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傳遍著一則消息,一向身體健康的第一富豪夫人,一夜身亡。官方消息說是身體早就抱恙,昨晚不幸身亡。
民間閑著也是閑著,個個人爭當好編劇,流傳出了各種各樣的版本。
版本一:祝夫人得了一種富貴病,怎麼治都治不好的,于是,掛了。
版本二:祝家仇人太多,原本打算暗殺祝老爺的殺手,殺錯人了,錯手殺了無辜的祝夫人。
還有更為離奇的!
版本三:朗月國某個隱形女富豪,喜歡霸氣總裁祝老爺,非要帶著嫁妝以身相許,奈何祝老爺和祝夫人情比金堅,硬是不從,于是地下富婆雇了殺手,把祝夫人給 嚓了。
杜鵑繪聲繪色的把這些版本一一描述給祝霜清听,兩人笑的合不攏嘴。
倒是站在一旁哄孩子的林花落和郝帥顯得頗為淡定,因為兩人吵的不可開交。
「郝帥,怎麼說咱們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讓英勇和美麗認我做干爹,你怎麼就不樂意了?」
郝帥白了他一眼,「當然不行,萬一英勇和美麗兩個可愛的孩子被你帶成了風騷樣,我這個當親爹的可就沒地方哭去了。」
林花落抱著美麗,表示不服!「我哪里風騷了?我這叫風流倜儻英俊的美男子好不好?」
「不好,穿著粉色衣服除了娘炮就是風騷,你說不是風騷,難道你是個娘炮?哈哈,那更不行了,英勇將來是干大事的人,怎麼能跟著一個娘炮呢?」
說完,郝帥模著英勇的小臉,用英勇的小手指指著林花落,學著孩子女乃里女乃氣的說,「爹爹,我不要認娘炮當爹。」
林花落一張正太臉都氣歪了有木有!以前還有人夸他,很少有人能像他這樣穿著粉色,不顯娘氣而英俊瀟灑!
「那算了,哼哼,等英勇和美麗長大了,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叫我干爹爹。」
玩笑話就此告了一個段落,杜鵑抱著英勇和美麗,去找徐大娘取取經。
屋里剩下的祝霜清,郝帥和林花落坐在桌子旁,都端著茶杯,若有所思。
「很明顯,徐大娘是邱家人安插的眼線,不宜久留。畢竟英勇和美麗這麼小,萬一她有任何不好的想法,對兩個小孩子下手,那可就慘了。」林花落心里還是很護著兩個孩子。
縱然他親愛的小朵兒嫁作他人婦,在他林花落眼里,永遠是那個小朵兒,不會變。再說經歷了那麼多風雨,不管怎樣,都希望她能衷心的幸福。
郝帥表示同意,「清兒,孩子還小,我們不能讓孩子處于危險中啊。」
祝霜清另有打算,大夫人的死是意外,絕不能讓大夫人白白的死去。不管是邱家人還是皇後,都要為了這條人命付出代價。
徐大娘是危險的根源,如果此時除去,兩個孩子能安全不少,但卻打草驚蛇了。如果不動徐大娘,保持以前的狀態,在暗地里根據徐大娘的行蹤,順著藤去模瓜,說不定能有不一樣的發現。
「花花,夫君,我知道兩個孩子還小,不應該讓他們有任何危險。可是我母親不能枉死啊,不管怎樣,我會極度小心的,一定要找出幕後黑手。」
「那好,小朵兒,我去幫你調查,就當我送給你們夫婦新婚又喜得一雙兒女的賀禮吧。」
林花落的這句話,對祝霜清和郝帥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她們不能有任何異樣,也就不能去跟蹤徐大娘。可林花落會輕功,行走江湖多年,是很有盯梢經驗的。他能出馬,應該很快就會讓真相浮出水面。
郝帥也不含糊,「花花,既然你都這麼慷慨,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讓英勇和美麗認你做干爹,可是有一點,你不許再叫清兒小朵兒了,你得叫她清兒或者其他什麼的,總之不能叫小朵兒。」
林花落知道這已是郝帥做出的最大讓步,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改便是。」
確定行動方案後,林花落告別,離開了祝府。
祝霜清和郝帥雖不用時時刻刻在靈堂前,卻也要守孝。穿上了白色的麻衣,兩人來到大夫人的靈堂前。
來往吊唁的親朋好友絡繹不絕,祝老爺重重的黑眼圈,眼眶凹陷,不過一夜,人像老了十歲。
祝霜華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眼楮哭的紅腫,嘴唇緊緊的咬著,分不清是干裂出血還是被咬出了血。祝霜清跪在祝霜華身旁,特意倒了杯水遞給她喝,「姐姐,喝口水。」
祝霜華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了滿滿一杯水,而後堅定的說:「清兒,我一定要為娘親報仇!」
祝霜清握住她的手,「姐姐,母親的仇,我也會報。你先不要輕舉妄動,等到真相水落石出,我們在把凶手繩之以法。」
「京兆尹萬大人攜萬公子前來吊唁!」伴隨著通報家丁洪亮的聲音,京兆尹萬大人攜了萬木齊一起走進了靈堂,上香之後,萬大人安慰祝老爺道:「祝老爺,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啊。大夫人一輩子都是善良的,想必現在在天堂呢。只是大夫人身子一向好,何以得了爆病一夜斃命呢?」
萬大人知道有些事情睜一只眼閉只眼好,可他與祝家也算很有交情,不免多問幾句,以示關懷。
祝老爺思量著,京兆尹是京城百姓的父母官,如果找到真凶,少不得還要讓京兆尹用法律把凶手治住。
因而,祝老爺說:「不瞞京兆尹大人,對外當然是那麼說,夫人身體很好,不曾染病,是有人蓄意謀殺。」
乍听到此話,京兆尹驚訝的捂住了嘴。天子腳下,竟有人敢謀害天下第一富豪的夫人,直覺告訴他,往下查,一定會牽連一大片比他官大很多的人來。
如果想仕途一帆風順,那這個案子打哈哈翻過去是最好的。只是也不能直白的拒絕不立案,京兆尹思索了一下,「祝老爺,除了你們祝家人外,應該沒人知道這事吧?」
祝老爺搖搖頭,「萬大人放心,我們暫時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謝謝萬大人關懷!」沒有十成把握,最好不要得罪官府的人,更何況嫌疑人是手握重權的邱家人!現如今,三十六計,忍為上計。
「甚好甚好,祝老爺和兩位小姐要保重身體。本官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不久留了。木齊你留下來,多多寬慰祝家兩位小姐,畢竟你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京兆尹吩咐完後,便離去了。
「華兒,清兒,你們都別哭了,大夫人吉人自有天佑,以後也是去天堂的。」憨憨的萬木齊,有些不太會安慰人,特意照著親爹的話說,怕出什麼差錯。「小姐,不好了!」杜鵑也顧不得旁邊很多吊唁的賓客在場,焦急的報告。
祝霜清第一感覺是小孩有事!難道邱家人如此沉不住氣,就要對孩子下手了,也不怕太過扎眼,引起懷疑?很好,對方沉不住氣,倒要看看能鬧出啥ど蛾子。
「怎麼了,杜鵑,順口氣說!」祝老爺有些不高興,杜鵑怎麼還是冒冒失失的,實在是不太像話。
杜鵑頓了一下,「英勇公子和美麗小姐都拉肚子呢,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縱然祝霜清是第一次做母親,在現代卻也知道關于育兒的常識,主要是同學們結婚早的就生了孩子,女人們聚在一起難免要談到關于孩子的話題,通常她都是听著,學了不少。
小孩子最怕拉肚子,因為脾胃嬌弱,消化系統也不太好,成年人要是一直拉肚子,都會虛月兌,更別說小孩子了。
病從口入,肯定是英勇和美麗吃的東西有問題!
祝霜清不再思索,急匆匆的跟著杜鵑來到了後院。祝老爺和祝霜華要繼續招待吊唁的賓客,因而萬木齊和郝帥跟在後面,也一同來了。
徐大娘抱著兩個哭鬧的孩子,面有歉意,「小姐,都是我照看不周,讓杜鵑給孩子喂了新鮮的牛女乃。這不孩子們剛拉完肚子,現在哭的疼呢。」
祝霜清皺眉看著杜鵑,新鮮的牛女乃沒有殺菌過,小孩子當然是喝不得的!是杜鵑糊涂還是徐大娘太聰明?祝霜清一時分辨不清楚,只得疾言厲色︰「杜鵑,你怎麼這麼糊涂!」
杜鵑哪里知道,徐大娘會反咬一口,撲通一聲跪下,「小姐,奴婢怎麼會有心害小姐的孩子呢?」
郝帥心疼的抱著兩個孩子,「清兒,我帶孩子們回宮,等看好了就回來。」然後想也不想就奪門而出,準備去找太醫看看。
「你要小心點!」在他快要走出門的時候,祝霜清叮囑道。
「娘子放心。」
萬木齊在一旁看著,還真是驚心動魄。「杜鵑,我也相信你不會害清兒的孩子,只是你先把前因後果都說出來,我們才好分辨啊。」
杜鵑擦去眼淚,「木齊少爺,謝謝你信任我。小姐,徐大娘說過小姐女乃水不足,民間有人喂牛女乃喝。我便想去弄些牛女乃過來,好讓英勇公子和美麗小姐吃飽。今早我起的早,去村里的人那里擠了些牛女乃來。」
「可你傻啊,杜鵑,新鮮的牛女乃雖好,卻不適合才出生一個多月的孩子吃啊。你中了圈套還不自知,只能委屈你先。」祝霜清在心里默默的說。
徐大娘低著頭在一旁說︰「老奴確實說過這話,小姐的女乃水不夠兩個孩子吃。」
「是,這是事實,我女乃水確實不夠。「祝霜清堅持母乳喂養,可是女乃水少了些,兩個孩子吃不夠。不得不說,徐大娘這一招確實高,看起來絲毫沒有漏洞,還把責任全都推到杜鵑的身上。
怪只怪杜鵑少了個心眼,現下也只能略施懲戒,好讓狐狸的尾巴再多露點出來。
「杜鵑,你是跟著我多年的丫頭,更要懂得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英勇和美麗年紀那麼小,根本不能吃牛女乃。你去柴房思過三天,不許吃飯。「
杜鵑眼淚汪汪的領了命,落寞的被其他家丁押往柴房。小姐終究還是不相信自己,一種寒意從心底而生,慢慢延伸到四肢。
「杜鵑,對不起。「祝霜清望著杜鵑遠去的背影,默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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