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樺眸光閃了又閃,卻不開口澄清。
「……」印璽覺得這歸海墨有點神經,若是在現代,早該被人送病院去了,她看白千樺沒反應,反倒走到她的身旁,她也干脆懶得搭理歸海墨的話,將視線投向了這片陌生又熟悉的花海,這里,應該算是她第三次來了。
第一次是無意之間進來被傷,第二次是心絞痛昏迷被白千樺帶來這里治療,也就是在這花海的下面,她被白千樺給吻了。
想起那個火辣又繾綣的吻,印璽的臉色微微泛紅,她下意識的側頭去看白千樺,卻見他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歸海墨,那叫一個鳥都不鳥她啊。
印璽少有的少女情懷碎了滿地。
咬牙恨恨。
而這時,歸海墨顯然也打量完了這地方,沒有尋到自己想找的東西,原本狂狷的神情也被凝重所取代,「白千樺,噬心魔劍呢!」
印璽一怔,原來,那劍叫做噬心魔劍,專門戳心的麼==
「你來晚了一步。」白千樺將印璽往身後一帶,印璽靠近他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他身上的肌肉是緊繃的。
驀然的,氣氛沉寂下去。
原本和煦的風,也變得分外凜冽。
兩個白發風揚的男子,各執一方,兩兩相望,眸光卻廝殺。
猝然之間,也不知道誰先動了,兩人的身影突然換成了點點虛影,在空中在印璽的眼皮子低下跳躍起來。
與虛影相交的,還有不知何時已經幻化而出的靈劍。
氣流的熱浪,猩紅的罌粟花依舊在搖擺,卻在此刻成了最絢麗的背景畫。
鏗鏘不定的劍鳴,每每撞擊一下都讓印璽這個旁觀者的心跳加速一分。
許是片刻,又或許已經過了數個時辰,印璽已經記不清,只听得那一刻她心口突然劇痛,好似有什麼東西自她的體內破繭而出一般。
這感覺來的又急又快,印璽驚呼一聲,劇痛讓她直接疼跪下,單腳跪地,單腳撐地。
快了,隨著空中兩人越來越激烈的踫撞,她心口的東西好像就要跳出來了!
那曾經被那噬心魔劍破開的心口,那塊原本愈合的傷口似乎正在一寸一寸的被心口處由內向外擴張的力道給撕裂開去。
一寸一寸,直痛的印璽冷汗淋灕。
「怎麼,怎麼會這樣……」她垂著頭,看著心口上的血跡已經浸濕了出來,將她本就緋紅色的衣襟染的更是血腥緋紅。
而在她喃喃一語過後,她又是突然胸口一震,仰天之際,一大口的鮮血就這麼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猩紅的罌粟花枝,猩紅的血,這般猩紅而妖艷的顏色,點點的點綴在印璽白皙的嬌顏之上,就連劉海,也都濕了。
半空之中的兩人顯然也察覺到了地面的狀況,白千樺擋開歸海墨的一劍,就要趕過去,可是歸海墨卻冷笑一聲,又是一劍沖著他的要害刺去,「交出噬心魔劍,那不是你該拿的東西!」
白千樺眉目一閃,听著歸海墨的話,眼底卻驟然浮現出與他氣質極為不符的暴虐和陰暗,「不是我的東西?只要我想要,整個天下都能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