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水回到清水苑,苑子里已經來了幾名新來的宮女了,慕止水沒看到小桃,也沒太在意。直到晚膳時分了,還不見小桃,慕止水暗暗擔心起來,一個丫鬟懷了太子的孩子,在這個嬪妃眾多卻一無所出的東宮里實在是威脅。
她抓住一個宮女問道︰「見過小桃沒?」
宮女福了福身子,道︰「奴婢見她被皇後娘娘帶走了。」
「混賬!怎麼不早說!」慕止水心中一陣動怒,忍不住罵了一句。
宮女委屈的垂了眸子,雙眸噙著淚水。
慕止水心里莫名的不安起來,皇後娘娘在她嫁入東宮之前就和她有關節,這次抓了小桃去,肯定凶多吉少。
正這麼想著,柳公公已經走了進來,他拿捏著腔調,語氣陰陽怪氣地說道︰「水娘娘,皇後娘娘說你對下人管教不嚴,讓皇家的血脈落到了卑賤人的骨子里。所以她替你管教了一下!」
兩名小太監抬著一個毯子重重的丟在地上,里面傳來微弱的吃痛聲。
慕止水撥開毯子一看,小桃眼楮烏青,臉上慘白。一身衣衫盡濕透,渾身是血水,像是掉進河里一樣。
「小桃,你怎麼了?」慕止水焦急地捏著她的手指問道,再一看,她的手指已經被絞的紅腫起來。
「奴婢,怕是……要去了。」小桃的呼吸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慕止水抬眸看了一眼柳公公,森然道︰「煩請柳公公去通傳一聲皇後娘娘,有什麼事情直接沖我來!」
柳公公翹了翹蘭花指,漫不經心地瞥了慕止水一眼,道︰「水娘娘,雜家還有句話要傳給娘娘,如今妖獸都跑來東原國的京城了,若是不小心少了條命,也不要大驚小怪。」
她低下頭,沒時間理會這個太監,吩咐身邊站著嚇的愣著的宮女道︰「把她抬進我的臥房的榻上,快!」
說完就起身往臥房走去,柳公公見她不為所懼,冷哼一聲一甩浮塵就朝著廳外走去。
造孽!你個死人妖!慕止水看了他的背影心里暗罵。
她走進臥房,吩咐宮女們都退下,走到榻旁一看,伸手一探小桃的鼻息,發現她已經沒了呼吸,她撩開小桃的衣裳一看,身下的血液已經凝結成塊了都結在了大腿上。
慕止水走到桌邊,翻開一個杯盞,掏出懷里的匕首,將手指割破,滴了半盞血。走到小桃跟前,用簪子挑開她的唇,將血液灌了進去,又打開抽屜,掏出紫金葫蘆,拿出一顆還神丹放在了她的嘴里含著。
慕止水做完這些,便閉目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待到夜半,慕止水听到榻上小桃的輕微的咳嗽聲被驚醒,她伸手去觸模她的脈搏和鼻息。
「小桃。」她輕輕喚道,掐著她的人中。
一雙烏青的眼楮緩緩睜開。
「小姐,……咳咳,奴婢好似去了鬼門關走了一遭。」
慕止水握住小桃的手指,發現傷口已經結了紫痂。
「醒來就沒事了。」她溫柔地替她理順她額前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