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好疼!我的臉,我的臉啊啊啊——」
淒厲至極的駭人慘叫終于拉回了眾人的思緒。震驚的望一眼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的夏柒月,許媽媽慘白著臉抖抖索索的靠到了夏荷露身邊,「四小姐……」
「啊!賤人,我要殺了你!」
突然拿開捂住臉的手,夏荷露赤紅著眼楮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手中又凝起了一股橙色斗氣,「你毀了我的臉,我要你用命來償!你給我去死吧!」
已經見識過一次斗氣的威力,柒月哪會給她第二次動手的機會?急奔兩步一把甩開渾身癱軟的許媽媽,她一個小擒拿手制住癲狂的夏荷露,略用巧勁一擰她的身子,強制性的把夏荷露的雙手反剪到了身後。
「啊!」又是一聲慘叫,「好疼!賤人你放開我……」
「賤人罵誰呢?」湊近她的耳朵,柒月笑得優雅又溫柔,「再叫,信不信我立刻廢了你?」
驚恐的閉上嘴,夏荷露悚然瞪圓了眼楮。此時背對著夏柒月,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左半邊臉被地上尖利的木屑劃出了一條深深的長口子,從眉梢到下顎,皮肉外翻,粘稠的鮮血混著灰塵黏在她的傷口上,分外猙獰。
「這是替以前的夏柒月討回來的。」注意到她臉上的傷口,柒月嫌惡的後退半步,用力一搡,又把她推回了木屑堆里,「丑八怪,別在這污了我的地方,立刻滾出去!」
失了魂一樣軟軟的跌坐在狼藉中,沉默片刻,夏荷露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啊啊啊!我的臉…我破相了……嗚嗚……我不活了……」
軟在一旁的許媽媽被她嚎啕的哭聲激得一凜,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她想去到自家小姐身邊,卻全身發軟,虛虛的,半點力氣都沒有。
夏荷露帶來的人听到內室的響動,早就想闖進來瞧個一二。此刻听到自己主子的哭聲,忍不住互相對望一眼,肅了神色,一齊沖了進來。
一擁而上故意推倒屏風,眼前混亂的景象驚得他們目瞪口呆。
「喲,這就是四姐姐奴才們的規矩?」冷冷盯著這群人,夏柒月眼神凌厲。這身體底子太弱,經過剛剛那一動,她此時已經力竭。之所以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全憑著一口氣在支撐。雖然她有心懲治這群刁奴一頓,今天卻不是時機。這次先敲打警告一番也好,免得他們日後不長記性,把自己當成原主去欺負。
「愣著干什麼?等著我給你們端茶送水嗎?」閑閑睨著這群木呆呆的僕婦,柒月後退兩步靠在八仙桌上,漫不經心的吹吹指甲上不存在的灰塵,「你們主子的臉可耽誤不得,晚個一刻半刻的落下什麼疤痕,你們可擔待不起!」
「小姐,你怎麼了?」
「主子……」
「四小姐,先起來……」
經她提醒,眾人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立刻七手八腳的圍過去,把只知道癱在地上哭的夏荷露拖走了。
好不容易回過勁來,許媽媽抹抹臉上的冷汗,貓著腰彎起身子想混在人群中一起溜回去,哪知剛剛走到內室門口,柒月忽然又慵懶的開了口,「對了,剛剛有個不知死活的打了我的丫頭……」
雙腿一顫,許媽媽只覺得眼前一黑,兩眼一翻白,「咕咚」就跌在地上暈了過去。
鄙夷的撇撇嘴角,柒月的報復計劃只得擱淺。敵人太弱小,她欺負起來都無趣。揮揮手示意別人把她也拖走,待所有人都走光後,她才蒼白著臉強裝鎮定的坐到八仙桌旁陳舊的梨花木椅子上順氣。
擦,這就不行了,這具身體的硬件實在太弱了!看來,除了對付豬一樣的對手,她還得制定個健身計劃……
「小姐,您沒事吧?」一直縮在角落的兩個小丫鬟此時抹著眼淚撲了上來,「您沒受傷吧?有哪里難受?有沒有……」
她們未說完的話在柒月冰冷譏誚的目光中漸漸消了聲。
「呵,好,你們真是護主的好奴才!」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斟了杯冷茶,她端起茶盞慢慢摩挲著杯身暗沉的印花,「現在給我跪到外面院子去,沒我的命令,不許起來!違者——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