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西海認為現在可以為孫局長辦事了,正好有一天下午,閻家堡的一位中年漢子來家里找他,袁西海並不認識這個人,而這個人顯得很拘束的說;;袁保長,我有一事找你說說。;
袁西海問;;你是那個村的?;
那人回答;;我是閻家堡的,我想求你幫我解決個事。;
;是什麼事,你說。;袁西海並沒有讓那人坐下。
;我為了在 上做個羊圈,想用我的地換你家袁昱的地,我和他已經說好了,只要你答應就成。;
袁西海問;;你是那塊地,他是那塊地?;
;就是 上東頭靠路邊的那塊半畝地,他是 上溝邊的四分地。;
;那你不就吃虧了嗎?;
;沒有關系,我是為了圈羊放便不在乎那點地。;
;好吧,既然你們兩家說好了,我同意就是了、、、、呃!;他突然想起什麼又問那人;;你們村不是有一位媒婆叫付嫂的嗎?;袁西海想起這家媒婆,他覺得讓媒婆出面去說這門親事要比自己去說強得多。媒婆是個公開的行當,誰家也不會忌諱,他曾听說這個媒婆能說會道,是個能把死人說活的把式。
;保長,你問付嫂是不是想給誰說媒呀?;那人問。
;我是在提別人問問,她在家嗎?;
;在,今天我還見她在家里呢。;
;那你就去捎個話,讓她到我這來一趟,行吧?;
;行,沒有問題保長,這事就這麼定了吧?那我就走啦。;
;定啦,明天你寫個合同書,兩個人都簽上字摁個手印就行。;
那人高興的走了。
說起閻家堡的這位媒婆,方圓幾十里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嘵。也算有名的人物,這個付嫂個頭不高,體胖腿短,整日愛給自己畫眉苗眼,她那四十來歲的人,總要打扮成二三十歲的風騷女子。她有著天生的兩片薄嘴唇能說會道,經她的手說成的媳婦不下五六十家。那時候也算是個職業行家,就憑這一手,她成年吃香的喝辣的,別看她腿短腳小,只要是說媒,她跑的比誰都快!說好的人家,生兒育女美滿的過日子。說壞了的人家,從此雙方鬧得死去活來,一提她付嫂,人們就咒罵她恨得咬牙切齒!付嫂可不在乎,她不管這些,只要是自己從中有零花錢就行。用她自己的話說;你們兩口子過不好,是你們前世有冤孽礙我的屁事!
那個漢子回到閻家堡告訴付嫂說;;袁保長讓你去一趟。
付嫂听說保長讓她去做媒,她馬上又來了精神!她當時正在家中喂雞,她丟下手中的雞食走進屋里,對著鏡子把自己著實打扮一番。回頭向老頭子吩咐一聲,掀開門簾出院門就走了。用不了一袋煙的功夫,就來到袁家堡。
當時袁西海正坐在桌前吸旱煙,一口一口吐著煙霧在苦思冥想;究竟用什麼辦法說得劉小六同意這樁婚事,如果從正面去說那肯定要踫釘子,看來只能用欺騙的辦法讓劉小六上鉤,把生米做成熟飯,他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袁保長,是你叫我來的嗎?;那一聲長咧咧的聲音隨著她的腳步聲一起進到袁西海的前廳,這聲音把正在沉思中的袁西海給驚醒過來。他趕快起身笑著同付嫂打招乎;;付嫂來啦,好快喲!我剛叫你們村里人去請你,你到來啦。請坐、請坐。;袁西海把付嫂讓到桌旁坐下。
袁西海的老婆听到聲音從另一間屋中走出來笑著招乎她;;喲!是付嫂來啦,這是給誰家提親呀?;
付嫂笑著回答;;袁保長叫我來該是給你家的孩子提親的吧?;
袁西海的老婆說;;我家的孩子還小呢,你坐,我給你倒水。;她轉身出門。
付嫂抬眼看著這間不大的廳房全是一磚到頂,木梁顯出八成新,桌、椅、櫃、全是清一色的古式雕花紅木做成,一般農民是擺不起這個場面。她心中想;要是給這些家戶說媒,自己一定可以多撈些錢。她收回視線坐下問;;保長,讓我來給誰家說媒呀?是給你家的孩子,佷子,還是給那一位?
袁西海趕快擺手說;;不,不是給我的孩子佷子,是給城里警察局長的公子說媒。;
;給警察局長的兒子,不就是那個有名的小賴子嗎?;付嫂競毫無遮違地點破窗戶說。
;是孫肖孫公子,他父親托我給他的兒子說媒,我覺得你更合適,你的能耐比我大,這個媒你來做肯定能辦成。;袁西海先給他戴上高帽子。
付嫂听後美滋滋的進一步問道;;說了半天,給肖公子說的媳婦是誰呀?;
;就是我們村里劉小六的女兒玉翠姑娘。;袁西海又吐了口煙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他斜覓付嫂看他是什麼反應?
袁西海的老婆將茶杯放到付嫂的桌面上,付嫂剛要端起茶杯听袁西海一說,好像茶杯燙手似地馬上將手縮回來,瞪著那對小眼楮吸口涼氣,表現出不情願的神態張張嘴不說話,足足等了幾秒鐘她問;;把玉翠姑娘說給那賴小子?、、、、;
袁西海看著付嫂那種神氣,心里理解她的感受,他不愉快的說;;是呀,你怎麼啦?;
;唉呀,孫公子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是那種善良的人,玉翠長得和仙女似的嫁給那種人,那不是把鮮花插到牛糞上了嗎!不行,我做不到。;這時付嫂的心里產生出極不情願的感覺,從她的良心講,她很不願意把這樣好的閨女送到這樣的賴皮手中任他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