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等俞主任回來了,你好好采訪采訪他才是正事。」二狗子大著膽子湊上來說。
「對,也讓我們這個地方上上電視,給小俞主任傳傳名。」……
狄玉婷掩面而笑,為著這幫淳樸善良的農人。
「來,閻處長,我敬你一杯,就一杯!」曹思干端起酒杯,站起身來。
「曹書記,我從來不喝酒。」閻處長端起杯子在唇邊來了個輕蜓點水,剛放下杯子,包里的手機響了,「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婷婷,什麼事啊,你吃飯沒有啊,我正在吃飯呢……什麼……你說什麼……哦哦,好好好……好的,我知道了。你看這多好,幸虧你听媽媽的話趕過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一會兒見。」
「閻處長,你看你平時很少來我們這里視察工作,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個面子,來來來,就一杯!」曹思干手端酒杯,緊追不放,顯然不滿足于閻處長的輕蜓點水。
「好!那我破一次例,飲了此杯!」閻處長神清氣爽,一飲而盡,大家熱烈鼓掌。下午一點五十,一黑s 的桑塔納悄然在下河鎮zh ngfu門前泊下,車門一開,第一個下來的是縣紀委副書記符世躍。
「哎呀,讓兩位領導久等了。」符世躍快步上前,與等候在此的常萬元、袁士貴一一握手,又快速回過頭來,拉著緩步下車的俞長明道,「常書記、袁鎮長,我把俞主任送回來了,這就交給你們了,也感謝俞主任支持我們的工作。」
這種氣氛很尷尬,大家都沒什麼合適的語言。符世躍像潰敗的逃兵,打個招呼便匆匆鑽井車子,**冒煙,轉瞬即逝。
他心里就像吃只蒼蠅一樣的難受,沒想到自己一個老紀檢,辦了無數個案子,可以說是輝煌大半生,這次竟在yin溝里翻了船,而這個俞長明就像茅房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如果不是縣委書記頒下聖旨,限令下午必須見到俞長明,他絕對不會屈尊向一個ru臭未干的黃口小兒下跪道歉的。
「長明,縣里下午有個小會,就在鎮里的小會議室,是有關鋪路情況的,省市都有人來,縣委夏書記點名讓你參加,你就辛苦一下,去簡單準備準備。估計他們馬上就到了,我們在這里等一下。」常萬元盡量語氣平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俞長明才刮了臉、理了發,換了?*埃?韻允菹韉牧成隙嗔思阜植咨#?故歉?心腥宋丁K?α艘簧??兆急竿?鎰擼?渙競趕 的寶馬越野已經滑到跟前。
車門一開,狄玉婷婷如一條鮮活的鯉魚,縱身跳下,挎著黑s 的坤包,面如一朵綻放的玫瑰,人未見面聲音先聞。
「長明——」
「婷婷,怎麼是你?」俞長明一臉的驚訝。
「怎麼,不歡迎呀?人家可是千里迢迢來看你的喲。」狄玉婷小嘴一撅,現出小女人樣,上前抓住俞長明的胳膊晃了兩下,道,「我剛才已經全部檢閱了你的杰作,哇!這應該是我看到過的最最漂亮的公路了。長明,你真行!老百姓對你是贊不絕口啊。」
俞長明嘴角抽動苦笑了一下。
現場除了袁士貴外,對俞長明的桃花運都是驚羨不已。
「我和長明是大學同學。」狄玉婷倩笑著宣布。
「來了來了。」隨著袁士貴的驚呼,一列車隊一字排開由遠及近緩緩而來,眨眼之間滑至眼前。剎車無聲,門鎖陣陣,大小領導尊卑有序,魚貫進院,常萬元、袁士貴忙著握手點頭問好寒暄,累得一踏。
「小俞,我們又見面啦,你的路鋪得不錯啊!比想像中的還要好。」閻處長一下車就覓到站在寶貝女兒旁邊的俞長明。
听說這個美女居然是閻處長的女兒,她居然和俞長明那麼的親近,大家心里所有的疑團都解開了。除了羨慕嫉妒恨,還能有什麼感覺。
「閻處長好!」俞長明恭敬上前,微微屈腰,握住閻處長伸過來的縴縴老玉手,握著這雙手他感到既溫暖又踏實。
狄玉婷一直處于興奮之中,看到母親與俞長明握手,她在一旁邊更加地起勁,雙目含情看著越發透著成熟男人味的俞長明。
閻處長的一句表揚問候如chun風化雨讓整個檢查工作立即變成一種形式,鄉鎮的現場會議成了茶話會,嘔心籌劃、用心設計、彩畫油印、裝楨jing美的會務手冊成了人們手中把玩的裝飾品,接下來的工作匯報、帳目展示、技術勘察完全向著經驗介紹、心得交流、樹立典範的方向發展。
會場里飄蕩著傻子瓜籽山東富士海派臍橙的原始濃香,看著越見稀少的吃食,常萬元暗自著急,他瞪了一眼已經滿頭大汗來回穿梭忙于續水的後勤工作人員,暗恨他們做事沒有先見之明,這樣的光景再去采購零食顯然是不妥的。
鑒于縣里條件不足以表達遠東縣委縣zh ngfu的盛情,晚上接待場所安排在市區一家大酒店。參陪人員也本著少而jing的宗旨,市縣里主要領導以及交通局的主要領導,俞長明作為閻處長女兒的同學算是特邀代表也參加了晚宴。
送走檢查組,常萬元特批俞長明兩天假,讓他在家好好休整一下。褪去喧囂,駕車奔馳在回家路上,俞長明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雖然後來紀委辦案人員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他了,也對他道了歉,俞長明還是感到郁悶,而且省市同時來人,這難道會是一種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