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阿丑閃電般回到了我身邊，健碩的胳膊將我攬在懷里︰「嫦曦，沒剩幾個人了，等我去去就回來。」
呵！我笑了，笑出了聲，從六歲那年被迫住進了塔樓，我就再也沒笑過。
「哈哈哈。」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嫦曦，你在開心嗎？你笑起來真美。」阿丑目光如痴如醉地看著我，我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種愛意，是狂熱的愛，我幾乎可以確定我讓他去死，他也會做的。
「阿丑。」我捧起他的那張臉，湊過自己的唇，吻了吻他的下巴。
阿丑心跳的很快，他甚至整個身子都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愛我嗎？」我移開自己的唇，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愛！」阿丑回答的斬釘截鐵︰「很愛！」
「那你可以為我去死嗎？」我胳膊環上了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原本我也不知道我可以這般流利地做出如此下作的動作的。
「可以！我可以為你去死！」阿丑目光灼灼看著我，他舉起空閑的那只手，朗聲說道︰「我，獸神阿丑發誓，可以為嫦曦去死！」
獸神，千百年來，我族拜祭獸神，敬畏黑暗森林之主！
原來阿丑就是獸神！
我淒婉一笑，將身子貼近獸神，感受到了他那健碩的胸膛後，又旋即推開他的身子，後退三步，鎮定地說道︰
「阿丑，請你為我而死！」
「什麼？你讓我……自殺？」阿丑抬起下巴，一雙已經有了人類模樣的瞳孔里是一雙冰藍色澤的眼珠，多情而憂傷。
「是。你已經發誓了。」我從容地面著他，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猙獰起來，憤怒，被欺騙後的憤怒，最後又被狂熱的愛湮沒，彌留的只有晶瑩地淚花……
「好。」沉默了一陣，他應了一聲，轉身走到門口，回頭看著我，冰藍色澤的眸子目光灼灼。
「嫦曦，你愛過我嗎？」
「實話嗎？」我唇角勾起了一個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微微斂眉，眼神卻是充滿了最後的希望，凝睇著我︰「當然。」
「沒有……」我閉上眼，不敢看他那雙淒楚的眼神。
我听見關門的聲音，聲音不大，他是很溫柔的和我告了別，這次他生氣的時候也沒有拿門出氣。
不過一會兒，黑暗森林的某處突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即使在這樣潮濕的環境還能燃燒起來的火焰，那只能是三昧真火了……
*
剩余的瓏族人已經將整個塔樓團團圍住，火油，柴火都往我這邊堆放了起來，我天生視力、听力極好，他們在嚷著要燒死我。
叫嚷地最厲害的是劉大的兒子，他氣憤地宣布著我的罪行——眼睜睜的看著劉大去死，沒有救治，原來是跟怪物一伙的！
我靠著窗邊，看著遠處黑暗森林那燃燒著的火焰，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頰。
這邊，火焰也已經燒了起來，溫度驟然高了些許，只不過人類的火焰比不得三昧真火，我想，我可能不會被燒死就被煙嗆死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