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叔一愣。
「你可別誤會，我現在可沒有別的心思。」齊羽看到他臉上那狐疑的神情，就笑了起來。
他知道，現在的酒店，尤其是這種外資背景的，管理都比較規範，如果沒有警察的公函，就算知道徐強就在這酒店里，也不可能查出他住在那個房間，如果貿然跑去總台查問，說不定還會被保安部門給留意上。
但是堅叔去的那個保健按摩的地方，一般都是承包給外人經營的，這樣萬一鬧出點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酒店方也可以把責任都推到承包人身上，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而像堅叔這樣去消費的客人，一般都是直接拿著房卡過去，不會當場付錢，消費完了的賬單，也直接計入房款。
所以按照齊羽的想法，既然徐強在那里做了按摩，從這條線上查過去，多半就能查出徐強的房號，這個辦法總比直接去前台貿貿然詢問比較好。
堅叔打了個電話給大波妹，又按照齊羽的要求，把當時在隔壁上鐘的那個小姐，一起叫了過來。
兩個濃妝艷抹的年輕女人一進房間，看到他們兩個男人，立刻很曖昧地笑了。
「堅叔，我跟你說哦，晚上如果要換人的話，那可要另外加錢哦。」大波妹人如其名，胸前波濤洶涌，被她那個超低胸的連衣裙勾勒的特別誘人，她坐到堅叔的腿上，嬌滴滴地說道，手也不安分地在堅叔的某個部位揉動著。
听這意思，她顯然是以為齊羽和堅叔今晚要在這客房里上演一場大戰了，叫來她們兩個女人也不會各玩各的。
堅叔雖然是個老油子了，總歸是跟齊羽不熟，被大波妹這麼一說，明顯有點尷尬。
齊羽坐在那里看著，感到有點可笑，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鈔票，清了清嗓子。
而那兩個女人的目光，也立刻被那疊錢給吸引了。
「我們什麼也不想干，只要回答幾個問題，這些錢你們就可以拿走。」他說道。
「好啊，隨便了，反正你們香港人花樣多。」大波妹倒不奇怪，顯然也把齊羽當成了堅叔那路人，沖他媚笑著說道。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也服務過一個香港人？」齊羽沒理她，朝另外一個稍微清秀點的女人問道。
「是啊，怎麼了，是你們的朋友嗎？他的肌肉還挺結實的呢，不知道在床上表現怎麼樣？」那女人說著，就掩口笑了起來。
「嗯，你來看看，是不是他？」齊羽干脆將錯就錯，含糊著答應了，同時打開了電腦。
「沒錯，就是他。」那女人過來仔細地看了看，立刻認出了徐強。
齊羽心里又是咯 了一下，看來堅叔雖然只听到了聲音，但也沒有認錯人。
「那你能不能幫我查出來，他住在哪個房間？」他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你們的朋友嗎？怎麼還要問我？再說了，這個是客人的**，我們知道了也不好隨便泄露的……」那女人倒也精明，听他這麼個問法，就知道事情不是齊羽說的那麼簡單。
齊羽也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把手里那疊鈔票遞了過去。
那女人立刻接過去，塞進了包里，看那樣子，倒像怕他隨時會反悔。
「他現在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嬉笑著回答道。
「什麼？」齊羽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滿臉嚴肅。
那女人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了，立刻朝後一縮，滿臉驚恐，像是在害怕齊羽隨時會出手打她。
「你搞什麼東西啊？剛才說知道，現在又說不知道，錢都收了，玩我們啊？」一旁的堅叔也發火了，推開還在他身上膩歪的大波妹，厲聲說道。
那女人像是還有話要說，看到他們兩人的臉色，又有點不敢說出口，雙手護著包，滿臉委屈。
「你不用怕，好好說怎麼回事，那個錢給你了就是給你了，我不會再要回來。」齊羽也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度，坐了下來，柔聲安慰道。
原來這個女人在給徐強做按摩的時候，看他渾身肌肉，想必比較勇猛，又是個香港人，能住這家酒店里多半也有錢，雖然後來徐強沒怎麼和她說話，她倒有心想跟他拉近關系。
所以後來做完按摩後，她一路送徐強出去，就悄悄暗示他，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到客房提供服務。結果徐強被她纏得不耐煩，索性就告訴她，等會他就退房了，不會在酒店多待，所以她也印象深刻，因為很少有人會在大半夜退房。
「那他有沒有說，退房之後去哪里？」齊羽追問道。
「我也問的，他只說有事情要辦，我也不能多問的。」那女人解釋道。
齊羽滿心懊惱，無力地揮了揮手。
打發走這兩個女人之後，齊羽坐了半響說不出話來，心里萬分沮喪。
本以為可以從這兩個女人身上挖出條線索，結果問了這麼半天，卻得來個毫無價值的情報。
「他會不會看到楊小姐有你們保護，自己放棄了，所以退房走了？」堅叔看他臉色不好，說話也不敢大聲。
齊羽搖了搖頭。
如果徐強真如他說的，知難而退，當然是最好，但是那樣的話，他完全沒必要深夜退房，完全可以等到第二天早上，齊羽他們離開了酒店再走，大半夜的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想著想著，他總覺得自己的思路哪里有點不對。
以前在藍鷹部隊的時候，行動教官曾經教給他一個終身受益的辦法，就是在行動之前，先從自己的角度去設計行動計劃，然後就是換位思考，從敵人的角度出發，設想會怎麼應對。
這麼一想，他的臉色突然大變。
如果他是徐強，那必然會選擇在有所行動之前退房，因為只有這樣，事後如果有人查問，首先不會考慮已經退房的顧客，也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寂靜的通道里，突然傳來一個開門的聲音。
然後隔壁的門就開了，林虎問道︰「楊小姐，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