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那跟上的琴音,初夏眼里一閃輕蔑,聲調再起,帶著回音響透天空,腰間的鬼笛緩緩取下,嘴上微放,笛聲迅速的接上了那調,一時間眾人只覺得笛聲沖破了天際。
笛紋花紋流轉,一點點散光,黑色掉落,那笛上的彩蝶之光緩緩飛舞,眾人似乎有些夢幻,不敢相信那彩蝶真實存在。
鬼笛,奏曲者是惡,那便是帶人夢魘的惡音,奏曲者是善,那便是洗滌心靈的善音。
嘴角微勾,曲調一變奏的竟也是鳳求凰,只是這音少了些激昂,多了些空悠之感。
瞧著自己的琴音優勢,女人眼里的笑還未盡出,卻是整個的愣住了。
本是激昂的琴音居然瞬間破空,手里的琴弦竟斷裂了,一時間眾人瞧去,各翻心思。
南陵這方眾人卻是齊齊站起,正欲歡呼,那笛聲卻又瞬間響亮,一時間眾人禁言,紛紛尋著笛聲而去。
初夏瞧著愣住的女人輕蔑諷刺,與樂器王者爭音找死!卻又轉換心態穩穩的皺著自己的樂調,笛聲一點點出,眾人落入情景。
兩鳳交頸,頡頏共翔。這般笛音之畫隨著音調傳遍整個皇城,更是落進了天景王府。
那方紫眸顫抖,心上更是激動。
「夏兒,我們便是兩鳳麼?」
搗著藥罐的手一抖,半響卻是淺笑繼續,你若安好,便是我這君心所願。
這笛音纏綿悱惻,卻是碎了多少人心,也驚得眾人愣住,暗黑金紋龍顫抖,水藍袍暗淡些許,樂翁直直搖頭,眼里激動,何時這笛音居然有如此之耐,何人又能把笛音奏的如此,怕是只有眼前這素影吧。
一曲作罷,只有素影輕立,旁邊紫央迅速湊了上來,一臉嬌笑︰「小姐,你唱的奏的都好好。」
「呵呵,我們小央兒也不差呀!」
場上一片靜謐,竟沒有人說話,軟聲輕出,瞧著評師席︰「還請評一下結果吧。」
「不用評了不用評了,小姐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老者急呼,一臉激動的跑了過來,身後四人也是一臉贊同。
「憑什麼!她唱的是什麼東西,就一個字憑什麼得第一!」端木沁柔一臉不甘,大聲叫囂,即使自己不能贏也不能讓這女人贏。
「愚昧!」老者本想說話,卻被旁聲打斷,听著污蔑之詞,一臉不爽的吼了回去。
「這唱的是空靈調,空靈調,你懂不懂!虧你還是參選者,這都不知道,簡直丟人!」
老者呼出,場內的人齊齊愣住,空靈調,居然是空靈調,是能洗滌人心的空靈,是傳說中的樂調始祖,不過這調卻是只有前章,沒想到竟在此時完全出現了。
端木沁柔臉色漲紅,還想多言,卻被旁邊的端木以雲一聲高吼︰「還不滾下去,丟不丟人!」
端木沁柔一顫,心生恨意,卻是無奈,不甘的下了台。
一身大紅袍的端木以雲瞧著那素影,眼里流光一閃,不知想些什麼,卻也迅速的下了台。
樂翁一臉興奮︰「小姐,這空靈調能否給我一份曲譜,你要什麼條件都行。」作為愛樂之人,怎麼不想知道這傳說的樂調,雖然知道要求有些過分,不過實在忍不住,更重要的是自己不是不想記,而是記不住,這音開始簡單,卻是九曲循環,找不到任何規律可循,必須的有譜。
初夏嘴角勾起,輕輕言道︰「還請樂翁先作評,這樂譜梢後去天景王府我自當送上。」
「好好!」沒想到對方竟這般答應了自己,像是有些怕對方反悔,樂翁一臉欣喜,迅速的走了下去,手腕一抬,急急的招呼旁邊的四人開始打分。
眾評師也迅速的湊在一起開始打分,初夏眼楮傾斜瞧著一旁的柳環煙,**luo的輕蔑,一時間女人胸腔起伏,氣得至極。
「我宣布,這場樂音比賽第一雲初夏。」
南陵眾人歡呼,慕容丘一張老臉笑的燦爛,更是瑟的向著旁邊的路哲爾頭顱一抬,盡情瑟,教你小瞧我們南陵,怎麼樣,知道厲害吧。
「第二名,紫央。」
又是歡呼,那打分的樂翁更是朝著初夏笑笑,初夏一瞬間覺得這老頭居然在討好自己。
沒想到是這個結局,柳環煙一臉不甘,自己就算不好過這紫央可是也不差,心里不服,也直直的問了出來。
「敢問樂翁,我比她差在哪里?」手腕一指,直直的指向了紫央,口氣不善。
樂翁眼里一閃,卻是直直言道︰「連一個琴都保護不好的人怎麼能彈出好樂,這琴是樂師最重要的伙伴,可是你居然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忘記檢查琴弦讓其斷裂,從這點你就沒有入圍資格,我說的可夠明白了……而且你的鳳求凰雖然技術精湛,情感也充分,可是別人听不出來,我可知道,你這鳳求凰不是簡單的情愛,而是帶著情se,敢問一個用色彈琴的人我如何讓她獲勝。」
隨著一字一句,展場瞬間哄鬧。
「情se?這什麼意思?這女人到底用什麼心在彈樂呀,我可瞧見她瞧著雲王呢,難道這女人居然在意yin雲王,我的天呀,這女人也太不知恥了吧!」
隨著一字一句,女人顫抖,卻是無法反駁,確實她的腦海里由最初的表達情意變成了與君**之思,沒想到藏的那般小心,居然被听了出來,一時間柳環煙竟不知作何反應,古代的女人最重這思禮,如今這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犯yin葷。
柳環煙顫抖一下,卻是繡袍一拂,有些惱怒出口︰「你少在這胡說八道。」嘴角不松,典型的死不認賬。
樂翁嘴角一癟,輕蔑藐視︰「我樂翁要胡說了!這天下誰還能說真的了。」
「呵呵,小姐,原來有人思春了呀!」紫央一臉調笑。
「呵呵,紫央,這人家的小心思你就藏著吧,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就不好了。」
「哼,敢彈還不讓說!真夠無恥的。」
女人胸腔起伏,希冀的向著金衣望去,卻是瞬間跌倒在地,那墨瞳里深深的厭惡,竟是深深的厭惡,從來沒有如此,從來沒有如此,此刻竟成了這般。
「滾下來!」夏侯弘羽一聲怒吼,火藥十足,真夠丟臉的。
女人一顫,桃色身影染著塵埃,不敢面對眾人,迅速的逃了下去,只是那眼里染著狠,滔天的狠。
「現在我宣布下第三名是木竺。」蒼老聲音再出,不過也沒有多少人意外了。
素影紫央相視一笑緩緩的走了下去,迎接便是眾人的歡呼。
一陣敲鑼打鼓,德公公神色興奮的進行接下來的解釋。
慕容丘瞧著身邊安坐的初夏,腦袋微偏,斜斜的靠了過來︰「兒媳婦呀!今日這比賽你打算出幾場啊?」
「全部!」低語而出,身影又緩緩站了起來,留後直笑的很嗨的男人︰「全部好,全部好!」全部這第一名就全是南陵的,哈哈,哈哈。
「第二場書畫同時進行,一柱香時間,書畫做好,由我們的書翁畫翁評師團分別選出前三名的作品,比賽開始。」瞧著素影走來,德公公一喊,迅速的走了下來,也不管那些還在準備的參選者。
素影徑直上前瞧著準備好的宣紙,玉腕一抬,也不知道寫著什麼,一副完畢,素手彩息閃過鋪上宣紙,手臂一抬又迅速的向著旁邊作畫的宣紙而去,這次的時間梢久一些,卻仍是很快的停了筆,彩息掃過,玉腕一抬,直接將畫軸翻了個面落在案桌上,還未瞧明白,卻是素影已回了原處坐下,而場上的人卻仍在奮筆疾書。
「好啦?」慕容丘不確定的指了指台上搭著的兩幅畫軸,初夏淡淡一望,並未言語,一時間眾人皆是好奇那案桌上到底作的是什麼,只是人心焦急,卻必須等到時間結束時才能共同瞧著畫軸。
手腕一個個停住,那燃香也緩緩燃盡,一個個宮女太監上前,向著案桌的畫軸而去,同時抬起,同時掛上展台,眾人紛紛望去。
秋興八景圖,百鳥朝鳳,金貴牡丹,墨蘭……應有盡有。書法更是名家百體齊出,眾人依依望去,忍不住贊嘆,卻在瞧著那最邊上的兩幅時徹底呆住,久久不能言,慕容丘更是一臉驚嘆,一手高指,直直的望著有些打瞌睡的初夏︰「那……那是……你畫的?」
初夏皺眉,緩緩抬起眼瞼,有些不想理這白痴問題,這人不是看見的麼?
「你以為呢?」
「啊!」一聲驚呼,不敢置信,場上人皆是震撼,那台下的評師早就跑了上去。
「我的天……」
「絕跡呀!」
「佳作佳作!」
暗黑金龍紋的手中酒杯掉落,幽藍的水瞳有些呆住,金衣更是緩緩站起,落在畫前,暗瞳流轉,不可置信。
一個「和」字筆走龍蛇卻是帶著一身狂傲不羈的霸氣,由字看人,便知這人的性情,更重要的是這場上的人都是模仿,而這人卻是有著自己的風格,雖是和字眾人卻似乎瞧著和字化為彩龍游走,若說盡是狂傲,卻又不是,那上面明明透著些溫潤之感,這般矛盾的兩體卻是落在同一字上,眾人似乎瞧著這寫字人的寓意,和,怕是想的家和,人和,天下和吧。
更特殊的便是那畫,眾人望去有些不敢作任何評價,因為這場上的人皆是自認無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