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愛你的人 第9章 仇恨的種子

作者 ︰ 絕境中的哥

彥俊感到,自己的頭就像泰山一樣沉重的壓在自己的脖子上。

彥俊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天天打架鬧事無惡不作,這輩子從來沒怕過,連軟話都沒說過,更別說當眾磕頭認錯了。

但今天彥俊明白,事是自己惹出來的,如果不牽涉別人,那麼就跟桑波等人拼了,老子才不丟那個人呢。

可是愚蠢的文玉馨又回到了屋里,這讓彥俊陷入了絕境。

自己的命是無所謂的,但文玉馨是無辜的呀。

彥俊試圖說服自己服軟一次,彥俊強壓著內心的屈辱和隨時可以引爆的怒火,試圖俯去。

但彥俊發現,哪怕是將雙手放在地上都是那麼的艱難,何況是給每個人磕十個頭呢?

從小到大鬧了事,總有兩對父母跟著擦**,從沒面對過真正的危險,更沒向任何人屈服過。彥俊重新盤算起來了,自己現在渾身是傷,還有沒有機會一擊致命救走文玉馨呢?

彥俊的眼光掃向桑波,桑波身上根本沒有武器。

還好,桑波身邊的大雷手里拿著一把匕首。

但桑波一直在盯著彥俊的眼楮,他發現彥俊試圖在尋找什麼,桑波順著彥俊的目光一看,發現了彥俊的企圖。

還沒等彥俊作出起身的動作,桑波就說︰「彥俊,你如果再不磕的話,我只能讓你爹媽來給你和文玉馨收尸了。」

一听到「父母」二字,彥俊心頭一震,自己為了躲避兩對父母,已經七八年沒好好跟他們吃頓飯了,更別說盡孝了。

彥俊再次思考起來,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文玉馨也完了。自己的養父母怎麼辦?親生父母怎麼辦?文玉馨的父母怎麼辦?他們都一大把歲數了,能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嗎?對,還有我的海倫,我的初戀,我一死,這麼好的女人還不知被哪個狗給啃了呢。

罷了罷了!

思考良久,彥俊頹然俯下了身,開始磕頭了。

彥俊每磕一個頭,都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彥俊每磕一個頭,桑波就大聲的鼓掌叫好;彥俊每磕一個頭,文玉馨都淚如泉涌不可抑止。

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彥俊終于磕完了頭,剛想站起來,桑波一掌將他再次打翻在地。

桑波呲著焦黑的爛牙,惡狠狠地說︰「我說要給在場所有人磕頭,為什麼不給我的女人文玉馨磕?」

彥俊盯著桑波,慘白的臉色和眼神透出的殺氣讓桑波感到不寒而栗。多少年了,桑波打打殺殺從來沒怵過,但今天彥俊的眼神讓他多少有些怯意。

這頭倔驢!

在那一瞬間,桑波萌生了殺掉彥俊的沖動,以絕後患。可一旦殺了彥俊,就必須殺文玉馨滅口。桑波實在舍不得殺掉文玉馨這個尤物,他還等著從緬@甸回來後好好享受這個女人呢。

桑波自我安慰道,不要命的人我見的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彥俊重新俯身,給文玉馨磕了十個頭。

文玉馨將衣服穿上,哭得泣不成聲。

桑波的副手大雷是一個性格耿直的漢子,有點看不下去了,低聲對桑波說︰「桑總,早上還得出發去緬@甸,這都凌晨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正事要緊。」

桑波冷聲對彥俊說︰「彥俊,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來路,但今晚既然頭也磕了,我桑波大人大量,今晚放過你們。但我告訴你,文玉馨這個女人我要定了,等我國慶回南州,你如果不把這個女人送給我,我他媽就抓了她,給她注射毒品,讓她天天哭著喊著伺候我,哼!」

桑波等人走後,彥俊一直坐在地上,陰沉著臉沉默不語。直到清晨,彥俊才抬起頭,發現文玉馨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

對于文玉馨,彥俊感到很無奈。這個性感絕倫的女人,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害的自己忍受了奇恥大辱。

但看著文玉馨臉上的淚痕,彥俊又感到很愧疚。昨夜的場面,絕大多數人一生都不會經歷過,文玉馨只是一個從未經歷風浪的普通女孩,她怎麼能夠承受桑波這類亡命徒的驚嚇和威脅?!

彥俊無奈地安慰道︰「放心,桑波還有兩個月才回來,今天這事是我惹出來的,我到時會擺平的。這段日子,我會每天打電話給你,問候你平安。」

文玉馨一直不敢開口說話,她一整夜都緊緊地盯著默不作聲的彥俊,她生怕彥俊會受不了那樣的屈辱想不開。

看到彥俊說話了,文玉馨緊繃著的神經才放松了下來,恐懼,屈辱,感激,心痛,種種情緒涌上心頭,瞬間泣不成聲,

文玉馨抽咽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彥俊。我剛才應該躲得遠遠的,我不該重新回到房間。否則你也不會遭受那樣的侮辱。」

彥俊慘笑道︰「你站在門外不走,也是關心我。我這個人是個色中餓鬼,而且佔有欲特別強。我一看你月兌掉衣服的瞬間,我就懵了,打死我也舍不得讓桑波那個老鬼欺負你。所以我被逼成那樣不是你的錯。唉,**害死人。」

文玉馨並不接受彥俊的幽默,哀怨地說︰「彥俊我告訴你,從昨晚酒吧鬧事到半夜事情結束,我一直很佩服你,你跟金彪說的一模一樣,膽大心細手狠,而且還挺有責任感。但我並不欣賞你。如果在五年前,十年前,你的行為會讓我感動的把你當做偶像一樣崇拜。可是對于28歲的你來說——」

「你別說了。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是非不斷的人,在b市的7年,我的圈子離都是好學生,我只能玩女人,沒鬧過什麼事。回南州的一年,我被壓在檢察院里,每天都壓抑的不像樣。我剛想辭職,又遇到了讓我一見鐘情的海倫。我心里難受,我想宣泄。可是我錯了,我已經不是七八年前的我了,我有感情上的包袱了。」

彥俊點了根香煙,接著說道︰「今晚在酒吧里那兩個女孩,一個叫余雅熙,一個叫藍小蕊。余雅熙的父親是余南山,母親是歐陽涵,藍小蕊是余南山大管家藍向陽的孫女。」

文玉馨驚詫道︰「你說的是身家上百億的南州首富余南山?」

「是的。」

文玉馨沉默了。在南州,你可以不知道省委書記是誰,但肯定听說過余南山和歐陽涵是誰。

余南山是城@投集團董事長,父親曾經官至中@央委@員,自己現在也是正廳級了,在省里和中央人脈極廣。余南山他的老婆歐陽涵則是真正的商人,經營的漁鷗集團涉及各行各業,旗下的兩座超五星級的酒店則是南州地理性建築標志。漁鷗集團除了酒店餐飲是特色外,他名下的建築公司不得不提,在南州,幾乎利潤高的建設工程都被漁鷗集團以各種各樣的子公司、分公司控制著,包括大型市政工程、高速公路等。

漁鷗集團的建築業務涉及各方各面,地痞、**、無恥小官吏,各色人等都得打交道,什麼麻煩都遇得上。余南山和歐陽涵礙于身份限制,不便親自處理這些事,所以是凡涉及見不得光的事,都是由余家大管家藍向陽出門處理的。

南州人都听說過藍向陽心狠手辣,但藍向陽其實很少出面處理事情。只是在數年前,余雅熙被綁架了,當時七個綁匪勒索余家一個億。藍向陽親自出馬和綁匪談判,救下余雅熙後,當場擰斷了其中一個人的脖子,把剩下的六個人全部拉到野外活埋了。緊接著這六個綁匪的三十多口家人也都全部失蹤了。警方一直聲稱找不到線索。但大家都知道,這是藍向陽干的好事。

余家真正在道上沖鋒立威的,是藍向陽的兩個徒弟,一個叫商劍一個叫商爍,都是少林俗家弟子,在八十年代法制不健全的時候,商氏兄弟代表余家處理各種麻煩,心狠手辣令人膽戰心驚。商劍商朔在九十年代威名達到鼎盛。當時的桑波和桑大成剛出道,靠著姓氏讀音和「商」字沾邊,道上的人還以為他們和商劍商朔有什麼關系,一般都禮讓三分。再加上這二人頭腦聰明,不擇手段,所以很快也就打下了一片江山。

但桑大成和桑波都知道,自己當初是沾了商劍商朔的光的,要說跟商劍商朔抗衡,也不是不敢,但商劍商朔代表的是藍向陽,代表的是余家,縱然再給他們十個八個膽,他們也不敢造次。

所以在酒吧里,當藍小蕊告訴桑大成自己和商劍商朔淵源頗深的時候,桑大成就已經猜出了藍小蕊的大致來路,不得不放棄五家酒吧。

听完彥俊的介紹,文玉馨滿臉的驚訝。

彥俊說道︰「是不是非常有諷刺意味?事情是我鬧出來的,可是你看看,桑大成、桑波、金彪、藍小蕊、余雅熙,一個一個的,實力都是我的千倍萬倍,他們輕描淡寫之間,就能左右局面的發展。我今夜就像一個小丑。我還以為能找到當年那種沖天豪氣,可我錯了。我幻想著用豪氣去保護我的海倫,可在現實中,我被逼的挨個磕頭認錯。我這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責任了,有負擔了。歲月真是把殺豬刀,真拗不過它。我這八年,白活了。」

文玉馨說︰「人總要長大的,只是你今晚……算了……」文玉馨不想再打擊彥俊,換了個話題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絕密消息,兩個月後南州用人改革,將通過公開招考的方式為市委書記左耀清選一名年輕秘書。雖然是作秀性質的,但對年輕干部來說,確實是個機會。彥俊,你如果真的對那個海倫一見鐘情了,可不能再胡鬧了。你要知道,權勢是女人最好的催情劑。」

彥俊當然明白,左耀清不但是南州這個千萬人口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也是南州省的省委常委,給這樣一個領導當專職秘書,那等于是一腳踏進了南州權力的核心層,當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文玉馨接著說︰「彥俊,你今晚的表現,讓我的價值觀有所改變,原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男人都那麼猥瑣自私的。我看好你。拿下左耀清秘書這個崗位,到時你會權傾南州的。還有,你所說的那個海倫,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普通人。如果你做了普通人,你怎麼能拿得下她?優秀起來吧,彥俊!」

彥俊沉思了起來,今天沒能交出辭職報告,也許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事。

彥俊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文玉馨的公寓,一路上,他在內心悲愴地吶喊著,市委書記專職秘書,這個職位我一定要得到;海倫,這個女人我也要得到;桑波,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但彥俊忘了一點,他今晚不但招惹了桑波,也惹毛了桑大成。桑大成像躲在暗處一頭惡狼一樣,不久的將來,桑大成隨時都會撲出來咬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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