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還有什麼事是我桑大成搞不定的?就這件事。」
「就這件事不行,我學法律的,沒辦法辦這種事。」
桑大成拍了拍手,一個性感妖嬈的女敕模走了進來,手里還捧著一堆燦爛的人民幣。
桑大成說︰「這是我秘書鄭瑩,如果你願意大筆一簽放掉賈虎,這個女人歸你,外加二十萬。」
尼瑪的!彥俊心中暗罵,你們是不是都知道我缺錢啊,一個個拿著錢來**我。老天啊,可別再這樣了,我怕要頂不住了呀。
彥俊努力的搖著頭,說︰「不行,真不行。」
桑大成一把把杯子摔在了地上,怒聲說道︰「別給臉不要,一個絕人,二十萬,又幫你擺平桑波,還把昨天的恩怨一筆勾銷,**還要怎麼樣?」
彥俊冷靜地說道︰「如果桑波給我這些條件,我還真能信他,他雖然暴戾,性子卻還算直爽。可你桑大成太老辣,沒那麼容易放過我。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一旦我放掉賈虎,你給我的一切都會收回,而且會把我鬧事的錄像舉報出去,等我被開除了,你會毫不猶豫的對我下手。」
桑大成詫異地看著彥俊,心想這年輕人不過二十三四歲,心機怎麼這麼深,居然把自己的想法全猜中了。
「你需要我給你什麼保證你猜肯干?」
「什麼保證也不要。干不了。」彥俊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桑大成突然哈哈大笑,說道︰「看你昨晚鬧事的時候膽子挺大,身手應該不錯,這樣,你跟我的保鏢林劍掰個手腕怎麼樣,你如果能贏,我照樣幫你擺平桑波。恩怨也一筆勾銷。」
彥俊雖然不相信桑大成的承諾,但還是想為了文玉馨試一試,彥俊伸出了手,一直站在桑大成邊上的林劍也伸出了手。
一瞬間,彥俊覺得自己的手似乎被鐵鉗鉗住了一般。
還沒等彥俊發力。林劍已經將他的五指緊緊攥住。
鑽心的疼痛。
桑大成微笑著說︰「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彥俊的手指與手背幾乎快要成90度了,但彥俊身體卻並沒有順著力道下彎,紋絲不動地說︰「我……上……當了。」
林劍繼續發力,他知道,這種疼痛是常人不能忍受的。
桑大成說道︰「跪下。」
彥俊忍著劇痛,說道︰「放屁。」
桑大成說︰「為什麼能給桑波下跪,就不能給我跪?」
彥俊痛的快要口齒不清了,勉強說道︰「老子……啊……」
「還他媽嘴硬。」桑大成一掌打在彥俊的臉上。
彥俊潔白的面龐因為劇痛而扭曲著,說道︰「來呀,再……加點勁,不過癮!」
林劍猛一發力,只听一聲悶響,彥俊的中指被硬生生折斷了。
彥俊臉色蠟黃,汗水如瀑布一般灑落。
彥俊的眼楮里卻盡是光芒,倔強的嘴唇一邊抽搐,一邊說道︰「繼續!讓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不知死活。」林劍想繼續發力掰斷他其他的手指。
但桑大成阻止了他。
林劍放開了彥俊。
彥俊的右手已經抬不起來。
「你走吧,彥俊,真他媽是一頭倔驢。告訴你,今晚只是小施懲戒,國慶之後如果我看不到賈虎活蹦亂跳的出獄,後面有你苦頭吃的。」
「我不走。」彥俊倔強地說。
桑大成、林劍還有鄭瑩都詫異地看著他,桑大成說道︰「你想死嗎?」
「我手指斷了,你給我醫藥費。」
「**有病吧!」
「你要麼弄死我,喪葬費我都不跟你要。你現在既然要放我走,就得給我醫藥費。我這手是你弄傷的,就該給醫藥費。這只是正當的民事索賠,沒告你故意傷害就不錯了。」
桑大成哭笑不得。他還真不敢在自己公司弄死一個檢察官。
也不能讓他賴在這兒啊。
秘書鄭瑩已經憋不住笑了。
桑大成把鄭瑩招呼到面前,從盤子里拿了兩萬遞給彥俊,無奈地說︰「你小子不錯,從來都是我訛人,我還第一次被別人訛。」
「一萬就夠了,多退少補。」彥俊拿了一疊錢推門而去。
看著彥俊步履蹣跚的樣子,桑大成自言自語道,這個人,要麼是個瘋子,要麼必成大器!
半夜三點,彥俊才從醫院回到家。進家門之前,彥俊再次換上那身又髒又破的工裝才進了門。
彥俊一進門就躺在床上,渾身酸痛不已。艱難的洗完澡之後,彥俊卻毫無睡意。
彥俊拿過櫃子里的半瓶白酒,仰頭全喝了下去。
自從8歲那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彥俊就再也不和親生父母見面,和養父母的感情也疏遠了很多。當班上的孩子聚在一起聊父母的時候,彥俊就只能遠遠的躲開。他實在沒有勇氣談自己的父母,那種感覺,旁人真是難以體會。
上大學和讀研究生時,因為拒絕父母的任何資助,彥俊除了學習就是打工,在驕陽下騎著自行車當家教,在風雨中到處貼小廣告,當別的學生享受著浪漫溫馨的大學愛情時,他卻在賓館里收拾著他們用過的床單。
彥俊一直很堅強,堅強獨立的自己面對一切。在親生父母兩天兩夜的跪求下,彥俊迫不得已來到南州這個出生地工作。沒想到南州有那麼多不幸在等著他,只是為了救兩個個被**的女孩,就被桑波逼著下跪磕頭,磕了那麼多,自己這輩子從來沒磕過頭啊。而今天,自己如同一只螞蟻一般被人捏在手里,動彈不得。
看著自己渾身的傷痕,體會著中指麻藥過後那鑽心的痛。彥俊覺得從未如此孤獨過,從未如此失敗過。
酒精能夠升華人的情緒。
回憶著這些年的心酸,彥俊抽噎了起來。到後來,感情如洪水般爆發,彥俊從抽噎變成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大哭。
門被推開了……女神文玉馨穿著睡衣,疑惑的看著彥俊。
此時的彥俊,滿臉的眼淚和鼻涕,慘不忍睹。
彥俊趕緊抹了一把鼻涕,抽噎著說︰「怎麼又……又不敲門?」
「你的手怎麼了?」文玉馨看著彥俊手上的繃帶。
「摔的,騎電瓶車摔的。」
「把鼻涕擦一下再說話……摔的?你怎麼那麼愛摔?上次滿臉是血的回來也說是摔的。」
「嗯,就是摔的。」彥俊一邊擦著鼻涕,一邊穩定著情緒。
「為什麼哭?」
「疼。」
「事兒真多。趕緊睡一會,天都快亮了。」
早上八點,文玉馨醒來,習慣性的來到廚房,桌上有一杯熱牛女乃和蛋糕,邊上放著一張紙條,這是彥俊給文玉馨的留言,上面寫道︰
文小姐,我的手傷了,所以今天的早餐可能會比較簡單,不過這也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頓早餐了。我得離開了。抱歉,桑波的事情因我而起,但我沒辦法幫你處理了,建議你及早報警!
老頭給我的押金以及房門鑰匙放在臥室桌上。
我去尋找我的快樂了,也祝你每天快快樂樂開開心心。
彥俊
……
看完彥俊用左手歪歪扭扭寫的這幾行字,文玉馨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