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沒料到沐統領會突然變臉,柒月的大腦有瞬間空白。身體自動做出反應,腰肢一扭,上半身以一個奇異的角度後彎,以手撐地,這才堪堪避開他致命的一擊。
踢腿,旋身,翻滾,後撤。險險逃出他的攻擊範圍,柒月鬢發散亂,形容狼狽,額頭還被堅硬的土塊蹭破了皮。緊緊盯住對面依舊笑得雲淡風輕的該死男人,她的眼底漸漸漫上一股狠戾。
不想再探求究竟在哪個環節露出了馬腳,柒月知道,今夜只能以命搏命。自己和他,兩個人中注定只能留下一個。
「小丫頭還有兩把刷子。」負手立于月下,男人故意將自身的威壓外放,「告訴我你的身份,我會放你條生路。」
你能放我?——那就出鬼了!
周身驀然變沉,柒月一個不備,「砰」的一下,單膝跪到了地上。四周空氣密密的壓過來,直迫得她骨骼生疼,呼吸困難。慘白著臉死死咬緊唇,她瞪大眼楮,目光凌厲,卻一語不發,顯然半個字都不想多說。
這就是這個世界中屬于強者的威壓嗎?
這就是弱者和強者的差距嗎?
去他媽的,該死的差距!
「不說嗎?那真是可惜了。」微微低下頭來淡漠的望著她,男人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著一只螻蟻。緩緩伸出右手慢慢往上提,半跪在地上蜷成一團的柒月瞬間像是被人拉住衣領一樣,隨著他的動作直挺挺的升上了半空。
「明年的今天,我會記得給你燒紙。」
冷淡的拋下一句話,他收攏五指,做了個掐的動作。被詭異的固定在半空中的柒月頓時覺得頸子被人卡住,呼吸不得——
自己,這是要死了麼?
穿越到異世,只活了一天,這就要死了?!!
狠狠瞪大眼楮盯住面前的死男人,她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沖天的怨憤。艱難的張合著嘴巴,她沖他無聲的吐出幾個字——
「終于肯松口了?」料定她舍不得死所以必會招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男人在心里輕蔑的冷笑一下,微微松了手,「有話快說,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會給你個痛快。」
身子仍被無形的定在半空,柒月雙手撫住喉嚨,劇烈喘息。嘲諷的盯著眼前勢在必得的沐統領,她忽然詭異的勾了勾唇角,「我只有一句話。」
「嗯?」微微挑起眉,「什麼?」
「我想說——」深深吸口氣,「該死的臭男人如果我今晚沒被弄死以後一定要找機會雇一群**絲用各種sm爆你菊花一萬次!!!」
夜風打著旋拂過,場面有一瞬詭異的沉寂。
「你說什麼?」疑惑的松開手,柒月「啪」的一下摔到了地上,「爆菊花?什麼東西?」這是某個特殊的暗號嗎?
趴伏在地上暗暗恢復著力氣,她咬牙切齒的罵了句「傻逼」。被罵的人一臉呆萌,搞得她這個罵人的都有點無聊。
「你耍我?」雖然不知道「爆菊花」的意思,可沐統領看懂了她「傻逼」的口型,瞬間勃然色變,「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
周圍的空氣隱隱變得沉重,柒月心中一凜,迅速蜷起身體像球一樣飛速往後滾,企圖月兌離他的控制。可強者威壓哪有那麼容易逃掉?男人只是一抬手,她就覺得自己又被困了回去,使勁向前沖撞著,卻半點都動彈不得。
「上一個罵我的人,他墳頭的草差不多也該有半人高了。」隨意一揮手,柒月只覺得右腕一陣刺痛,緊接著就听到「嘎巴」一聲——
月兌臼了。
小心地月兌著耷拉下來的右手腕,她眼底的火光「蹭」的一下冒了上來。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逃出去!
斷腕之痛,困獸之恥。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身體里驀然涌出無盡的力量。她直起雙膝猛然立起,「破!」
挾著風聲的清越女聲宛如一把利劍,「刺啦」一下撕破了面前無形的障礙。沒料到她會沖破自己的威壓,男人臉色一白,晃了兩晃,喉間不受控制的沖上一股腥甜。
眸色變深,他的眼中殺意立現。這丫頭的資質太好,性子卻太倔,若不能為殿下所用,倒不如趁現在就毀了她!
青光一閃,他的手中瞬間多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弓。彎弓拈弦,一只閃著幽藍色光芒的冷箭幽幽對準了女孩的心口——
眯眼,瞄準——弓弦一松,利箭飛射而出!
「噗!」
眼看冷箭就要射穿柒月的心口,她身後的地底卻忽然冒出一堵厚實的粉紅色花牆。那箭踫上花牆就像插入棉花中一樣,不甘不願的彈了兩下就軟綿綿的掉了下來。
「該死的,桃花妖妖!」
咬牙切齒的甩開手里的弓箭,男人氣得直跳腳,「你突然跑出來干什麼?!」
「救她呀!」稚女敕囂張的幼女聲線在空中響起。那堵花牆原地蹦了兩下,接著咯咯的笑起來。粉光閃爍,一株半人多高的桃枝揚著朵嬰兒腦袋那麼大的桃花舒展著花瓣,張牙舞爪的揮動著葉子,「沐光,你剛剛听到她說什麼了嗎?!爆菊,爆菊啊啊啊!!!穿來這麼多年,我終于找到組織了!!我告訴你,那是我的人,你和炎烈那群死孩子,誰都不許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