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這一天。
魔家。
一陣輕而短促的咳嗽聲從房間里傳來。
「我今天一定要去!」
「什麼!?你說什麼!」魔禹彥的母親,林瑤猛地將頭轉過去,直視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魔禹彥。魔母秀美的眼楮瞪著魔禹彥,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來,她嚴厲直接地說︰「不行!我不準你去!」
魔禹彥像是沒听到魔母焦急的聲音,他睜開眼楮,盯著天花板,定定地說︰「媽,我一定要去……」
魔母頭痛地板著臉,嘴蠕動了好幾次,像是要說什麼,但是終究無法說出口。她看著魔禹彥,無奈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嘆口氣︰
「禹彥,媽媽理解你。可是,沒想到過了那麼久……你還是沒能忘記那件事……」說到一半,魔母止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房間里一陣沉默,伺候在一旁的佣人忐忑不安地站著,大氣也不敢呼一聲。
最終魔母還是把話說完︰「禹彥,你去的話只會讓她想起過去的事,她只會更加不開心,甚至更加恨你。」
魔禹彥突然抬起頭,削瘦蒼白的臉龐襯托眼楮更加深邃暗沉,像是一潭深水一樣,能讓人掉進去。他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淡淡地說︰「你怎麼知道她會不開心?」
魔母一時語塞。
「媽,你不是我,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你不明白她的感受……」魔禹彥說著,拿起沙發上的黑色外套。
「禹彥,你不能去!萬一遇見她母親,她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準你去!!彥!你回來!」魔母向前走一步,伸手攔住魔禹彥。可是魔禹彥仿佛沒有听見魔母的話,飛快地從門口奔了出去。
魔母飛速沖著魔禹彥飛奔的方向跑過去,狂喊著︰「彥!」
魔禹彥坐在車內,飛快啟動車子離開魔家。他黯然地看著後視鏡,鏡中魔母焦急的樣子,他輕輕地動了動嘴︰「媽,對不起。」
黑色的世爵中,魔禹彥猛地一打方向盤,汽車就沖出那些企圖攔住他的黑衣保鏢們,車子像一只高貴的黑貓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
雪花像輕柔的羽毛一般灑落在整片天空,仰頭去看的話,似乎幻覺天使會從天空突然降臨,輕輕揮手,將整片陰霾撕開,露出湛藍的天空。
銀色的寶馬中,輕輕流淌出來的輕音樂,輕輕的,像一片最溫柔的樹葉,鑽進了宋甜惜的心中。
宋甜惜望著前方不斷延伸的馬路,心髒卻像是被針一針一針地扎下去。
柔姨……
柔姨,你看見雪花了嗎?
你曾經最愛和小惜一起在屋外玩雪了……
柔姨,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宋甜惜抹掉眼角的淚,從車中走了下來,離墓地越來越近時,她的心慢慢被提了起來,身邊的宋母略顯病態的臉滿是悲傷地望著一大片墓地。
整個墓園在大雪的覆蓋下銀裝素裹,那麼完美,那麼純潔。宋甜惜從車中拿出那束抱得非常好看的百合花,和宋母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