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傳說 人面桃花

作者 ︰ 鐵鏡

這是一個春天,一個充滿著歡笑和快樂的春天。每當春天到來的時候,萬物總是會呈現出一派勃勃生機。

蕭林緩緩走進桃林中,這里的一切都很寧靜。午間的太陽縱然有些耀眼,但當它照在蕭林那張一直都笑吟吟的臉龐時,卻似乎已被他臉上的光輝所掩去。

桃林紅似海,片片嫣紅似乎已將大地掩蓋。當蕭林靜靜站在桃林中,忽然將眼楮閉起的時候,一陣天籟般的笑聲忽然響起。

蕭林睜開了眼楮,循著這陣笑聲的來處望去。桃林無人,只有一陣陡然吹起的清風,伴隨著沁人心肺的花香,輕輕向蕭林吹來。

「爺爺說來的是個男人,看來他說的確不錯。」

聲音再次響起,當蕭林再次向聲響處望去時,一個俏麗的女孩子已站在不遠處。這個女孩子上上下下將蕭林打量了一番之後,忽然從身旁折下一支桃花,悠然坐倒在地上。蕭林也在望著她,她的眉毛彎彎,就像新月般令人感到清新。她的眼楮很大,當她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楮就像會說話一樣,使人忍不住會對她笑起來。

蕭林在笑,他笑著走了過去︰「你好。」

女孩子也在笑,但她卻好像故意做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道︰「我不好。」

「不好?」蕭林笑的更開心了,少女的話總是很難捉模的,當她說的好的時候,往往會是不好意思。當她說不好的時候,卻常常表示她現在心情很不錯。

蕭林一向能捉模女孩子的心事,因為女孩子也是人。無論是少女還是老太婆,只要是和人有關的事,他都很有興趣。

「看來你今天一定沒有睡好。」蕭林笑道。

女孩子望了望他的笑臉,這實在是一張很漂亮的臉,一個男人若是有長著這樣的一張臉時,通常都說明這個人的出身不錯。

「你怎麼知道?」女孩子打了個哈欠,一個人在打哈欠的時候通常都不會很好看,當她伸了個懶腰,輕輕打著哈欠的時候,蕭林忍不住嘆了口氣。

「無論什麼樣的女孩子,只要她還年輕,還有著天真爛漫的心,不管她做什麼事,都不會很難看。」

這是蕭林對一個朋友說過的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身旁坐著的是秦淮河畔,西子蘭舟上的第一名妓柳翠翠。柳翠翠很年輕,而且常常會有許多被人傳唱一時的妙作佳曲。據說當蕭林說完這句話之後,柳翠翠在不假思索之間,便已譜就了一曲‘春華曲’,這首曲子一經傳出,就立時被江南的各處教坊爭相相傳,一直到了現在,也常常被四方佳人、才子收藏在案頭枕邊。

「你在看什麼?」女孩子忽然問道。

蕭林忽然揚起了頭,漫不經心的望著天際︰「我覺得今天的天氣實在不錯。」

女孩子皺了皺眉頭,臉上已露出奇怪的神情。蕭林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臉,但嘴角已忍不住有了一絲笑意。這就是女孩子,你越是對她注意時,她通常都會裝作對你提不起任何的興致。但你越是假裝毫不在意,對她一點都沒有興趣時,她卻總是忍不住會為此感到奇怪。

她忍不住問道︰「你到這里來,就是為了看今天的天氣?」

蕭林笑了,他淡淡道︰「我知道天氣很好的時候,人的心情通常都會不錯。」

女孩子想了想,忽然也笑了起來︰「原來你只不過是在引我說話。」

蕭林搖頭道︰「你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到這里來的,是不是?」

「我若是告訴你這是我的家呢?」女孩子眨了眨眼楮,笑道︰「我在自己家的桃林玩耍,這有什麼奇怪的?」

蕭林又笑了,他忽然學著女孩子的樣子,曼聲道︰「爺爺說來的是個男人,看來他推算的果然不錯。」

他說完了之後,這個女孩子已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

蕭林一直等到她笑夠了,漸漸安靜下來之後,才不急不緩的問道︰「看來你爺爺一定是個精通玄門奇術的高人,我能不能拜會一下他老人家。」

女孩子還在喘氣,她記得自己除了在有一次偷偷拔掉了爺爺的胡子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所以她現在的心情不錯,雖然還在喘氣,但還是很快回答了他。

「不能!」女孩子很快回答道。

蕭林沒有接著說下去,他知道這個女孩子一定還有話要說。若是他這個時候問下去,就難免有些自討無趣了。

女孩子定定望著他的眼楮,她當然等著蕭林問她為什麼。但蕭林卻忽然從身旁摘下一朵桃花,緩緩放到鼻端,輕輕聞了起來。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女孩子忽然問道。

蕭林笑道︰「我問了,你肯說?」

女孩子望著他手中的桃花,忽然發現這個年輕人實在有些壞,壞的令自己雖然恨得牙癢癢,但卻又實在說不出他壞在哪里。

她忍不住道︰「你還沒有問,怎麼知道人家不肯說?」

蕭林道︰「可是我縱然問了,你若還是不肯帶我去,又有什麼用?」

女孩子的牙已經有些發癢,她咬了咬嘴唇,接著道︰「你??????」

蕭林還在笑,他一向喜歡跟女孩子開玩笑,他知道這不但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令男人長壽的秘方。但是當一個女孩子的臉已有些不高興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換另一個玩笑。

「好,我現在開始問。」蕭林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子怔了怔,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蕭林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問她這個問題。但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當蕭林這樣問她的時候,她已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叫桃影。」女孩子說完了之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接著道︰「我知道你听了之後一定會笑,因為這名字實在??????實在有些難听。」

蕭林搖了搖頭,忽然將手中的桃花輕輕舉起,笑道︰「人如桃花,影舞天地,極盡三春妍態,盡顯天地之美。這樣的名字若是難听,世上還有什麼好名字可取?」

女孩子望著他侃侃而談的樣子,聲音變得輕柔起來︰「你真的覺得這個名字好听?」

蕭林點頭道︰「不但好听,簡直好听的要命。」

女孩子望著他點頭的樣子,很滿意的點了頭。

「走吧。」

蕭林望著轉身而去的桃影,問道︰「到哪里去?」

桃影沒有再說話,她就像個燕子般,忽然間掠出了林中,向林外的小道而去。蕭林淡淡一笑,緩緩跟著她的腳步,向無人的小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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