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上官錦對顧青舟說,她現在心里很亂,不知如何面對剛才發生的一切。
「錦。」顧青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深知上官錦現在心里的掙扎。「也許你一直誤會上官司令了。」
「我不知道。」上官錦搖搖頭,父親強硬的作風,做事向來不向任何人解釋,他根本不知道父親的真實想法。
「你們多溝通吧,錦。」顧青舟說,「我很羨慕你,有個好父親。」他看得出來上官浩瀚對上官錦的重視,剛才的那一切也只不過是試探。
上官錦知道顧青舟是一個孤兒,所以才會說這些。她點點頭︰「我會努力看看。」要化解他們父女之間的冰凍,始終要有一方先低頭吧,她會嘗試看看。
上官錦回到房間,上官霓蘭已經在那里等著她,「餓了吧,我們吃飯吧。」她心疼女兒,從昨天到現在她應該還沒有吃飯吧。
「他呢?」她說的是父親,現在這個尷尬的時刻,她不知道如何面對父親,但是她也擔心上官浩瀚的身體。
「父親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我們先吃吧。」上官霓蘭笑笑說,其實是上官浩瀚怕大家同桌吃飯,上官錦會不自在所以才會故意避而不見。
「吃飯吧。」飯桌上已擺滿了美味的菜肴,這些可以媲美專業大廚的菜都是上官霓蘭親手做的。雖然家里佣人很多,但是上官霓蘭一直堅持自己親自下廚,因為她覺得能為家里人做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上官錦心事重重的坐下,看了一眼對面上官浩瀚空著的座位,心里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錦兒,你不要擔心了。」上官霓蘭知道女兒的心事,出言安慰。「多吃點,在醫院這段時間你都餓瘦了。」上官霓蘭忙不迭地給她夾菜。
「媽媽,我私自離開的事情,你不會怪我嗎?」上官錦問道,她覺得這件事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如果自己最終自私的離開了,媽媽會有多麼傷心呢?
上官霓蘭放下手中的碗筷,拉過女兒的手握在手里,含笑著搖搖頭︰「錦兒,我不怪你,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瘋狂過呢。如果你覺得是對的,就去做吧。」她相信懂事的女兒最終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而且當顧青舟面對上官浩瀚的槍口,命垂一線還為錦兒著想時,她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
「媽媽,謝謝你。」上官錦眼眶有些濕潤,很感激霓蘭的理解。
「他叫顧青舟吧,有空叫他來家里吃飯。我看得出來,你父親也很欣賞他。」她了解上官浩瀚用槍逼迫顧青舟只是為了考驗他對錦兒的真心,看他是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上官錦有些吃驚于父母的開明,「他、他……」提到顧青舟,她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她們那樣離家出走的行為,嚴重點可以定義為私奔了吧,為什麼母親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呢。
上官霓蘭好笑地看著女兒困窘的表現,「錦兒,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和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也私奔過。」
「你們?不會吧!」這個消息給上官錦的震撼確實不小。
「所以說你們真的和當年的我們一模一樣。」這也未免太巧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快給我說說吧!」想不到堂堂的上官司令也會做出私奔這種事,上官錦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別急。」上官霓蘭開始娓娓道來。
于是,這對母女就開始分享起了她們之間的小秘密。
二十年前,上官霓蘭是富可敵國的上官家大小姐,而上官浩瀚只是一名普通的海軍。原本毫不交集的兩人,因為上官霓蘭一次意外落水被上官浩瀚救起,後面的兩人在交往的過程中萌生了愛情。但是他們的愛情卻得不到親人的祝福,尤其是上官家的大家長上官崇反對的尤為強烈。無路可走的他們想到了私奔,一走了之。
當他們被抓回來的時候,上官霓蘭以死相逼。上官浩瀚跪在上官崇面前發誓一定要給上官霓蘭幸福。上官崇給了他三年的時間,並不是被上官浩瀚的誠意打動,真正的原因是一方面是先緩住上官霓蘭的情緒,一方面也希望上官的失敗能讓他徹底死心。
沒想到上官浩瀚做到了,短短三年的時間他從一名普通的士兵變成了一名司令。上官崇想不到他真的做到了,沒法只能松口。但是還是提出一個嚴苛的條件,就是讓上官浩瀚必須入贅上官家,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刁難上官浩瀚,讓他知難而退。想不到心高氣傲的上官司令還是同意了。
上官錦專心地听著,原來父親的原名叫關浩瀚。她一直知道父親是入贅女婿,外界都說是上官浩瀚為了攀龍附鳳才會入贅的。想不到這里面的情況那麼復雜,父母的愛情原來是那麼曲折。
接著上官霓蘭又說了很多上官錦幼年時,跟父親的趣事。
小時候,父親經常把她帶到軍隊,那時尚將軍、劉將軍、文司令及其他們的兒子都在那里,上官錦很快就跟那幾個男孩玩在了一塊。
回家前,上官浩瀚問小上官錦最喜歡哪個哥哥。
年幼無知的小上官錦回答︰「尚哥哥好。」因為他給了她一塊糖吃。
尚將軍抱起小上官錦說︰「喜歡尚哥哥嗎?要不錦兒給尚叔叔當兒媳婦好不好?」
「有糖吃嗎?」上官錦咬著手指問。
「想吃多少都有。」尚將軍也很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女娃。
「那好呀。」童言無忌的小上官錦就這樣答應了一門親事。
「呀,是我!」上官錦雙手捂住頭哀嚎。
那時候太小了所以現在才沒有記憶,原來是因為自己的貪吃才把自己「賣」了,並不是父親擅自替她決定的親事,這麼多年來都錯怪父親了。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天空染上了一抹紅霞。
末了,上官霓蘭說了一句,「也許父親對你是過于嚴厲了點,但是永遠不要懷疑他愛你的心。」
這對父女性子實在是太像了,同樣的驕傲,同樣的倔強。所以才會像刺蝟一樣,越是靠近,越是傷得鮮血淋灕。
上官錦點點頭,直至今日上官錦才明白父親曾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
在感動的同時,她更多的是內疚。
如何才能彌補,自己的誤解給父親造成的傷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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