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素雅干笑一聲，略帶歉意地說道︰「止水，我也是一時氣憤，紅葉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待他如同親妹妹，如今這般慘死，我心里亦不是滋味。」
慕止水緩緩地抬起頭，攫住司馬素雅的杏眼，目光冷冽而平靜，唇角勾起一抹嘲諷︰「司馬大小姐何必假惺惺的拿腔作勢，司馬府的事情我管不著。待晉王回來，讓他去紅樹林酒樓找我。」
言盡于此，她也不想在這司馬府呆下去，景雲宸若是不能在司馬燕兒之前趕回來，司馬素青就死定了。
這司馬府的女兒都是嫡女，為了一個男人，斗爭卻比慕府嫡庶之爭還要可怕。
慕止水策馬回到了紅樹林酒樓，走進廳內，景雲宸已經泰然自若地坐在酒樓內喝著酒了。
「青青死了。」景雲宸淡淡的丟了一句，就好像在說一件最普通的事情一樣。他翻出一只酒杯，又替慕止水倒了一盞酒，遞給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空曠的廳里顯得格外的清冷︰「陪我喝一盞，一會兒我提刀去把司馬燕兒給宰了。」
她伸手接過酒杯，卻感受到景雲宸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為什麼？」慕止水驚訝地望著景雲宸。難道說司馬燕兒把司馬素青給害死了，所以他就要殺了她替司馬素青報仇……
又或者，他喜歡司馬素青……
景雲宸輕哼一聲，眼底寒光閃閃，泛著幽冷的光芒︰「我追著那厲鬼出去，一直追到了益州郊外，可那團黑影根本不是厲鬼，是司馬燕兒幻化出來的。該死的，我都一直被她蒙在鼓里。原來司馬燕兒和那厲鬼是一伙的。」
景雲宸從袖子里掏出一只竹笛放在了桌上。
「這竹笛就是司馬燕兒的幻化常用的道具。她的幻化術是我教的，絕對不會看走眼。」
「那你也不能殺司馬燕兒。」慕止水按住了他的胳膊，加了一個理由︰「她還只是個孩子。」
「可是她比誰都鬼精，你以為今晚她是被我的臉嚇跑的？哼，她早就發現了你在屋頂上偷窺，故意逃走的。」
竟然是這樣……
景雲宸長長吁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的憤怒，他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的白皙的手腕，語氣軟了許多︰「今夜還好你沒事，若是被厲鬼附身的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慕止水清淺一笑，柔聲道︰「我不是沒事嘛。司馬燕兒確實是借機會殺了司馬素青，只是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你意思是有人幕後指使？」景雲宸微微蹙眉，神情凜然。
慕止水悠然一笑︰「其實我也只是猜測。我第一日來司馬府，燕兒看上了我的寵物丘比，就非說要買回去。這一番孩子般的行為固然任性刁蠻，她行事亦是十分的直率。所以她心高氣傲，絕對不會和連肉身都沒有的厲鬼合作。她有念力，又能迷惑人的心智，何必假借他人之手？」
「止水，你說的有理。只是我覺得青青死的太冤枉了。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卻被破了魂，以後只能成為孤魂野鬼了……」景雲宸的語氣低沉了下來。
慕止水勾了勾唇，無奈地說道︰「都說因果報應，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後來也就信了。人世間的事本來就是如此，上輩子做錯了事就得下一輩子來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