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宸食指彎曲放在唇邊吹了聲口哨,埋伏在外面的侍衛朝臥房涌了進來。
「將這些人一並送到紅樹林酒樓。」景雲宸低沉清凜的聲音兀然響起。
慕止水指揮著侍衛將十一個已經半死備受摧殘的瓏族人抬進了馬車,忙完這一切,她翻身上一匹馬,與景雲宸只有十步之遙。
「雲宸,今天多謝——」慕止水扯著韁繩,轉身對景雲宸說道。
「叫我阿丑!」景雲宸眼眸沉了一下,冷冷打斷她的話。
慕止水心頭一痛,別過臉去。「駕!」她揚起馬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馬**,平日里,她是舍不得抽打馬的。
慕止水在前面開路,後面的侍衛駕著幾輛馬車跟在了她的後面。
「駕!」她狠狠的甩這馬鞭子,淚珠子被盛夏的灼熱的風吹過,只在臉上留下了道道的痕跡。
……
慕止水召集店里的伙計安頓好十一名瓏族人,又引了一盞血交給一個身體略好的人,名叫阿哲,安排他負責照顧大家。
臥房外傳來敲門聲。
屋子里的氛圍立刻靜了下來,連空氣都窒息了一般,十多年來的輾轉追捕讓他們草木皆兵。
「什麼事?」慕止水朝外面大聲問道。
「啟稟慕小姐,還有一具尸體,不知道如何處置?」外面的侍衛長畢恭畢敬地答道。
慕止水沒料到他們把那具婦人的尸體也拉到了紅樹林酒樓。
「我來處理罷。」慕止水放下盞子,和阿哲打了個手勢,然後出了臥房。
「帶我去看看尸體。」慕止水微微蹙眉。
「遵命。」侍衛長引著慕止水朝酒樓的一層走去,一個仵作正在做尸檢。
仵作見慕止水走了過來,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語氣憤恨,道︰「這婦人是被人凌辱了,肚子還有個死胎。」
慕止水絲毫不懷疑仵作的話,早先她在密室就發現了這一點了,只是仵作私自尸檢是不是太過分了。
慕止水掀開白布,森然叱道︰「誰讓你尸檢的?」
婦人的衣裳已經被全部剝開,肚子里有一個死胎已經被取了出來,臍帶也被仵作一刀剪斷了。
「人死了入土為安,誰給你的膽子?」慕止水眼眸里含著憤怒。
這是她的族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絕對不允許被侮辱。
仵作絲毫不畏懼,他對上了慕止水的眼眸,朗聲地說道︰「在下是益州衙門的仵作,近幾年來,一些術士把著臍帶未斷的女尸練成人偶,讓她們靈魂得不到投胎。我現在不給術士們這種施展邪法的機會。要說下來,她們還得感謝我。」
慕止水冷嗤一聲。仵作的話是有道理的,只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族人死後還被人這般對待。
她遲疑片刻,月兌下自己身上的淡粉色的外衫,細細地替這位婦人穿上,手指觸到了尸體的胸、部,她渾身打一個激靈,一絲靈光閃現!
對了!終于知道了司馬素青會見的那個「情郎」的怪異之處了!
那個黑焦焦的「情郎」是有凸起的胸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