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黑衣保鏢看著東方璇,眉毛都成一團,最前面的男人還是開口了,「東方少爺,請放開夜小姐!」
他淡笑,眼里卻盛著凌厲的光芒,「呵……本少爺的事何時輪到你管了?」
「我沒有權利管東方少爺的事,可夜小姐我必須帶回去。」黑衣保鏢昂著頭,不卑不亢地說著。
沉默著的夜緋姍下意識地往他懷里靠了靠,抬頭沖他擠眉弄眼,示意他救她一次。
「成,帶回去吧,反正她又不是我的誰。」可他卻偏不讓她如意,故意打趣。
她瞪大眼,瞥見他眼里的戲謔,咬咬牙,決定忍辱負重,「璇,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她的妥協,並沒有得到東方璇的援助,他依舊風輕雲淡地笑著,沒有半點動容。
該死,他究竟想怎麼樣?
夜緋姍死死咬住唇瓣,驀地,她想到什麼似的,臉頰染上一抹緋紅,試探般地叫了聲,「老公?」
見他唇角一勾,她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
「女人,你再叫一聲?」
在她身後傳來男人的暴怒聲,嬌小的身體一顫,索性抱住東方璇,投去祈求的眼神,「救我∼」
冷朔額頭上青筋暴露,緊握的拳頭發出「 嚓」聲,不多時,他已經撥開保鏢,立在她面前。
路上的行人都圍了上來,二男爭一女啊!
其中一個還是首富,另一方氣宇軒昂,可見來頭也不小,這可是非同凡響的事情啊!
有幾個青年男子,偷**照,立刻被那幾個警惕的保鏢制服住,用力摔爛了手機。
這一下,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過來!」冷朔危險地眯起邪魅的眸子,如刀削般俊逸的臉龐黑沉沉的,
周身蘊藏著令人驚恐的戾氣。
毫無疑問,渾身帶著地獄氣息的冷朔嚇住了夜緋姍,她怯怯地躲在東方璇身後,聲音也變得柔弱,「救我一次∼」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何時如此示弱過,可她卻把自己的柔軟給了另一個男人,而她的驚悚卻是因為他。
思及至此,冷朔那張臉又黑了三分,他抬眼,對上東方璇得意的目光,冷聲問道,「你這是非要和我宣戰?」
東方璇輕扯唇角,很受用地抓住她的小手,仿佛在給她安慰,「哈,這怎麼是宣戰呢?這可是她心甘情願的。」
很少看見這個任意妄為的野丫頭如此膽怯,哈哈,他表示很爽!
大概是面前那男人給她太大的脅迫感,說白了,她畢竟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又怎麼敵得過月復黑強大的冷朔呢?
「冷大總裁,人家不願,你又何必糾纏不散?何苦為難一個丫頭片子?」他淡然看著已在盛怒中的男人,輕描淡寫地吐了句話。
周圍的人也算是看清了,原來那女人不喜歡冷朔,他打算強取豪奪了啊!
不過……這不喜歡冷朔的女人,怎麼看都是傻子啊,也不對,興許是人家攀上高枝,欲要離去!
例如她此時抱著的男人,不說他完美的身材,英俊的臉龐,就是那強大氣場也絲毫不遜色冷朔啊!
「女人,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過來!」冷朔掃了眼四下議論紛紛的行人,那雙墨瞳緊鎖住她顫抖著的身影,這已是他最大的忍耐。
只要她站出來……
夜緋姍確實站出來了,可她眼神坦然地看著他,「冷朔,我不可能成為你華麗籠子里的金絲雀,放手吧,你該還我自由了!」
就在他神色莫名地看著她那刻,她突然平淡下來!
錯的不是她,選擇背叛離棄的也不是她,應該躲避的人不是她。
是他害自己丟了孩子,是他為了另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摑掌她,她何錯之有?
「冷朔,當初我和你相遇本就是一個可笑的意外。」她幽幽地說著。
緊接著,她繼續娓娓道來,「後來,是你強行霸佔了我那麼久,我沒錯,你憑什麼留下我。」
「你不愛我,打算娶你的舊情人,還有什麼資格束縛我的自由?你沒了,永遠也沒了!」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那雙嫵媚的眼眸就像易碎的玻璃,疼痛中帶著點點酸澀。
幾乎是在場所有人都同情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她那麼倔強,又那麼令人心疼。
可她如此模樣,卻令冷朔怒氣勃勃,劍眉蹙成一團,如果不是她任性,他又何必娶馨兒?
他都已打算背棄當初的承諾,義無反顧地和她在一起,可是誰破壞了這一切?就是她親手毀了他的夢。
她怎麼還可以如此無辜,還可以如此理直氣壯地指責他?
他如此寵她愛她,可她還與其他男人曖昧不明,讓他如何不氣,讓他如何冷靜。
確實,那日他太沖動,可她身為女子,為何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化?她若是早點洞悉此事,她若是早點告知與他,他再生氣,也會壓下怒火。
他為何要氣?
那是因為他在乎她,喜歡她啊!
「你要是再強行關住我,我寧可一死。」她見他過來,連忙叫住他,眼里那抹決然證明她不是隨口說說。
她一生都驕傲地像只孔雀一樣,委曲求全不是她的風格。
此時的東方璇仿佛局外人,站在一邊頗有興致地看戲。
冷朔頓了下,他毫不猶豫再次朝她走過來,有力的雙臂鉗住她的雙肩,「女人,別鬧了,你不是小孩子了!」
哈,他還真不在乎,他就不怕她咬舌自盡。
在他心中,她果然只是個還沒玩厭的布女圭女圭。
「我確實不是小孩子,所以你更該尊重我的意見!」夜緋姍正視著他,心中坦蕩蕩的。
她不願只做一個木偶女圭女圭,一生都受人操縱。
而冷朔,他更沒有這個資格。
「緋姍,如果需要我這個老公幫忙直說哦,我本著樂于助人的精神,還是願意與惡勢力作斗爭的。」唯恐天下不亂的東方璇邪笑著,不以為然地插了句嘴。
就是他這句話,令冷朔更為惱火,她究竟和東方璇是什麼關系,同床共枕?還叫他老公?
一股妒火直躥到他的胸膛,手下的力度也不自覺地加重,她幾乎以為他想捏碎她的骨頭。
可她渾然不怕,也不掙扎,他把自己弄死了才好呢,反正在他眼里自己無足輕重。
死了說不定還是一種解月兌!
死了,也不用再受世俗煩擾。
「東方璇,你該死!」
冷朔撂下狠話後,霸道地將她攔腰抱起,末了,還掃了眼那干無用的保鏢,連個女人都追不回來,該罰。
他穿過人群,徑直通向街道,打開停放在路邊的黑色賓利,將面無表情的她扔進副駕駛座。
隨之,自己也上了車,黑色炫酷的賓利下一秒便揚塵而去。
那干保鏢也有條有絮地離開,儼然一隊受過專業訓練了的兵。
「璇,我來晚了,你不會怪我吧?」一個嬌媚女人下車後,趕過來,親熱地攬住他的手臂,笑靨如花。
「當然不會,我可是很喜歡茉莉呢!」東方璇輕佻地拍了下她的臉蛋,兩人往一家名牌服裝店走去。
剛剛還圍成一團看熱鬧的行人,也紛紛作鳥獸散了,只是今日之事,必定傳遍z城,掀起軒然大波。
……
不知道她離開後都發生了什麼,被冷朔帶回別墅時,生日宴會已經散了,賓客都走了,大廳燈也滅了,漆黑的世界萬籟俱寂。
她嬌小的身體被他緊緊抱著,冷朔抽出只手,扭開房門。
在他步入臥室時,粗魯地將她扔在了床上,沒開燈,那皎潔月光至窗戶爬進來,她微微能看見那雙還盛著怒火的眸子。
她剛才跑了一身的汗,渾身粘糊糊的,極不舒服,但她不敢打開電燈,在浴室里洗澡。
此時的冷朔如同一頭受到重傷的獅子,隨時可能反撲敵人。
無奈下,她只能躺上床,和衣而眠。
他挨著床坐下,隱隱听見打火機響的聲音,空氣里傳來煙草味。
她眉毛一擰,印象中冷朔不曾在她面前抽煙。
他大概抽了五六根煙後,拉開被子,沒有像往常一樣牢牢抱著她,背對著她不曾言語。
其實,他真的沒辦法釋懷。
他甚至有一種沖動,想把身旁這沒心沒肺的女人掐死,以絕她濫情之心。
可他怕了,在這女人說她寧可一死的時候。
要換以前,跟他提怕字都自覺笑話!
夜緋姍緩緩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入睡,可十幾分鐘後,她悲哀地發現自己失眠了。
有他睡在身旁,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你和東方璇究竟什麼關系?」良久,冷朔終于開口打破了一室寂靜。
他果然知道,自己並未睡!
「沒關系。」她不冷不熱地頂了句。
她冷淡的語氣令他剛好平息下來的怒火再次冒上來,他轉身使勁抓住她的手臂,「夜緋姍,你別恃寵而驕!」
「沒關系,你怎麼敢隨便稱呼他!」老公?她都不曾這麼叫過他,居然把第一次給了另一個男人。
「還不都是……」你逼得,她話沒說完,疑惑地看向房門。
「扣扣,,」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