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準備就這麼躺著吧，我可沒什麼耐心。」齊羽笑嘻嘻地說道，隨手拍了拍他的臉，光頭的眼皮翕動了一下，卻依然緊閉著嘴，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哥，別跟他廢話，我看就是沒打夠，把他打服了就開口了。」林虎有些不耐煩，上來又是一腳，踢得光頭再次悶哼一聲。
「有本事你們就把我打死，老子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他終于開口了，卻還在嘴硬。
「好！那就打死你。」齊羽笑了笑，站起身來，努了努嘴。
嘴硬的他見得多了，但是真正的硬骨頭沒幾個，更何況是光頭這樣的地痞流氓，對他們來說有女乃就是娘，什麼江湖道義，個人尊嚴都是狗屁，他對這樣的人不會存在任何的尊敬感。
一旁的林虎他們立刻湊了過來，幾個人圍在一起，就像踢球一樣招呼著光頭，砰砰的聲音不絕于耳，這次光頭連哼都哼不動了，干脆就把自己蜷成了一個球，護住了關鍵部位，任由他們宰割。
「他們不會真的把他打死吧？」小娜靠到他身邊，在他耳旁小聲說道，听起來似乎還有點擔心。
齊羽笑著搖了搖頭，林虎這幫人雖然魯莽，但畢竟不是出手沒輕重的街頭小混混，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齊羽也只是想讓光頭吃點苦頭而已，再說公司在培訓這幫武夫的時候，專門請過專家來上課，對法律上的輕重傷怎麼判定都詳細地教過，所以就算剛才林虎迅速出招，也沒有照著後腦勁椎那些致命的地方下手，光頭只會吃些疼痛，最多斷幾根無關緊要的骨頭。
他想了想，朝牆邊走了過去。
牆角那一排人雖然個個都抱頭蹲著，但是沒一個眼神老實點的，都在偷偷觀察著光頭的那個方向，有幾個膽小的，看到光頭那副慘狀，自己的臉上都扭曲了起來，似乎感同身受。
而一看到齊羽過來，幾個人立刻朝一起擠了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似乎要表現得更老實一點，避免招來隨時可能飛過來的拳腳。
齊羽仔細看了看，就沖一個人勾了勾手指，這家伙看上去比較年輕，眼神有點靈活，但更重要的是，他一臉害怕，顯然沒見過多少世面。
看到齊羽的動作，他左右看了一下，確定齊羽是在叫自己，立刻抱著頭朝前挪了挪，同時臉上還擠出了一個特別難看的微笑，顯得特別滑稽。
「你知道你們今天為什麼來嗎？」齊羽索性也蹲去，笑著問道。
「吃火鍋啊。」那年輕人尷尬地笑著回答道，眼神有點狡黠。
「還他媽不說實話。」烏日圖可沒有齊羽那麼好的脾氣，听到他這句回答，上去就是一腳，正好踢在他的肩膀上，把他踢倒在地。
那年輕人倒是機靈，知道自己勢單力薄，被他踢倒了半句怨言都沒有，立刻又迅速爬了起來，站在那里，連揉肩膀的動作也不敢表現得過大。
「就這麼簡單？」齊羽朝後擺了擺手，止住了還想上來的烏日圖，但是語氣里已經有點冰冷了。
那年輕人朝後看了看牆邊那排同伙，又看了看齊羽，欲言又止。
齊羽知道，他這是不想在同伙面前，把自己表現成一個叛變分子，雖然是一幫烏合之眾，但面子總還是要的。不過他本就很厭惡這幫人，自然也沒對這家伙客氣，一把伸出手去，直接捏在了他剛剛被踢過的肩胛骨上，稍稍加了把勁，那家伙立刻齜牙咧嘴起來。
「疼！大哥，我真的是不知道啊。」他邊喊著邊求饒，听上去已經是在用哭腔說話。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不想說的話我可以換個人問，你去陪你的老大好了。」齊羽冷冷地說道。
邊說著，他隨手就把那家伙的身體，朝還在挨打的光頭那邊拖去。
「我說我說。」那家伙立刻賴在那里，雙手抓著齊羽的胳臂，也不敢反抗，也不敢用力，一個勁地求饒。
「老大就跟我們說，今天到這個火鍋店來吃飯，吃完了再敲一筆錢。」沒等齊羽再次發問，他立刻回答道，他顯然還是不想讓那幫人听到，所以說話的時候湊到了齊羽的身邊，音量也顯得特別小。
「那一排都是飯店，為什麼要敲詐這家店？」齊羽問道。
「這個我們真不知道，我們問過了，他沒說。」那家伙搖了搖頭。
「其實我們一開始也不想來的，我們平時都在這條街上掙錢，把關系搞壞了以後就沒得混了，不過是老大的意思，我們也不敢反對。」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他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這原因你們沒跟他說？」齊羽指了指那光頭。
他也感到有些奇怪，這個小嘍都懂的道理，那光頭也不會不知道，細水長流總比一錘子買賣好，再說了，他們今天這麼干一次，即使成功了，以後的名聲也壞了。
「老大就說他看這個老板不順眼，要把他的飯店搞垮，今天如果弄到錢了，過幾天再來，一直到這家飯店關門為止。」那家伙解釋道。
齊羽心里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才光頭就說過老蔣得罪了人，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和這家伙的話一對照，他們果然不是只來敲詐一筆錢這麼簡單，倒像是沖著老蔣的人來的，也不知道老蔣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聖，才會搞得這麼嚴重。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飯店有你們這幫朋友罩著，那打死我也不會來，我們跟你們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那家伙生怕他不信，表白之後立刻又恭維了一句。
看這家伙的樣子也不敢說假話，齊羽皺著眉頭揮了揮手，那家伙如釋重負，也不用吩咐，立刻又回到牆角蹲下了。
他又回到光頭那里，止住了幾個還在踢球的同事，不用看也知道，光頭現在渾身上下估計沒幾塊好肉了。
不過他顯然也听到了剛才那家伙和齊羽的對話，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盯著齊羽，像是恨不得把他給吃了。
「小娜，你身上帶手帕了嗎？」齊羽想了想，回頭朝小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