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璽自問自己眼光不錯,也符合大眾的審美觀,因此她覺得自己長的美貌別人也一定覺得她長得傾城。
她也一直以為,像她這樣漂亮的女人哪怕存活在世界上也絕壁是花痴隔離體。
本身就好看,要花痴就花痴自己多好?干嘛浪費眼力神在別的人外貌上面嘛!
可是現在……
印璽吸了吸鼻子,看著眼前這男子踱步而來。
這男子的氣質,好生清冽。
印璽注視著他,下午的時候因為印震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也沒仔細看這人,只有紅顏白發這四字印象,也就是個長得標志英俊的男人罷了。
可是如今這般細看,她只覺得心塞。
一個男人而且,僅僅是那雙清冽的眸子,竟然讓她一眼就有心塞的感覺。
他的身材縴長,大概比她高出一個頭左右,卻並非虎背熊腰的形態。
一襲冰藍色的長衫,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雪白的滾邊交錯編織,頭頂之上,有支羊脂白的發簪,將一頭白發蜿蜒的高束起。
而其中,有兩小束碎發,垂在他精致白皙的有些過分的面頰兩側。
隨風舞動,隨步微搖。
他的薄唇微微的抿著,形成一個溫潤的線條,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弧度,給人的感覺,就和他的那雙清泓的眸子一般凜冽淡漠。
印璽自從重生以來,真心見過了太多皮相精致妖孽的人物了,如那個笙字軍的富少爺,如那個朝廷欽犯萬俟炎落,如那個給他送喜帖的莫言,再如今日再見的逗逼少年凌天。
那一個個的,都皮相精致的跟什麼似的,或俊朗或妖焰或邪魅。
可是那些人,印璽卻從不曾覺得有何特殊,從不曾覺得自己有多喜歡。
她伸手暗暗的捂了下跳動頻率有些怪異的心髒,輕呼出了口氣。
而這時,這男子已經停住了腳步,脊背挺直,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她面前,用那雙讓她心塞的眸子看著她。
印璽努力想從那雙眸子里找出點什麼情緒,可是盯了好久卻還是一無所獲。
他的眸子如一泓清泉,干淨卻又深邃,跟冰藍色海洋那般,看起來透明,實則其間最讓人分析。
「你是誰?」她主動開口,有點丟臉的聲音都輕了少許。
印璽暗罵自己不爭氣,不就是雙眼楮麼,她這時從女漢子變成軟妹子的節奏??
她說完這話,就直勾勾的盯著這人回答。
可是她等啊等,等了好久面前這人竟然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依舊那樣看著她!
印璽郁悶了,怪異的瞥了他一眼,這人不會是個啞巴吧?這麼個極品顏男,要是是啞巴可有點可惜了。
「誒,這位……公子,你听得見我說的話麼?」她點了幾下腳,有些沉不住氣。
索性,男子終于有了動作。
他點了點頭,「听得見。」
他這一說卻讓印璽更加郁悶,你听得見你干嘛不回答我第一個問題?還是壓根就沒想過要跟我說?
印璽突然深深的覺得,他眸子里有嫌棄她,想讓她趕緊消失在這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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