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怨 第一百七十章

作者 ︰ 澤濱

現在再說袁曉奇和珍妮的事,曉奇和珍妮在那一年晚上告別了父母親之後,當夜乘火車逃離了汾州。

到後半夜,火車在候馬站停下,曉奇叫醒珍妮,兩個人匆匆走下火車到達站里,距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兩個人在擁擠的站房里尋找個合適的地方好休息等待天明。他們終于找到一個地方,兩個人在長凳上互相依偎著取暖,珍妮不由得升騰起姑娘羞澀的心理,她怕周圍投過來那種不同的眼『色』光。曉奇拉她說;你怕啥?咱們已經離家有幾百里路了誰還認識咱,你靠著我睡吧,天亮了我叫醒你。其實,在那昏暗的燈光下,誰會顧及他們倆,各自做各自的事。

袁曉奇拿出干糧讓珍妮吃,珍妮搖搖頭將身子靠近曉奇閉目睡覺,實際上她腦子里盡想著父母親此時找不見她那種急切的情景。為了美好的未來,她不得不離家出走,心里矛盾在嚼咬著她,豆大的淚珠不由得順臉頰流下,袁曉奇關切地問;想家了吧?

珍妮用手背擦掉淚花兒,沒有回答他,只是將頭緊靠在他的肩上,默默地想著心事,誰也沒有睡意,他們一直等到天亮。

天亮後,袁曉奇和珍妮一同走到長途汽車站,購買了到河津的汽車票,登上開往河津的客車。一路上他們望著窗外迅速拋向身後的田園,樹林,住房和山丘。他們感到新奇,因為他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遠離他鄉看到外面的世界,不由得又沉湎于激情之中。

車到河津城他們下了車,下車後又陷于惆悵和『迷』茫之中。他們分不清東西南北,曉奇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這是他們在動身之前父親告訴他的地址。他向當街走過來的一位老人請教道;大爺,請問,到周家莊從那里走啊?

老大爺看上去有七十余歲,他手中拿著個布兜,听到曉奇問他,他停住腳,凝望著這位『操』著外地口音的一對年輕人,明白他們是在問路,他回答說;你說什麼?你把聲音放大點,我耳朵不好使。

袁曉奇只好把聲音提高說;我問周家莊從那里走?

老大爺听清楚問話,他反問道;你知道周家莊是那家公社嗎?這里有兩三個周家莊。

曉奇並不知道,劉珍妮記起曉奇媽對她說過,只是當時他們父子正在說話沒加注意,劉珍妮回答說;是河東公社。

老漢立刻回答說;噢!河東公社,那你們出西門,向西走上五六里,離黃河不遠就是。

謝謝大爺。兩個人謝過老人,沿著西街出西門,一直向西走。珍妮實在走不動了,袁曉奇只好在路邊找塊地方兩個人坐下來,曉奇又拿出干糧遞到珍妮手中。珍妮抬頭看看太陽,知道農民們這時候已經吃過午飯,她也感到饑餓,拿起干糧就吃。

兩個人經過一番打問,走過三個村莊才找到周家莊,當他們走到袁曉奇的舅舅家門時,不等他敲門,他舅舅的大門里突然竄過一條大黑狗,雖然它的脖頸上栓著繩索,也把珍妮嚇得尖叫著躲到袁曉奇的身後。

隨著狗吠聲,一位五十余歲的老人走出大門問他們;你們找誰呀?

袁曉奇從他的臉型,容貌,很快就判斷出這位老人是他媽說的舅舅,他馬上說;舅舅,我是曉奇呀,是袁大的兒子。

噢,、、你是袁大的兒子,曉奇呀!進來,快進來。舅舅立刻阻止黑狗的狂吠,把他們領進院里。

從上房走出一位五十余歲的老婆子,舅舅立刻向她介紹說;這是袁大的兒子,曉奇。

曉奇熱情地呼叫;妗子。舅母過來拉住珍妮的手問曉奇;這是你的媳『婦』?曉奇不好意思地點頭,舅母夸贊說;嘖,嘖!看你媳『婦』長得多俊,白白淨淨的,進屋,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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