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水回到慕府,陸睿本想走正門,慕止水主動叮囑駕車的陸睿道︰「哥哥,走側門罷,爹爹和大夫人肯定在正廳里等著訓斥我,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過去挨罵。」
陸睿沉聲應道︰「好。」
慕止水從側門進了慕府,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梨院。慕府的下人很多,一路上走來,慕止水听到了不少丫鬟婆子們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無非也就是煞星下凡克死了屋子里的丫鬟嬤嬤,不守婦道未出閣就在晉王府里住那麼久,說不定早就不是個黃花閨女了。
慕止水從小被人批斗慣了,再難听的話也听過,她左耳進右耳出,全當她們在放屁。
一進梨院,小桃就朝她撲了過來,她眼圈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的。
「小,小姐,我還以為你被大夫人她們送到衙門就……」小桃圍著慕止水左看右看,絮絮叨叨說了很久,神情卻是由開始的擔憂到歡喜起來,最後竟然以一句「小姐,你這一身衣裳真好的。」做了結尾,讓慕止水哭笑不得。
「小姐,晉王對你也挺好的。」小桃替慕止水撥了撥燈芯,說道。
慕止水已經從鶯歌的陰霾中走出來了,她拿起毛筆開始寫起了冊子,她的右邊的桌子上已經堆了兩尺厚冊子了。
慕止水隨口應道︰「何以見得?」
小桃臉上泛出紅暈,笑道︰「小姐,你在晉王府的時候,晉王有次半夜來過,問我你喜歡吃什麼菜式。」
「哦,難得他還有這份心。」慕止水面上淡淡地說道,她還沒有完全的諒解景雲宸,雖然他知道他是為她好,只是鶯歌那句「鶯歌信你。」還有臨死前她看她那眼神……
慕止水微微搖了搖頭,想要甩掉腦海里浮現出來的鶯歌那怨毒的眼神。她瞥見了正在一旁借著她的油燈,繡著荷包的小桃。小桃手里正在繡一只紫色的荷包,慕止水一眼瞥見了荷包上面是一朵粉色的桃花。
紫色的荷包?還真是推陳出新啊!一直以為荷包都是紅色呢。慕止水沒有多想,埋頭繼續寫著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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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止水寫到月到中天也沒見慕丞相和大夫人過來尋她的麻煩,料想他們肯定是明日過來審訊她了。今晚還得多養好精神,準備明日接受言語侮辱了或者是杖刑了。
小桃端來了銅盆,里面放著一條毛巾,歉意地對慕止水說道︰「小姐,太晚了,要不到熱水了,就用冷水將就擦擦吧。」
慕止水走進臥室,說道︰「沒事,反正已經春末了。」
小桃替慕止水關好臥室門,走了出去。
慕止水伸手觸踫到銅盆里的毛巾,才發現水溫太低,也許是夜間,手指愈發的冰冷的發麻起來。慕止水忍不住想到了景雲宸,那個會清潔術的少年,還有他修煉的火屬性的法術。
「哎……」慕止水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心中開始動搖了起來,念起了景雲宸的好起來。
景雲宸是對的,鶯歌真的不能留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