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蔥蔥的樹木,掩映著落日的余暉。『**言*情**』路越來越陡,四人爬山越顯吃力。幸而彌漫的白霧消散了些許,算得上是值得慶幸的。
郝帥繼續打頭陣,無比認真的看著前面的路。突然感覺腳下被一條粗線絆住,瞬間鈴鐺特有的清脆聲音,響徹在山間。
不妙!在他驚叫一聲大家小心的時候,只听見一股奇異的唰唰聲,從前方飛過來。郝帥定楮一看,可不就是密密麻麻的箭?
好毒的機關!
「林花落,快用輕功。」千鈞一之際,郝帥已抱住身後的祝霜清,噌的一下騰空落在一棵筆直的白樺樹上,幾支弓箭從腳下十毫米處擦過,真是萬幸。
林花落行走江湖多年,並不把這樣普通的暗算放在眼里。他攔腰抱住何三,本以為能輕盈的飛走,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何三是糙漢子,體重幾乎是林花落的兩倍。一時運氣,飛起來之後,「啊」,何三痛苦的叫了一聲。
林花落大驚一看,一支箭刺穿了何三的右大腿,傷口已開始流血。而身後還源源不斷的放箭,當務之急,只有躲在足夠粗又不是特別高的大樹枝上才好。
林花落四處看了看後,郝帥身旁正好有一棵不是那麼高,卻又特別粗的樹,他拼盡全力,帶著何三安穩的落在樹上。樹脂很粗,他把何三緩緩放下平躺在樹枝上。
祝霜清早已嚇得臉色煞白,身子忍不住顫抖,剛才的一切生時間不過一分鐘之內,竟然如此險惡。何三受傷了,都是她的錯!如果當初不是執意來這個該死的緬玉山,找該死的穿越玉石,何三也不用忍受這樣的苦。
「何三哥,何三哥,你沒事吧?嗚,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啊。」
郝帥看著身旁淚眼婆娑的她,柔聲安慰道︰「你且站在這樹上,可別摔了下去。我去看看何三哥咋樣,哭也沒用。」
他身姿輕盈,如蜻蜓一般,輕輕地一點樹,借力便飛到了何三的身旁。原來郝帥武功這麼高?祝霜清搖搖頭,郝帥會武功最好不過了,何三也要完好無損才行。
林花落看著何三的傷口,氣的差點要撞樹了。「如此狠毒之人,竟然在箭上下毒了!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要是被我找到了,看不把人打成漿糊。」
郝帥也吃了一驚,緬玉山甚少人來,卻有如此狠毒的機關,還把箭上涂上了毒藥!
何三的臉慢慢紫,他抓住林花落的手,「林公子,救我。『**言*情**』」說完,暈了過去。
「這是什麼毒,該怎麼解毒?」郝帥十分冷靜的問道,應該不是劇毒,要是劇毒何三早就七竅流血而死了,何三必然有救!
林花落懊惱的說道︰「這毒並不是劇毒,只是當初學過的配草藥,我沒有用心學。用的幾種草藥這一時半會也不一定找得到。只能兵行險招了,你照顧好何三,我去找條蛇來。」
「以毒攻毒?」
「不錯,正是以毒攻毒。在我回來之前,不要移動他,一面毒性擴散,引起不必要的大問題。」林花落說完,一改往日懶散的樣子,矯捷的身子融入了無數的花草樹木中。
祝霜清顫抖的抱緊了樹,有恐高癥的人傷不起啊。幸好還能看看何三和郝帥,不然早晚要摔成殘疾了。
郝帥見何三昏迷著,估模著醒了之後只怕是口渴,便拿著包袱里帶來的水壺,「我去打點水來,你看著何三哥啊。」
她趕忙點點頭,說看著,實際上兩人距離很遠,一個昏迷著,一個止不住的打哆嗦,說要照顧是不可能,只是看著何三這個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而已。
「你們快點回來啊,怎麼還不回來啊?何三哥萬一出啥事了咋辦?你們怎麼還沒回來呢?」她獨自一人,陷入無限循環的碎碎念中。
突然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纏上了脖子,她第一感覺是蛇,還有那種小鱗片的摩擦聲,蛇!她想伸手觸踫那個可怕的東西,又不敢,只好恐懼的大叫︰「啊,救命啊,有蛇。」這麼一驚,腳下亂踩,從樹上掉下,眼看著就要摔個頭先著地!
倏地一個有力的手臂,繞住了她的腰肢,「怎麼這麼不小心,嗯?」
她抬頭,正好看著頭微微低下的郝帥,長長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心砰砰直跳!對于睫毛長長的美男,她一向沒有免疫力。幾乎身子就要癱軟了,郝帥無奈的把她抱緊,讓她貼著他的胸膛,「你怎麼這樣膽小?」
還站在樹枝上的林花落,顯然沒預料到祝霜清會如此怕蛇。萬一她亂模蛇,被咬了一口,那可就罪過了。這下白白讓郝帥撿了個便宜,竟然來了一場英雄救美,真是巨坑!他忍住嫉妒,訕訕的問道︰「小朵兒,你沒事吧?」
祝霜清臉色潮紅,還沉浸在郝帥的英武帥氣里,一時並未听見林花落的問話。倒是郝帥先回答道︰「花落大俠,你可知道你親愛的小朵兒,怕蛇恐高?」
林花落沒什麼底氣,又險些害她摔到地上,便嘀咕著說道︰「我如何知道?」
「那下次記住了啊?還不趕緊救何三大哥嗎?」
被郝帥這麼一提醒,林花落趕忙施展輕功,飛到了何三所在的那根樹枝上。
祝霜清愣住了足足有一分鐘,意識到失態後,趕忙低下羞紅的臉,低聲道︰「放我下去吧。」
郝帥看著她臉色通紅,知道這樣的姿勢難免讓女孩家的難堪。也沒多想,便撿了個離何三相距一米的樹枝,緩緩落下。
她心里早已樂開了花,郝帥英俊帥氣,家道中落,算不上是個富二代,那她可以圈養這個小白臉啊!哇 ,他還會武功,以後把他圈養起來,讓他時常帶著去飛一飛啥的,真是浪漫啊!
郝帥並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溫柔道︰「剛才沒嚇到吧?還好那蛇並不輕易咬人。如果沒事,我去近處看看何三哥怎麼樣了行嗎?」
哪好意思留著他一直抱著自己?祝霜清點點頭,郝帥放開環繞在她腰肢上的手,那一刻,她有一種沒來由的失落,竟然渴望一直這樣抱著,真是奇了怪了。
林花落已經忙得火熱,把何三傷口處的褲子全部撕了,這才看到傷口。血已經自然的結痂了,只是箭還插在腿上。若是貿然拔出箭,只怕會大出血。腿上的毒,往上擴散了一點點。
郝帥撿了個一塊拳頭粗的香樟木,走到林花落身旁說︰「如果不拔箭,只怕不能徹底清毒啊。」
這倒也是,箭上始終有毒,晚拔一刻,便多了一刻的危險。林花落不忘回頭朝她叮囑道︰「小朵兒,你趕緊閉上眼楮,這樣的場面你還是不要看罷,怪可怕的。」
祝霜清看到那條斑紋蛇,渾身的雞皮疙瘩早已豎了起來。隨便揮聯想,那蛇吸毒,嘖嘖,真是太可怕了。有了這個叮囑,她乖乖的別過頭,緊緊的抱著樹,很想細細看解毒的過程,卻又不敢去看。
郝帥把何三的嘴巴撬開了,把香樟木塞進了他嘴里,讓他像是咬筷子一把咬著。林花落伸手握住那支箭,朝郝帥點了點頭。
郝帥早已緊緊的按住何三的上身,就等著拔出箭時,何三痛醒。
林花落下手極快,倏地一下,那箭上沾著血,便被扔到了一盤。
剎那間,「啊——」何三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彌漫在緬玉山間。
祝霜清听到這吃痛的大叫聲,何三一個高大的男子,身體是極好的,卻也忍不住這樣的疼痛。若是換做自己,只怕早已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麼一想,對何三的歉疚,越深了。
趁著新鮮的血液流動,林花落掐著蛇的七寸,緊張的控制著蛇吸毒的節奏。蛇吐信子的聲音,傳到何三的耳朵里,「是不是有蛇?」
林花落害怕何三也是個怕蛇的人,只是支吾的說︰「並不是。」
何三倒是個明白人,臉色有些紫,「記得以前听說過以毒攻毒,控制好蛇,我相信你,林公子。」
听到這樣的話,林花落受到巨大鼓舞,「你放心,何三哥,你是怎麼來的,我就讓你怎麼回去。絕對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何三哥!」
腿上原本黑色的毒素彌漫,蛇慢慢吸了後,漸漸地黑色褪去,景象甚是奇怪。林花落見何三並不掙扎,便安心的叫郝帥去找幾種草藥來。
郝帥並不推辭,立馬便去找那幾種草藥去了。
祝霜清十分想看這樣的奇觀,可是怕蛇的恐懼感,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克服了巨大的心理障礙,加上她有意無意的心理暗示,蛇離得遠,又有兩大高手在旁,並不要過分害怕。
她緩緩地挪動腳步,手上還是緊緊的抱著樹,張眼看到那蛇馴服極了,只是趴在何三的傷口旁吸血。額,郝帥怎麼不見了?她想張嘴問郝帥去哪里了,又怕林花落听到這個問題會分心,畢竟蛇這樣的冷血動物,並不好馴服啊。
于是她耐心的看著,郝帥會武功,應該不會出啥事的。坦然的一想,便暗自佩服起林花落了。長得帥,醫術好,輕功好,真是三好青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