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鳴聲起直擊腦海,那傀儡殺手中的吹笛者,腦中嗡嗡作響,耳膜碎裂,身子一軟,直直的倒下,血液順著耳垂緩緩流下,只是一聲便擊破耳膜毀了精神力,初夏踉蹌一下,那血也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心上一疼,耳里有些嗡嗡作響。
瞧著那動作遲緩些的傀儡殺手,鬼女一雙七彩瞳孔瞬間陰森,這女人居然殺了我的御傀者,該死!身上氣勢調動,血色周身彌漫,向著傀儡殺手而去,手腕一番,那傀儡花瞬間月兌落,轉換一圈盡碎了個粉末,粉末隨風而散,卻是落在那些傀儡殺手身上,剛剛還有些萎焉的黑影齊齊一顫,胸前傀儡花齊齊分碎,那沒有光彩的眸子竟瞬間變化,血紅陰森,氣勢一起,齊齊飛身向著天任等人而去,那渾身的氣勢竟比剛才更強幾分!
「我今天就用這批傀儡人陪你們玩玩,你們應該榮幸居然有我的傀儡人作陪黃泉路!」聲音悠悠,眼帶寒意望著幾人,說出的話卻讓人膽戰心寒。
「幻靈,起陣!」瞧著振奮而來的黑影人,狂吼出聲,身子也是拔地而起,向著幾人飛去。
幻靈一怔,身子迅速飛動,周邊事物迅速移位,固定的點,不差分毫,六角型起,這處的氣息竟然瞬間凝固,幾人齊齊出動,各佔一方,初夏身影游走,手間白息迅速勾畫,絕殺陣,有來無回。黑影迅速襲上,金光一閃,絕殺陣起,那周身的凌厲之風竟抬升幾倍,青劍飛舞,速度更快,身影站定,那處竟是無法動彈,初夏腳落陣心,浮在半空,身子飛舞,那殺伐的流光竟透過陣線傳遞,踫則身死!
「今日就讓你這群鬼全下地獄去吧!」素白羅裙飛起,卻被血色早已染透,青絲浮起,眸子里清澈流光七彩流轉,胸前血玉緩緩發光,這是一場惡戰,一場我生你必死的惡戰。
瞧著血液迅速流失干枯的傀儡人一個個倒地,女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以為是場輕松的戰斗,沒想到這人居然逼的自己如此。
黑衫起舞,一手緩緩拂上臉上的面具,指尖輕觸,那漆黑的面具竟然瞬間消失,一團黑氣凝固頭頂,緩緩進入身體。與此同時那攻上的傀儡殺手面具也是齊齊消失,化為黑煙竄進身體。
那面具下的面貌落入眾人眼里,齊齊一驚,那就是鬼!是真正的鬼!整個面目磨平只有眼楮的丑鬼!
眾人面色一皺,心生厭惡。
身子飛舞,殺戮依舊。
「去死!」一絲怒吼,那領頭的鬼女竟然身子拔高,不畏陣法,飛速流竄六角一圈。
「不要!」瞧著情形,清澈的眸子染上恐懼,淒厲一吼,手上殺伐的流光還未收回,七彩的眸子卻是親眼瞧著女人利爪刺上眾人,身子一顫,陣法碎裂,天任等人各自身落遠方,胸前心髒位置齊齊裂開。
血色彌漫,倒下的人尋不到半點生息,那傷口處黑息一點點侵蝕周身。
初夏面無表情的望著一切,血色彌漫,了無生息,這一切竟與曾經的畫面一模一樣。眼底無波,心里竟然異常平靜,血玉懷中掉落,血光更甚,照亮了這片整個天地。
瞧著落出的物件,女人一喜,身子迅速向著初夏而去。身影剛剛靠近,卻被整個彈開,口吐鮮血,眼神不可置信的望著那血光中的人,嘴里低喃︰「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能招換血玉,怎麼可能?」剛剛的觸感明顯是血玉啟動的光暈。
血玉緩緩伸空,落入初夏手里,七彩瞳眸整個的暴露出來,色彩各異,如那七彩寶石一般,璀璨耀眼,身上氣息一變,那白息瞬間收回,卻是七彩流光再起,緩緩縈繞周身,手腕間三物齊齊閃光,那半面丑的粉末竟是一點點月兌落,青絲吹起發梢,絕色容顏徹底暴露。
瞧著女人的七彩瞳孔,倒地的鬼女一驚,絕色容顏入眼,神色竟然變成恐懼,神色有些慌亂︰「不不會的……」
血玉緩緩發光,一點點變化,月牙形再出,卻是鋒利更甚之前,月牙彎刀伸出,手臂大小,刀背握手之處七彩流光凝聚,月牙刀刃上詭異的紋路清晰顯出,仿佛是什麼特殊的符咒,泛著流光,有些滲人。刀刃之上,泛著七彩光暈,迷離醉人,卻是最致命的存在。刀線整齊簡單,瞧不出任何的特殊,卻讓人不自覺的毛骨悚然,那嗜血的殺氣,滔天彌漫,這處的空氣有些靜止,連那些沒有意識的傀儡都是心里顫抖一分,這種由心自然生出的恐懼沒有任何辦法克制。鬼女顫抖一下,想要撤離,身影卻動不了分毫。
血影狂刀露世,焚天滅地,七彩瞳眸微轉,直直的盯著眼前的黑影。
慕容景灝似乎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停止跳動,不敢相信眼前那個血色染身的人是自己熟悉的夏夏,身影上前,一步一顫,暗紫眸子緊緊的盯著那熟悉又陌生的面,那般傾城,自己的心卻是一點點碎裂。
「夏夏……」低呼一聲,那七彩的眸子一顫,卻仍是直直的盯著那黑影。
慕容景灝一慌,眼前的人似乎沒有半絲反應,一手上前,想要擁住一身血色的人,卻被血光彈開,手上一片灼熱,紫眸一驚更加迅速的上前。
初夏腦里嗡嗡作響,似乎有個熟悉的人叫著自己,那驚慌一臉的人是誰,為何那般看著自己!
血影狂刀一顫,腦里瞬間模糊,身體的一絲絲力量迅速剝離,匯聚到手腕血影狂刀之上,七彩瞳眸直直的望著那片黑影,殺!殺!殺!
身影飛離,直直向著前方而去,刀起血光飛出,焚天之光擴散,撲上來的慕容景灝,身上瞬間被割得血肉模糊,心血更是快要流出,慕容景灝氣息一沉,強硬壓下。身影強勢向著倩影撲去。
「夏夏!」狂呼一聲,那殺伐滔天的氣勢顫抖一瞬,血色之光減弱一分。
剛剛趕到這片的暗黑金龍一身的男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心頭也是一疼,心血吐出。
風掛得有些生疼,初夏直直站立,望著前方,眸里沒有半分色彩,身上最後絲力氣用盡,直直的向著雪地倒去。
寬厚的身影穩穩接住,瞧著那蒼白的,心徹底的亂了!
血色之夜緩緩逝去,天空泛起些晨光,新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處的血腥卻是仍舊濃郁不變。
某處,男人眸里七彩一現,血色傀儡花有些泛白,直直的盯著那消失的命牌,眼帶驚訝,嘴里低喃︰「鬼女竟然死了麼?」
春來又一載,今年南陵的春日似乎格外的暖人,點點映紅日,拳拳翠紅綠,清風一過,芳香醉人!
女人靜靜的躺在軟榻之上,素手一下一下輕拂,模著懷里的血色毛發,眼眸七彩暗光流轉,直直的盯著這片天地,片刻緩緩閉上,享受這分難得的寧靜。
「夏夏,怎麼又躺在這院子里,這春日雖到,這風中仍是冷寒十足的,你這又不蓋個絨毯怎麼行,盧雲去取金絲絨被來,還有夏夏,我給你準備的雪蓮羹怎麼還沒喝?你這身體剛剛好,可不能……」男人一句一句,從頭說到尾,卻沒有半分停下的意思。
眸子緩緩睜開,有些淺睡過的痕跡,瞧著眼前的男人,那臉卻是一點點變色。
嘮叨的男人一怔,迅速閉上嘴,卻是眼帶笑意迅速的欺了上去,身子一轉,那軟塌上的倩影瞬間落入懷中。
初夏臉色一黑,這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自己這受傷期間,這人簡直是二十四小時粘在身上,美其名曰照顧,實際盡是吃老娘豆腐,身子一撐,想要坐起,卻被男人再次拉入懷里,那脖頸之處的溫熱傳來︰「夏夏,我好累!讓我抱抱好不!」
初夏一怔,卻是軟軟靠住,也不再動,身後人的疲倦感似乎透過身體傳給了自己,困意緩緩襲來,就著這身後的軟墊竟然再次睡著。
那均勻的呼吸傳來,男人嘴角微勾,紫息一閃,懷里更加溫暖。
「咱主子又耍無賴了!」奚飛無奈輕道,一旁盧天斜了眼︰「咱主子你還不知道!早就是無賴頭頭了!」
「哎,偉大英明的天景神王啊!去哪了呀!」
南陵皇宮。
「不行,咱們去天景王府!」這臭小子媳婦帶回來一年。自己硬是一個影子沒有瞧見!簡直太過分了!御書房里,一身龍袍的慕容丘拍桌而起,批了一半的奏折竟隨意扔在了案幾上。
一旁同時看著奏折的慕容景修一顫,瞧著怒火滔天的父皇忍不住扶額,父皇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哪一次不是被擋在府外,怎麼還不死心呢!
「父皇,就再等等吧,听說弟妹受了傷在府里療養,你這麼沖去,二弟也不可能讓你看呀!」無語輕道,那眸里卻也是希冀的流光。
「老子是去慰問的又不是殺人的,憑啥不要我去,老子就去!」一甩龍袍,想到那一臉臭色的小子,心頭就是怒火,老子看下兒媳婦還能咋滴,憑啥不讓看!
「咳咳,那個父皇听說血剎七軍都回京了,你去了恐怕也進不去呢!」弱弱的提醒到,那一軍都把門守得嚴嚴實實,更何況七軍呢!
激動的明黃身影一顫瞬間熄火,想他堂堂的南陵皇帝竟然每次都被攔在府外,真夠丟人的!那群血剎的臭小子也真夠可惡的,只認天景王不認南陵皇,自己硬是一次都沒闖進去過。
「不過,父皇,听說三弟跟弟妹挺熟的,你可以從這下下手!」男人明亮的眸子幽光一閃,心里也是幾分希冀,那弟妹自己也很想看呢!
萎焉的男人一顫,一臉驚喜,高聲呼道︰「來人給我速度宣逍遙王進宮!」
懷里暖意十足,盡是一覺醒來過午時,微微動了動身子,微微抬首,那暗紫的眸子卻是落入眼里,溫柔美俊的面色迷離誘人,心里一顫,竟生出幾分異樣,眼光迅速移開,輕咒一聲︰「妖孽!」
慕容景灝嘴角一勾,又欺了上來︰「夏夏,說什麼呢!」
溫熱感傳來,身影迅速一閃,也不理身後的人︰「盧雲,我餓了!」
樹梢上盧雲瞬間落下,身影一飛,迅速的向著廚房而去,這王妃的話可得好好執行呀!還愣在樹上的盧天奚飛眼楮一閃,瞧著飛奔的身影一閃嫉妒︰「王妃,為什麼不叫我們!」眼楮眨巴幾下,對望一眼,卻是再次向著廚房而去,沒叫也可以去嘛!
瞧著狗腿至極的屬下,慕容景灝的臉色一黑,這群家伙竟然搶活!
剛到院子的紫央瞧著變臉的王爺,身子一顫迅速離開,這節骨眼不能當炮灰呀!
午飯上桌,簡單小菜,卻是色香味俱全,四盤菜各佔一腳。
樹梢上桌子前幾人皆是嚴正以待。
「會先吃我的吧!」
「不,我的!」
「屁,肯定是我的!」
桌前男人面色平常,卻是時不時注視著女人的主動,那素手緩緩抬起,瞧著落在最遠的土豆絲,男人瞬間緊張。
「夏夏還是先吃吃這翡翠豆腐吧!最新鮮的,現做的,先吃這吧!」勺子小心乘了些許,緩緩放入女人面前。
樹梢眾人齊呼︰「無恥!」
初夏微微一轉,那青絲遮住半面,若隱若現的丑容依舊,眼眸一掃碗里,帶起七彩眸光,素手緩緩放下竹筷,端起那白瓷玉勺。
男人眼角一笑,盡是滿意。
「夏夏,我要吃,喵嗚!」白玉探出個腦袋,迅速湊了上去,咕嚕兩聲,那勺里的豆腐瞬間見低,一瞬間眾人似乎听見筷子斷裂的聲音。
俊漆黑,暗紫瞳眸一閃,心思微轉。
「王爺,沐神醫來了!」奚延飛身進來,恭敬說道,瞄著一旁的初夏面上有些好奇,這就是王妃呀!
初夏一顫,也不再用食,迅速出了屋子。
一身素白依舊,藥香味傳散鼻尖,男人溫柔一笑,那蒼白的唇上竟然生出幾分血色,眼眸帶著暖意,靜靜的盯著出來的倩影。
瞧著那溫柔的神情,身後男人瞬間變色,那心里的酸味迅速冒了出來。
涼亭落坐,瞧著一臉緊張的慕容景灝,心上有些好笑卻又帶著嫉妒,玩味心起,緩緩上前,貼住初夏的耳畔低語。拳上青筋迅速落出,瞧著湊上來的男人,硬是隱忍沒有將男人一掌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