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把一前一後的兩個的影子長長地拉在地上,月光皎潔,鳥語花香,正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好時節。
可是,我拖著疲憊地腳步在趕路,看著幾十米開外往前狂撩的身影。
這個人到底是屬八爪魚還是蜈蚣的呀,走得那麼快,輕功是修煉到第幾層了呀?我已經開足馬力狂趕了,還是差他一大截路程。
我自認走路挺快的了,可在皇甫月面前簡直是龜兔賽跑的趕腳。
「等等,你錢包掉啦!」我朝他喊。
皇甫月仿佛看穿了我小伎倆,頭都沒回,還是撒開爪往前撩。
「唉,這個悶葫蘆。」我踢著地上的空罐子,走了一晚上的路,一句話也沒說,跟他一起趕路真是悶。
算了,想想冰山開口,吐出來的話也是零下五十度的,現在已經夠冷了,還是不要去撞冰山了。
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做的樣子,「啊!」我靈光一閃。
現在幾點了,我沒有表。周圍的也沒什麼路人可以問時間。
「皇甫月等一下。」我追了上去,拽著他的衣角。「現在幾點了?」我十萬火急的追問。
皇甫月抬頭看了一下月亮︰「十一點五十。」他回答。
我朝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有半扇明月高掛夜空。「你又沒看表,怎麼知道時間?難道是月亮告訴你的?」我半信半疑地問,難道他有看月識時間的特異功能?
「笨,我看的是鐘。」他懶得解釋,皇甫月向來惜字如金。
「哪有鐘呀?」我四處張望。
「頂樓。」他繼續往前走。
我站到他的位置看過去,前面的第三層樓房里燈光亮著,雪白的牆壁上真的掛有一個鐘表,可惜我看不清是幾點。
這麼遠都能看見,這家伙,眼神也未免太好了吧。等等,已經快十二點了。「呀~~~~~~~~」我淒厲地哀嚎,引得皇甫月回頭看我。
「死定了……」我絕望地說。
「你沒事吧?」他難得關心人。
「出大事了。」我眼淚汪汪,「我的打工忘記了。」
晚上還有在咖啡店的兼職,我居然完全忘記了,那個小氣的魔鬼老板絕對會狠狠地扣我的工資的,上次一起打工的小圓才遲到了十一秒,就被扣了兩天的工錢,我翹了一晚上的班,會不會被扣成負數呀。
那位媽媽果然是對的,晚上不回家準沒好事。我的血汗錢呀~~心都碎了。
看她叫得像見鬼了一樣還以為怎麼了呢,原來是這樣,皇甫月決定不再搭理我。
我正沉浸在我的悲傷逆流成里,突然一大盤水從天而降,我和皇甫月都被澆了個濕透。
「下面有人呀~」我大聲地抗議,一定是樓上的居民半夜倒死腳水。我的衣服好不容易才吹干,現在又濕透了。
「吵死了,再叫我倒開水!」樓上一個潑婦回答。
我立馬閉嘴,免得她真倒開水。「這里難道是惡人街呀,倒水淋了人家還有理了。」我用手使勁扭著還在滴水的衣服。
「你真是個掃把星。」皇甫月甩了甩臉上的水,一晚上都沒遇見什麼好事,自己什麼時候那麼狼狽過。
「我也是受害者呀。」我委屈地嘟嘴。
「那麼第一次呢?」皇甫月說,突然覺得她嘟嘴的樣子挺可愛。
「什麼第一次?」我疑惑地問。
「你從牆上跳下來。」他提示我。
「牆上?」我使勁回憶和皇甫月有關的事情,轉學的第一天,我從圍牆跳下,落入水池,濺了皇甫月一身的水。「哦,我想起來了。」我不好意思地說,好像也是,每次見他兩人都是落湯雞。
「哼。」他的態度傲慢,讓我作檢討。
「意外,意外而已啦。名字不決定命運的,人生不如意十有**,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我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地狡辯,想給他洗腦。
「夠了……」受不了別人在耳邊喋喋不休,皇甫月制止我的勵志演講。
我和皇甫月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我家門前的路口。
路燈下,一個頎長的身影在駐足,看見有人來了,他抬起頭,燈光溫柔地打在俊朗的面孔上,我看清來人。
夏流,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