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我們已經到了古蒼山脈了,接下來只能步行上山了。」平奎默默加了一句,掀開簾子,穩了穩情緒,換成一副喪家犬的模樣跳下了馬車。越過藍鳳凰身邊,他听到了藍鳳凰鄙夷地冷嗤聲。
慕止水換好棉服和馬靴,丘比龍鑽進了慕止水寬大的厚袍子里。
她戴好狐皮帽子,跳下了馬車。
這時才完全看清楚了整個古蒼山脈的樣子,蒼涼古樸、光禿禿地山就像是一只僵死的巨人一樣,身上覆蓋了一層白雪,而山頂則完全隱沒在雲層霧氣之中。
風影樓的術士和平奎等人已經開始在背風處搭載帳篷。
慕止水轉頭看看藍鳳凰,走到前面牽住了馬的嚼頭。
「你要做什麼?」藍鳳凰朝慕止水喝斥道,剛一說話,呼嘯的寒風無孔不入的鑽進了她的口腔里。
「我不想馬凍死!」慕止水以手掩住口鼻,回答她。
藍鳳凰微微有些發窘,拿起灰色猞猁皮毛的蓋住了口鼻,跟在慕止水的身後朝著背風處走去。
是夜,慕止水睡在帳篷里,外面是呼呼的風聲,刮得帳篷似乎下一刻就要整個被刮走。
本來日夜跟隨著她的藍鳳凰突然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慕止水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可是也擔心她一個孕婦混在男人堆里會出危險。
于是穿好外袍,又將火盆熄小了一些,朝著帳篷外走去。
才探出一個頭,一把冰冷的刀就架在了慕止水的脖子上︰「姑娘請回!」
慕止水朝刀的主人看去,竟然是小桃,一襲桃色的衣裳在寒風中吹的呼呼作響,皮膚已經凍成了青紫色,甚至臉上還結著冰渣子。
「小桃。」慕止水喚了一聲,雖然她知道小桃已經是一具沒有思想的人偶。
「姑娘請回!」小桃的聲音很冷,一雙長長的睫毛也染了一層冰渣子。
慕止水嘆了口氣,轉身鑽進帳篷,拿了一件披風,再次鑽出了帳篷替小桃系上。雖然不能真正的御寒,可是自己心里卻會多少有些寬慰。
慕止水鑽進被窩,又添了幾把柴火,藍鳳凰還是沒有回來。她擁著被褥,想著門外的小桃,這般逃出去,哪怕是打的過小桃,也逃不過這惡劣冰冷的西涼雪域了。
慕止水從懷里掏出海螺,小聲喚了聲︰「國……師。」
喚完之後再放在耳朵听,海螺嗡嗡的共鳴聲,卻听不到軒轅釋錦的聲音。
慕止水又把海螺放在唇邊,聲音提高了些︰「國師……我在古蒼山脈,你那邊——」
一道刀光劍影猝不及防的劃進帳篷,將海螺刺成兩半,一半還握在慕止水的手里,另外一半掉落在松軟的被褥上。
慕止水抬頭一看,是一臉木然的小桃,方才慕止水替她系好的披風已經凍的僵硬成一條冰單了。
「ok,已經被你弄壞了。你出去吧。」慕止水朝小桃聳聳肩,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小桃眼神緊張地四下掃視一圈,沒發現異常,最後退著走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