼?」白芍問。

「嫉妒。」夏冰陽一針見血的道。

「對,嫉妒,只有女人才會嫉妒一個女人的美貌,所以,單從動機上看,莊主有嫉妒素馨的理由,因為她搶走了莊主的未婚夫。再來,陳殿武,他是被一劍穿心的,手法很是利索,這說明凶手功夫很高。司馬言,他是被砍了腦袋,且人頭不翼而飛。你覺得,一個人死了,又被人砍掉腦袋是為什麼?」

夏冰陽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林的案子,馬上月兌口而出,「隱瞞尸體的真實身份。」

「賓果。」白芍一擊掌,「那麼繼續。凶手為什麼要隱瞞司馬楊的身份?六扇門的捕快肯定在司馬言的身上找到了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比如武器,比如體貌特征,或是一些名牌和書信之類的。」

「司馬言是江湖上有名的獨行劍客,沒有親人,能確認他的身份,是因為在他身上找到了十月初一在昆侖舉行武林大會的請柬,上面的受邀人是司馬言。」夏冰陽道。

「如果凶手要隱瞞司馬言的身份,那麼這東西就沒有必要留下來。凶手既看了他的腦袋隱瞞尸體的身份,又把那麼明顯的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留下來,目的只有一個。」白芍勾唇一笑,「你說呢?」

「尸體不是司馬言的。」夏冰陽驚到,目光幽幽的看著白芍。

白芍點點頭,「那麼,司馬言去了哪里?」

夏冰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腦中好像有什麼呼之欲出,「難道是溫如水?」

白芍一笑,「你覺得,張同一個賣貨郎,他怎麼可能逃走?所以我覺得,死的那個應該是張同,逃走的應該是司馬言,也就是溫如水。」

夏冰陽不解的看著她,「這麼說,司馬言就是凶手了?他殺了所有人,然後偽裝成張同逃走了?」

白芍搖頭,「不是。」

「那是如何?」

「不知道。」白芍擺擺手。

「那你如何斷定凶手不死司馬言?」夏冰陽劍眉緊皺。

白芍咧嘴一笑,「呵呵!直覺。」她知道這麼說多少有點不負責任,可事實上她也真的沒有證據證明司馬言就不是凶手。

「那凶手為什麼要隱瞞司馬言的身份?」夏冰陽問。

「不知道。」

「司馬言為什麼要隱姓埋名?」

「不知道。」

「殺溫如玉和殺司馬言的是同行一個人?」

「直覺上應該是的。」白芍訕笑。這案子太過于復雜,是她生平少見,凶手的狡猾程度讓她完全抓不著頭緒。

「很好,沒有一丁點實質上的證據。」夏冰陽冷道。

「也不是沒有,至少我們有了一個最合情理的猜想。你看,我們把這幾個案子聯系起來,就會得到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女人。凶手是個女人,而且,她與素馨和陳殿武,甚至司馬言和溫如玉都認識。並且與溫如玉的關系很不一般,她知道溫如玉的弱點。那麼我們可以大膽假設,努力求證。先把嫌疑人設定為,送溫如玉小木頭人的女人。」

夏冰陽點頭,心中對她的分析很是贊同。

「那麼,接下來呢?我還要留在這里麼?」白芍瞄了眼窗外,夜以深,整個江南山莊空蕩蕩的,仿佛是一只巨大的牢籠將她困在其中。

夏冰陽輕咳了一聲,別過頭不看她的眼,「如果你想回去的話,我自然不攔著。」

呦!說的倒是好听,「那你干嘛抓我來?」

夏冰陽波瀾不驚的看著她,緊抿的薄唇勾出一抹淺笑,突然壓低身子湊到她面前,灼灼的目光直直的注視著她,「我是你的夫,你夜宿景菊苑有什麼不對?。」

白芍差點沒噴!不淡定的向後退了幾步,拉開安全距離,「夏冰陽,你明知道。」

「那又如何?你敢說你不是白芍?」夏冰陽冷道。

尼馬!我不敢說。我本來就是白芍好不!

白芍在心里暗道,說了我是假冒的,傳到皇帝口中那就是欺君,要掉腦袋的。

夏冰陽見她低頭不語,心情忽而大好,一把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喂,干什麼?」

「不是要看戲麼?」

白芍無語,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不會這麼惡趣味吧!」雖然嘴里這麼說著,心底卻掩蓋不住熊熊燃燒的好奇心。沐風和洛陽,這對別扭的組合燃燒起來會是什麼樣子?腦中自動yy起來。

夏冰陽顯然沒有她想的那麼多,厚實的大手牽著她的手走出景菊苑。

出了景菊苑,白芍才發現不對勁,忍不住道,「那個,方向不對吧!沐風不住這邊啊!」

走在前頭的夏冰陽臉色一黑,猛地轉身,目光冷冽的看著她。

「怎麼?不是你說的要去看戲麼?」白芍一縮脖子,干巴巴的道。

「誰說我要去看沐風了?」夏冰陽冷道,大手狠狠掐住她的臉往兩旁拉,「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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