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水正在幾案上寫冊子,見她們在自己的梨院吱吱喳喳的喧鬧著快要打起來,抬起頭來,森然叱道︰「都給我出去!該干嘛的干嘛去!」
許嬤嬤訕訕說道︰「三小姐,我們這不是怕嘛,今日那事情一出,府里簽了活契的下人、侍衛們都走了。我們是沒入官籍的下人,要不也早就走了。」
「那你們呆著就在自己的苑子里呆著罷,跑來我梨院做什麼?」慕止水冷聲問道。看著一院子的鶯鶯燕燕,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翠柳朝前走了幾步,陪笑說道︰「三小姐,您被被大小姐追了出去,還能安全回來,必然是用您的鞭子打敗了大小姐那妖怪,所以奴婢們還是覺得跟著您會比較的安全。」
「是啊,是啊。」後面的眾人也附和道。
「若想安全找侍衛去!」慕止水冷冷丟了一句。
她當初被說人是煞星,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反而趨之若鶩的黏糊過來,攆都攆不走了。
翠柳委屈地說道︰「慕府的侍衛長都消失了,恐怕是害怕也跑了,陸管家也不在了。總之,現在慕府就是個不祥之地。」
慕止水娥眉微蹙,哥哥竟然和他的義父都消失了?
陸睿絕對不會是懦弱膽小的人,肯定是忙自己的事情了。
慕止水提高聲音對院子里的人說道︰「妖怪已經死了,就埋在京城郊外什麼青什麼樺林的,不信的話自己去看!」
她又召喚來小桃,說道︰「小桃,把院門關上,吵死了。」
「是崔青木華林。我以前跟老爺去過那。」有個嬤嬤說道。
「那我們偷偷讓阿炳去看看?」
……
小桃關上了門,隔絕了最後一絲噪音。
……
過了子夜,就是慶歷十三年六月初六了,是一個吉日,慕府將有兩位大小姐同時嫁入東宮。
三更時分,慕止水就被小桃喚醒。
「三小姐,醒醒,該起來梳妝打扮了。」小桃推了推趴在幾案上的慕止水。
慕止水睜開朦朧的雙眼,窗外月不過剛落了柳梢頭,便道︰「出了什麼事了?這般著急?」
小桃哭笑不得。「哎喲,我的三小姐哎,你今日大喜過望了吧,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喜從何來?」慕止水起身走進臥室內,倒在榻上就睡。昨夜她寫冊子寫到眼楮快被油燈燻的睜不開了在幾案上趴了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喜從何來?」小桃重復了一遍慕止水的話,看了眼又倒在榻上的慕止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八個從皇宮過來的喜嬤嬤已經推門闖了進來。
「三小姐呢?」一個喜嬤嬤高聲叫道。
小桃被她那尖銳的聲音嚇了一跳,見了八位身著宮服的喜嬤嬤,伏了身子道︰「回喜嬤嬤的話,三小姐,她,她還在睡?」
「在睡?她還睡得著?」一個嬤嬤厲聲叱道。
「哼,往常進東宮的太子側妃們,哪個不是臨嫁前不是幾宿沒睡著,她竟然還睡得如此香甜!」另外一個喜嬤嬤不滿的說道。
外間丫鬟婆子們已經將嫁衣首飾都一一送了進來,堆了滿滿的一屋子。
皇宮的公公們也來宣旨,賜了統共八次黃金珠寶玉器古玩之類的。慕丞相和大夫人跪下接旨接的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