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你怎麼了?」花姐一眼就看到了上半身的衣服已經支離破碎的楊洛施,驚叫了起來。
楊洛施听到她這句話,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眼眶立刻就紅了,嘴唇抖動著,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而林虎則站在那里,緊握雙拳,下嘴唇已經被咬得快要出血,眼眶里燃燒著熊熊怒火。
齊羽也是滿腔怒氣,今天從接到楊洛施開始,本就不順,現在這番場景,雖然也有她自找的因素,但她的衣服被撕成那樣,卻明顯是對自己這個工作的強烈侮辱。
不過他還是比林虎要有經驗,他探手拍了拍林虎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先別急著動手,問清楚了再說。」
「讓開。」那中年人一看這情形,就明白楊洛施的援兵到了,他倒也不慌,起身拍了拍那兩個保鏢的肩膀,讓他們分開出了一條縫。
「我本來想請這位小姐喝杯酒,發生了一點小誤會,現在沒事了。」他一看就知道這幾個人里面是齊羽做主,湊上前來,陪著笑說道。
花姐也懶得理他,一把擠進去,扶起了楊洛施,還好晚上涼,她出來的時候穿著個小披肩,立刻月兌下來裹住了她,楊洛施摟著衣服,渾身發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到這個時候,她才表現得跟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一樣,全然沒有了電影明星的那種風範。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一幫保安拎著警棍沖了進來,為首是個隊長模樣的人,邊喊著,一伸手就要去抓林虎的脖子。
而齊羽肩膀一動,立刻擋在了他和林虎中間,右手也閃電般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家伙掙月兌了一下,立刻感覺到了不對,齊羽的手就像鐵箍一般,讓他絲毫動彈不得,而他身後的那群保安見齊羽一出手就制住了他們的頭,也都愣在那里,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好大膽子,敢在這里打人,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原本氣勢洶洶的他感覺到了自己和齊羽的差距,雖然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聲音卻小了許多。
「誰打人了?不是說了嗎,是一場誤會。」齊羽冷笑了一聲,把頭靠過去,逼視著他的雙眼。
「怎麼沒打人?我們的一個兄弟都被打倒了。」這保安隊長被齊羽抓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還提著警棍,卻絲毫不敢反抗,只是朝旁邊指了指。
舞池里的那個保安已經站了起來,但是林虎的這次出手極重,他的身體歪斜著站在那里,還不時發出低低的申吟。
「不就是受了點小傷嗎,也沒有傷筋動骨,賠點醫藥費不就完了?我想你也不希望把這件事鬧大吧。」齊羽臉上還在笑著,但是語氣卻很冰冷。
他一只手抓著隊長的手腕,另一只手拍了拍那個中年人,不耐煩地努了努嘴。
那中年人這個時候完全顯現出了精明,還沒等齊羽的動作做完,立刻點頭哈腰地回頭,從沙發上拿起了包,齊羽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里面是一疊一疊的鈔票。
「不好意思啊,完全是誤會,這點錢拿去給那個兄弟補償一下,你們也辛苦了,順便吃點宵夜。」他出手倒闊綽,隨手就拿了兩疊捆扎整齊的鈔票,塞到了那隊長手里。
隊長也不是笨蛋,看齊羽那出手的力度就知道,打幾個自己都不在話下,更何況齊羽的話說得很明白,他這種看場子的當然不希望有人打架影響生意。
「那你們自己處理好啊。」齊羽一松開手,他就把錢迅速塞到口袋里,轉過身去,對著大家一伸雙手說道︰「沒事了沒事了,都散了吧。」
說話的同時,他還在悄悄地揉著自己的手腕,剛才短短的功夫,被齊羽抓住的部位已經起了一圈紅印。
正是馬照跑舞照跳,音樂聲很快又響了起來,燈光也暗了下去,只有坐在附近的人,看起來還是對這幫人心存忌憚,根本就不敢朝這邊看。
「我們楊小姐的衣服是你撕破的吧?」齊羽又回過頭去,朝那中年人緩緩說道,閃爍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陰冷。
「對不起對不起,我酒喝多了,我賠!」這個土財主見他面色不善,立刻又拿了兩疊鈔票出來,顯然也有點怕事,剛才酒壯慫人膽的那股勁頭完全不見了。
「什麼意思?你不會準備就這麼算了吧?」楊洛施見齊羽接過錢,立刻就站了起來,氣沖沖地說道。
「那你還想怎麼樣?」齊羽掂了掂手里的鈔票,笑嘻嘻地問道。
「你……你就是這麼保護我的嗎?」楊洛施憤怒到了極點,已經開始有點口吃了。
「我保護的範圍是酒店,我保護的對象也不會不經允許就偷偷跑出來。」齊羽的臉一下板了起來,一字一句都很清楚。
「好好好!那我解雇你了,你現在就給我滾蛋。」楊洛施一手指著他,臉色氣得發白,連身旁的花姐都有些提心吊膽,擔心她隨時會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舉動來。
「那好啊,你如果還想在這里玩就請自便,我們就不陪了。」齊羽拍了拍林虎的肩膀,扭頭就走。
林虎顯然也被他這一連串的舉動給弄蒙了,他看了看楊洛施和花姐,又看了看齊羽頭也不回的背影,糾結了半天,才恨恨地剁了一下腳,跟著齊羽走了,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瞪了那中年人的兩個保鏢一眼。
對于這樣的結局,兩個保鏢顯然也很意外,他們對視了一眼,再看向楊洛施的眼里,已經充滿了譏誚之色。
「楊小姐,我們先回酒店再說吧。」花姐倒是識趣,知道這地方不能再呆下去,她半摟半抱著楊洛施,一路哄著她朝門口走。
「哥,你真的準備就這麼算了?這也不是你的為人啊。」一出門,林虎就惱火地問道。
齊羽斜了他一眼,從口袋里掏出香煙,一人叼了一根。
「到車上把家伙拿過來,讓司機把車開到路口。」他吐了一個煙圈,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