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輝經過半天的行程,陽光灼人酷暑難耐!步行幾十里全身汗流浹背,他已經走到洪同地界,這里地勢平坦道路好走的多了,但是他背的水壺已經喝空。他只好到清澈的汾河邊打水,他決定沿著汾河水邊大路向南走,他又穿過;‘臨汾’‘侯馬’再折向南走。他一路打听一路走,訊問這里有沒有姓袁的住戶?得到的是茫茫無影的回答。他風餐露宿日夜兼程,在他干糧快要吃完的時候,在侯馬和臨汾交界的大路邊,從一個小店里他打听到距這里有五里路有叫邢家莊的有一家姓袁的老兩口,都已五六十歲,身邊只有一個兒子,年約二十多歲,跟村里的木匠學徒。一家靠種地過日子,生活雖然不富裕但還過得去,根本沒有外遷一說。劉文輝很失望,只好又繞道大路繼續向河津進發。
自從他離開東溝村至今已有四五天的時光,如果按照正常走路這時已到達河津,而他還有一兩天才能到達,就是沿路打听費掉了日程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他帶的干糧已經吃光,腳上鞋也穿破不能再穿,他只好扔掉,換上腰間帶的新布鞋。為了節省銀錢,他不敢到路邊的店鋪入住,專找路邊的農戶去討些飯吃,或者給點少量的錢在人家寄宿一夜。有的人還把他當成叫花子,他睡在人家的門洞里被主人攆走,他只好說慌;;我是到河津尋找親戚迷了路,暫且在這里睡一晚上天亮我就走,行行好吧!;出于憐憫,主人沒有再吭聲關上大門。
第六天下午,天空突然陰雲密布,整個大地黑暗下來,仿佛整個天界馬上跨塌到大地上!劉文輝此時正走在田間小路上,四周沒有人家,他預感到大禍就要來臨,他不得不一路小跑想找個人家好躲雨,然而接著雷鳴閃電狂風暴雨隨即傾盆而下,直刮得他頭上草帽頻頻跳起衣服也飄飛不停。全身剎時濕透,混身悸冷,澆得猶如落湯雞!他終于看到前方有一個獨門獨戶人家,天色也黑暗下來,周圍的莊稼也看不清了,他要再去找個家戶已不可能,一身粘濕的衣服促使他雙唇打顫牙齒磕踫不停,肚中也餓得咕咕叫!他跑到這家門洞避雨,怎奈門洞狹小又不能睡覺,他從門縫向里面張望,里面有低矮的平房,窗戶有燈光,于是他鼓足勇氣敲門。
院內一陣沉默,他又一次敲門高喊;;大叔大哥,開開門!;
里面燈光一閃傳出一聲沙啞的問話;;誰呀?;問話人不急于開門,顯然里面人多了個心眼,在這麼大的雨夜中,荒郊野外突然有人敲門究竟是什麼人心中無數。
劉文輝不得不抬高聲音說;;我是找親戚路過這里,半路上遇到了大雨走不成了,行個好,大叔大哥能不能讓我在你這里住上一夜,趕明兒就走行嗎?;
里面人半天沒有吭聲,似乎在想著什麼?也許和屋里人商量著什麼?劉文輝實在受不住冷雨的襲擊,不由得揚頸大聲打噴嚏,啊嚏!屋里人不再沉默,出于憫,他走到門後面問道;;你是幾個人?;
劉文輝凍得混身瑟瑟發抖回答;;就我一個人。;
里面人才拉開門拴打開門又問;;你從那里來?;
劉文輝急需要到屋里暖和一下用乞求的口吻回答;;我從汾州來,大哥,我被雨淋全身濕透很冷!能讓我進屋暖和一下?你放心,我決不是壞人。;
房主看他全身淋濕又問;;你到那兒去?;
;我到河津找親戚。;
;噢,進來吧。;房主讓劉文輝進到院里。
這家院落不大,從大門到屋里有十幾米遠,院中還有一棵大梧桐樹,因為雨點變小,樹葉還滾落下水點滴滴打在他們的身上,滿院子有積水,在窗戶燈光的映襯下積水閃顯出光波,房主推開房門,讓劉文輝進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