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華服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灰色的粗布舊衣。
身形依舊縴長,但以前至少有玉樹臨風之感,可是如今,看起來卻有些瘦弱。
唯一不變的,恐怕便是那雙古波不驚的雙瞳和清冷如霜的聲線。
龍娃覺得有些愧疚,他看向白千樺的眼楮,「白哥哥,我對不起你,我決定了,我現在要趕過去和那些人一起去尋水,你再等等我吧,我肯定能找回來水的。」
少年已經十三歲,可是他的身板看起來卻只有**歲那般大小。
白千樺想起昨日聊天時得知的這少年的訊息,暗暗嘆了口氣。
龍娃八歲的時候便是孤兒了,父母葬身沙塵暴,長到如今,也是靠著幫周圍的人家做做雜活,吃百家飯才活下去的。
他深邃清冽的眸光轉了轉,卻是轉身回了屋。
龍娃一見沒有得到回答,以為白千樺生氣了,趕緊追了過去繼續打保證。
可是他剛要開口,白千樺卻回頭沖他做了噓聲的手勢。
龍娃雖然性子憨厚,但是反應很機靈,當下就禁了口。
他跟在白千樺身後,一聲不吭的往前走,直到走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張床前停下。
床上,睡著一個長得極為好看的女人。
龍娃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白千樺坐在床頭,看著只剩下半口氣兒挺著的印璽,深深的蹙起了眉。
昨日從魔陣中出來,他便是發現他們被送到了蒼嵐大陸中最大的沙漠塔色沙漠。
若是以前,他可以直接帶著她秒秒鐘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奈何如今的他因為那次虛化,靈力短時間之內都無法再凝聚,別說離開這鬼地方了,現在是連弄口水都難。
印璽在魔陣中其實就已昏迷了,到現在都沒有醒來過,他修為喪失,也不知她體內如今是個何種情況。
索性的是她的面色紅潤,除了嘴唇干點沒有了往日的潤色,其他到是沒什麼。
白千樺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古怪,他當真從未想過,貴為聖君的他竟然有一日也會落到被一小孩子收留,連喝上一口水都困難的地步。
他沉吟了片刻,抬頭對著龍娃道︰「我去尋水,你留下來照顧好她,直到她醒來。」
龍娃遲疑的點點頭,不過卻馬上道︰「他們都已經走了,你跟不上大部隊,哪兒知道去哪兒尋水啊,再加上你又沒在這兒生活過,恐怕到時候出了這兒走遠了些就連回來的路都找不到了。」
看著少年眸中的真誠,白千樺沉默了會兒,片刻後,清冷的聲線卻帶上了些許暖意,不過听起來卻同樣不容置喙︰「你只需照顧好她便好,我做事自有分寸。」
說著,他便走了出去,龍娃對此,只有干搖頭瞪眼的份兒,心道這白哥哥雖然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但是說起話來的語氣卻相當滲人,讓人起不了反駁的心思,也難怪昨日二叔想要趕他,卻被他一個眼神盯了就沒話說自己走了。
就這樣,白千樺出去尋水和食物,龍娃留下來看著印璽。
時間恍若指尖沙,嘩嘩的流的歡快。
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刻。
讓龍娃驚喜的是,那床上的漂亮女人終于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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